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朝我招手，我放下我的球朝母亲那儿望去，这是母亲第一次喊我过去，突如其来的殊遇让我有些惶恐以至于迟迟不肯上前。
佣人在一旁悄悄将我推进母亲房中：“小少爷快上前去，你阿母在喊你呢”
我于是愈发惶恐不安，浑浑噩噩的想着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母亲要突然喊我上前。
要说起来，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进到母亲房中。母亲的房里总是有些无趣的装饰，床上尤其，这让我颇为不解，床单、枕套、被套尽是些无聊的装饰却泛滥的平凡，但可供游戏娱乐的却贫乏无比。于是我暗自琢磨，以为是自己少见多怪，不懂得那些乏善可陈装饰带来的乐趣，毕竟父亲总是说我们少不更事，反感我们发表自己的高见。
母亲唤我上前，我站在她床旁盯着自己的鞋。她看到了也不言语，只是依在床上看着我。m.xqikuaiwx.cOm
我感受到母亲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这让我忍不住的发抖。
来自母亲的目光总是让我害怕，那欺骗旁人的伪装在她面前却像是不复存在一般，如果我的伪装被她所拆除的话…那我将受到的羞辱将比死还可怕。
我胡乱想着，未曾想母亲竟突然搂着我哭泣起来。
我感到一阵无措，我永远不明白母亲，不，或者是说女人们到底在想什么，对我来说，要思考这个问题，比揣测蚯蚓的心思还要复杂费事，而且有点骇人。我沉默着，企图从肚子里找出些体己话来安慰她。
她只是哭，时不时还继续用那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我。
我只觉如坠冰窟，周围人的目光，那些看似关切的目光，背后大多掩饰着不为人知的恐怖，这份大概独属于人的资格太过毛骨悚然，让人不寒而栗。
“阿叶”她唤道。
我轻轻的应了声，不敢瞧她的脸。
“去找吧”…
我猛地抬头。
母亲并没有看我，只是盯着窗外。
“离开吧，去外边找吧，你想要的…这里是找不到的。”
果然…
世界在一刹那间里被地狱之火裹挟着，在我眼前熊熊燃烧起来。我心中久久不能平复，只能使出全身的力量来遏制住近于疯狂的心绪。
她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
我咬紧了牙关，不让呜咽声溢出喉咙，酸涩一瞬间占领了我，从眼中一直流淌到我的心中。这是活着的实感吗？
母亲没再说话，但我却觉得她一直在喊，可我听不清，一直，一直都听不清。
母亲在说什么？
她想告诉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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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说。”太宰将冰球按了下去，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趴在酒吧的桌子上。
“任务大酥败。”他拖长了调子朝酒杯弹指。
“净是些无聊透顶的东西…所以说织田作！要不要和我换工作？”太宰向我探过身来，眼睛闪闪发光。
“不可能吧。”我认真思索了一下，觉得太宰不太能如愿。毕竟港口黑手党这两年囊入怀中的利益的其中一半都要归功于太宰，让他去干底层的话未免过于浪费。
说到工作的话……
“咖喱…唔，有点想吃咖喱饭。”我突然想起今天因为临时工作安排而没吃成的咖喱。
等一会儿去吃咖喱好了，我有些神游的想着。
“啊，说起来我最近研制出一种氽锅，叫精神鸡肉氽，织田作想赏脸去尝尝吗？”太宰在凳子上扭动起来，比比划划的朝我介绍着自己特制的料理。
我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太宰口中吃了之后精神百倍的料理。
“不过，太宰你为什么突然自己做料理？”
“啊…”太宰又趴了回去，沉默的盯着酒杯，然后忽然露出愤愤的表情，戳着冰球。
“都怪那群异想天开的蠢货！害的我这几天都在出任务！所以为了通关游戏就只能另找方法了…”
“那就没办法了”我拿起酒杯，表示赞同。
“说起来，都没听织田作你说过这一周的工作啊？”太宰盯着酒杯问道。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东西而已”我摇了摇头。
“不要想这样蒙混过去！”太宰有些不开心的斜过头来。“快如实招来！”
我想了想，放下酒杯答道：“就是调查了盗窃案吧，还有去调节线下企业董事妻子和情人的修罗场。”
“啊，家庭纠纷吗？”太宰有些无趣的垂下了眼帘，让人难辨其喜怒。
太宰有些不开心，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只有这时的太宰才真正的像是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他光是坐在那里就足以让人想到腥风血雨。
“怎么了？”太宰偏过头望着我问道。
“没什么”我咽下了最后一口酒，连同所有未吐露的话语一起深埋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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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世了，连同她未尽的话语一起安葬于地下。
但她留下的一地琐碎却像业火一般围绕着我。
无论是一瞬便消沉下去的父亲，还是因为丧母而对幼弟产生怜爱之情的姐姐们亦或是愈发不苟言笑的大哥，每每看见他们脸上牵动出的表情，我总是恐惧的。我不懂他们表情背后所代表的痛苦或是考虑。这样的隔阂让我恐惧不堪，只好逼自己扮起滑稽的小丑。
只能如此吧，将自己与旁人链接起来，不至于太过脱离这无法理解的人间。
于是我便拼命扮演小丑，那是我对人间最后的求爱。在白天我拙劣的扮演着我的小丑角色，但在夜间我却无法控制的想起母亲最后的话语。我翻来覆去，于夜间饱受身处地狱之苦，夜夜辗转反侧、痛苦□□甚至陷于癫狂。
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母亲到底在告诉我什么，她明明清楚的，她那么清楚，那些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那些我无法向人倾诉的，是什么？我在哪里能找到呢？我能在哪里去找呢？人如何能边互相欺骗边纯粹而开朗地活着或者说还有活下去的自信…
我没有勇气，于是我只是留在这里，留在这一地业火里，任它啃食着我，一点一点，将我啃食殆尽。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综）世俗之城更新，第 1 章 《人间失格》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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