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中那一叠足足有2000元的现金，女人的脸上灿烂如花，双眼放光，急忙把钱收入口袋中，怕对方反悔，然后笑嘻嘻地指着500米处三叉路口一颗大榕树说：“那毛老头就住在榕树旁的石屋里”，然后笑嘻嘻地转身回去。
“走吧”
“这明摆着是忽悠你的，你干嘛还给她那么多钱“
“额，忽悠吗，我觉得他说得挺好的”。
楚白：“……“,楚白明显感觉到对方心情特别得好，步伐都轻盈了很多，他差点没跟上去。
两人快步穿过空荡荡的街道，拐进三叉路，来到大榕树旁的石屋，那屋子确实好认，挤在两边，雕梁画柱，袅袅生烟的一排庙宇中，着实有些格格不入的寒酸。
石屋外是一圈破旧的长满青苔的半腰高的石墙，朝里望去，里面石屋的木门半掩着，两人当即跨过围墙跳了进去，天井外是一口古井，整个天井狭窄而荒落，四周安静没有声响。
将阎刚迈开步子，便被楚白扯住衣袖拉了回来，他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托着枪，弯腰小心翼翼地朝石屋的窗下靠近。
窗户开着，楚白探出半个脑袋往里面仔细瞧了瞧，屋里光线不明，简单的一张旧桌子，脱漆的橱柜，不成形的锅碗瓢盘摆在一边，中间是炉灶，但那灶看起来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似乎那主人从来没烧过饭般，而炉灶的右边狭小的木床上好像躺着个人。
楚白刚想站起来叫上将阎，只听见那半扇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将阎已经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楚白：“……”
他跟在后面走进去，昏暗的屋子里充斥着潮湿发霉的味道，那人睡得跟死猪一般，两手两脚蜷着身体正像朱凤梅所说的像只老鼠，呼噜声此起彼伏，完全不知有人进来。
楚白和将阎两人居高临下地看了他片刻，也不见那人有反应，将阎双手环胸，目光冷然地盯着他许久，然后伸出一直脚，踹了那人一下。
那人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昏暗潮湿的角落里突然窜出一只大老鼠，唏唏碎碎地爬到那人耳边。
不过一会儿，那人猝然坐了起来，问：“你们是谁呀，打扰老头我睡觉”。
楚白楞了好一会，那人没有眼睛，他当下一惊，以为是个怪物，连忙抬起枪对准老人。
老人当即吓得一个机灵，滚坐在地上，捂着耳朵求饶：“两位大爷，要命一条，要钱没有”。
将阎眉头微微一促，拉着楚白退离了一步，借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这才看清，那人不是没有眼睛，而是双眼着实没有什么存在感，配着那大鼻子大耳朵，那双眼细得如同两段直线。
有眼睛那就是个人，楚白当下放松紧绷的神经，从内侧衫里翻出自己的警员证，伸到那人眼前，生怕眼睛太小看不见他这警员证一样，说：“我们是警擦，起来有话要问你”。
“唉，早说嘛，差点吓死老子了“
“我才被你吓死呢，眼睛跟没长一个样“
“欸，警官，我要告你，人身攻击“
楚白：“…….你不要诬告，我碰都没碰你一下“
毛老头委屈巴巴地说：“你说我没长眼睛，难道这不是人身攻击吗，我眼睛小又不是我的错“。
“咳咳“，将阎站在一旁，一副要打人的样子，估计要不是楚白在，他早就把这人精揍一顿，毛老头小眼珠子似乎转了一下，见到将阎吓得不敢吱声。
楚白无语凝噎，扶他站起来，说：“行了，我的错”，手触摸毛老头刹那，楚白感觉到双手触觉像触摸泥巴一样粘湿滑腻。
毛老头很自觉地用皱巴巴的袖子扫了一帮灶台前的桌子，客气地说：“两位警官请坐“。
楚白坐到了他的对面，而将阎却纹丝不动，一脸的嫌弃样，楚白自知他这人爱干净，也不理他，自顾与那老头问起话来。
“你就是毛老头“
“是“
“这三个人你认识不“，楚白将张灵慧，宋书群和朱秋曼的照片摊在桌子正中央问。
那老头压着身子，脸几乎要贴近照片，就着门口的光从左到右仔细打量着照片，突然在朱秋曼照片前顿了顿，神情变得恐慌起来。
冷不防地扑通一声跪在楚白面前，仓促间，将阎跨上前来，双手挡在了楚白的身前，只见毛老头战战兢兢地说：“警官，我我只是骗她200块钱而已，不会这样也要抓我去坐牢吧，我一个孤身糟老头，就这点小本事，靠着着赚点钱勉强过日子，两位警官，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个糟老头吧，我下次不敢了…..“
毛老头朝他们跪拜起来，嘴里叨叨着：“两位帅哥警官，只要肯高抬贵手放了毛老头，定每日吃斋念佛，为两位祈祷身体健康，升官发财……再不我折寿…….“
“老人家，我们今天就是来问个话，你先起来“，楚白心有不忍，扶将他而起，两人又重坐回歪歪扭扭的椅子上。
“你只要老老实实把当日之事说出来，另外保证以后再也不许骗人，我可以当作不知道这事。“
“真的“？毛老头语调明显高了很多，虽然眼小看不清楚。眼珠子应该是翻动了一下，朝一旁逼视着他的将阎看去。
“他听我的”，这话脱口而出得何其自然，他都没发现，只有将阎难得眼眸略过一层耐人寻味的笑意，便把目光偏离那毛老头。
“说吧”
“我记得好像是4月28日的事，这女人是被另一个叫朱朱…..朱什么梅来着的女人带过来这里的”
“朱凤梅”
“对对对，就是朱凤梅，那女人半年前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撞见她愁眉不展的，当时就想反正也没有生意，像她那样的女人应该很好遍，我试着就跟那女人套近乎，那女人当真信了我，就把她考试成绩被人顶替后，她的一生过得多遭都说给了我听，还求我帮帮他，我就假装掐指一算告诉她，我能帮得了她，只要她能把那人带到这里，我就可以改变他们的运气，她一高兴给了我300元，我当时想着她这么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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