这侍女也是睁着眼睛说胡话,她也是看出了如今燕茗澜不在府中,刘姨娘说话才作数,她这般费劲心思,就是要讨好了刘姨娘。
侍女的当头一喝,将那大夫斥得不敢应答,也算得上是赶得巧了,这大夫是新入京人士,一不知燕若溪经历,二不知燕府究竟是何等世家,还当这燕若溪是回娘家的姑娘。
就算是在夫婿家里,夫君在外远行千里,与家中主母生活在一起,也不算罕见的事。
这大夫起初还很喜悦,毕竟按规矩,大夫诊出了身孕,主家是要封一封红包的,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讨个喜庆罢了。
结果这红包没讨来,倒是讨来了一顿骂。
刘姨娘听了这消息,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天都塌了,她按规矩为那大夫封了一封红包,里面装的可是实打实的银票,还不忘叮嘱道:“这位先生,小女年少糊涂,便出了这等不光彩的事,还望您不要声张此事。”
如此一说,那大夫便明白了个七八成,道:“夫人放心,这等规矩老夫还是明白的,老夫可发誓,定不会让府外的人知道了半句话。”
“嗯,双儿,你送送李大夫,去将管家的也请过来。”
刘姨娘吩咐过后,便坐在了燕若溪的榻旁,她这额间疼得厉害,却不如预想的那般难过。
刘姨娘似乎是恍然间的清醒,如若燕若溪腹中的真是个男孩,以此威胁太子,那前途,定是无可限量。
太子虽是侍妾繁多,却无一子,至于皇上的其他子嗣,更是连婚配都无。
纵然燕若溪做不了正妃,只要能嫁入太子府,都足够让她们母女二人飞黄腾达了。
皇室与寻常人家不同,寻常人家为正室所出为嫡,而皇室,以长子为嫡。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证明燕若溪所生是尉迟敬宇之字,而燕若溪也名正言顺的嫁入了太子府,燕若溪所生的,便是未来的太子。
母凭子贵,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若是日后燕若溪所生子登基,那燕若溪便是当朝太后。
但若说要将燕若溪推到了火坑里,刘姨娘定是万分不舍的。
除非那火坑里不知有火,还有几十块未曾因为炽热的烈火而被烧化的金砖。
刘姨娘思索间,管家的便被请了过来,还不忘打发请他来的双儿离去。
“刚才走的那个大夫,花点银两,解决了他。”
掌柜的不解,便问:“夫人这是何意?可是那大夫做错了什么?”
燕茗澜不在时,府内下人为了讨好刘姨娘,便直接唤她为“夫人”。
“没什么。”刘姨娘并未解释,又道:“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罢了,不要留活口。还有那双儿箐儿,一同发卖出府去。”
双儿便是刚才斥责了那大夫的,而菁儿,是与双儿一同搀燕若溪上床的。
这被发卖的结局自然是不大好了,若是运气好些,便是被卖到小户去做妾室,再差些的是仍要去做奴婢,去做比现在更低一等的粗使丫头。
若是运气再差些,便只有一条路可走,被卖到最下等的勾栏院里去。
刘姨娘存心想要这事压下去,能瞒得住府外的人,又怎能瞒得住府内的人?
琥珀看在心里,便提笔写了书信,为燕茗澜寄了过去。
燕茗澜收到书信时,则是乔天烁将书信拿来这一日了,她正与乔天烁借信鸽,因得她知晓东璃国所训信鸽,皆是十分的聪慧,知晓各国的方向。
乔天烁丝毫不吝啬,便道:“区区一只鸽子罢了,燕小姐若是喜欢,送你就是了。”
说着,乔天烁取下了别在腰间的竹哨,唤来了一只雪白矫健的鸽子。
燕茗澜并没有明说,却觉得这东璃国的饲料还真是十分的丰盛,连一只鸽子都被喂养的如此肥美。
她当即便提笔,为琥珀回信。
“要不要为它起个名字?”
乔天烁分明是与那鸽子十分亲昵,鸽子丝毫不惧怕于他,乔天烁却要燕茗澜为那鸽子取名。
燕茗澜在写那书信,很自然的就分了心,道:“那便叫烁儿吧。”
这倒是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了,乔天烁非但不反驳,反而烁儿烁儿的逗那鸽子玩乐,冷不丁的道:“没想到本王与与燕小姐孕育的第一个生命,是陪了本王两年的鸽子。”
燕茗澜原本想调笑一番乔天烁,却被那人说得不知如何反驳回去,只好故意咳了两声,羞愤红了脸,问:“这信鸽要如何用?”
乔天烁只是一笑,便十分耐心的开始教导燕茗澜这鸽子要如何驱使,燕茗澜脑子灵光,仅是听了一遍,就理会了其中的意思,将纸张卷起放进了信筒里,放飞到了天际。
“我叫琥珀小心,多留意这几人的动向,然后趁这几人不注意溜出府去寻万公子相助,这京中若是还有什么能震得住这母女二人的,便要论这万公子了。”
“你怎知本王要问什么?”
乔天烁问得燕茗澜也是一愣神,是了,她如何知道的?许是她与乔天烁相处的久了,亦或是她见了乔天烁的神情,就是写了好奇二字。
燕茗澜的书信,竟与燕洛伊的信一同送到了京中。
天空淅沥的下着小雨,李夫人正在榻边伺候瘫痪在床的燕老爷子。
燕老爷子的身体近些日子好转了不少,已经有了神志,虽是吐字含糊不清,但渐渐也能坐起身子与李夫人闲叙几句了。
“可是洛伊来信了?”
燕老爷子虽然是因为燕洛伊被气得中风,但终究对自己亲生的女儿恨不长,醒后听闻燕洛伊去参加了八国大会,还被尉迟敬宇承诺回来后便娶为太子妃,纵是有再大的气性,这会也该消了。
燕老爷子甚至是有些欣喜,再一次将燕洛伊当作了他的骄傲,逢了来人便道:“洛伊此行定会为翡月做出一番大作为。”
李夫人喜悦着,道:“是,是洛伊送回来的信。”
“他说什么了?”
“心急什么?这不还在拆着呢。”说是如此,但李夫人还是极快的拆开了里面的书信,看了那书信里的内容,却再也笑不出了。
“怎么了?怎么还不出声了。”
李夫人的脸色极差,不知该如何与燕老爷子这一事。
该如何说?说他们的女儿燕洛伊为了攀上极北国长公主这根高枝儿,连亲生爹娘都不怨人了?
她倒是没什么,若能帮燕洛伊谋伊份好前程,演演戏又能算得了什么?
但燕老爷子却是十分的执拗的,有一身傲骨,怎能忍受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去认他人做母亲?
李夫人不言语,燕老爷子便直接将那书信抢了过来,顿时气得怒目圆睁,脸色憋得通红,哽着嗓子呜咽着,气得说不出话,单是拿手心愤恨的拍着床板子。
费了好大的力,才用仅有的半点力气嘶喊道:“胡闹!胡闹啊!”
话音未落,王老爷子就又一次气得晕了过去。
而燕府中,琥珀接了书信,便悄悄的拿了伞,从后门遛了出去。
南馆的生意早就不如当初热火了,也仅是不温不火的模样,琥珀又拿了万祢的信物,十分容易的就见到了万祢。
万祢倒是见过几次琥珀,便对她有了些印象,问:“可是燕小姐让你来的?”
琥珀点了点头,道:“小姐说让奴婢来向您求助,府里已经乱了套了,三小姐与刘姨娘趁着小姐不在,笼了府内不少的势力,要将小姐的权势全部抽走,还要,还要抢走小姐的家产……”wWw.xqikuaiwx.Com
“你为何认为本公子会出手相助?既然是你们的家事,那便与本公子无关,若是琥珀姑娘没什么事,那便请回了吧。”
也不知万祢是不是见琥珀瞧着老实,又带着些胆怯,便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琥珀将别在腰间的折扇拿了出来,竟直接跪在了地上,道:“公子莫要欺琥珀不知,小姐已与琥珀交代过,您曾欠有小姐一人情,曾许诺只要拿信物相求,您就必须要出手相助。您可还记得了此事?”
万祢一笑,这姑娘倒是颇有趣。
琥珀跟得燕茗澜久了,倒也知晓些人情世故,但心里又不大有底气,还以为这万祢是临时起意反了悔,便直接反驳道:“您莫非是忘了?莫非万祢公子不知诚信二字该如何去写?既然如此,那奴婢便不叨扰了,奴婢去另寻他人求助。至于小姐那边,奴婢会与小姐解释,就说万公子也不过是个失了信之人,不值得信任。”
琥珀也是不大有底气,这一计倒是她从燕茗澜那里所学到的,但不知能否与万祢搏得一胜局。
“谁说本公子不去了?”
琥珀下意识的一笑,她竟是赌赢了,赌赢了万祢。
“是!那奴婢便为您带路了!”
两人一起回了燕府,刘姨娘一听万祢前来,顿时方寸错乱,这心里总归有些动摇。
当初燕若溪最困难之时,便是万祢不顾流言蜚语,要上门求亲,可惜燕若溪不懂事,竟是硬生生搅黄了这一桩婚事。
若是万祢还有此意,刘姨娘倒觉这万祢比尉迟敬与要好上些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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