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烨捂着胸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便晕了过去。
“阿宁。”
夜晚就这样的来临了,“阿宁,你在吗?”余在卿敲着孟九家那个破旧的木板门,久久无人应答便推门走了进去,一片漆黑,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阿宁,你在吗?明天铺子就要开张了,你去吗?”余在卿推开房门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余在卿找便了整个小院烨没有找到孟酒。
“阿宁,你去那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呢?”余要在卿想起白日里那个一袭月牙白袍的男子。“难道,你跟他走了吗,竟连跟我说一声也不愿吗?”
余在卿失魂落魄的回了家,第二天清晨,余家院内响起余父怒吼的声音。
“你怎的就执迷不悟偏要弃笔从戎,你是要气死我吗?”
“父亲息怒,如今的大祈,官吏腐化,我参加过三次科考都未中,不过是在白白浪费大好年华,男儿志在高远,我心意已决。”
“你,前两天还好好的,怎的突然要去参军,你走了,留下孟姑娘一个人,你还指望着人家等你吗。”余父脸上满是无可奈何。
“阿宁她已经走了,她怕是看不上我这个乡野的穷小子吧,所以我更要干出一番事业来给她看。”不管你去了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阿宁。
“父亲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城中已贴出了告示,黄河水患,皇上特征召兵士前往治理,我已报名,明日便走,望父亲保重身体。”
“罢了罢了,我就知道拦不住你,”余父看着脸上一脸坚定样子的余在卿,还是妥协了,只是这孟姑娘到底去了哪里呢?连孟母也一块不见了,当真是不告而别啊。
“回太皇太后您交代的事都办完了。”入眼,正是那个老人。
“嗯,昭儿呢,可有什么反应?”太皇太后依旧转着手里的佛珠,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和您的计划一样,皇上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因此对孟三三小姐很失望。”
“嗯,哀家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住进皇上心里,尤其是孟三。”太皇太后眼神中漏出阵阵寒光。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孟酒的房间,这样好的阳光,不知道母亲今日身体可有好些,想来太皇太后会派人好好照顾母亲吧。
“孟姑娘,你醒了。”云嬷嬷端着洗脸用具走了进来。“上头的命令让您一会去大厅。”
“好,我知道了。”
大厅中,昨日那个老人坐在哪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今天起你就不是孟三了,你只是太皇太后手里的棋子,你所做一切事情都不能擅自行动,若是有些许差错,死的可不止你一个人。”老人面无表情的说完这段话,将两手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便有一只翠色的小鸟不知道从何处飞了进来。
只见此鸟通体翠色,羽毛顺滑且十分的有光泽,两眼透亮,很是机灵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寻常的鸟。
“这是翠鸟?”孟酒惊讶的说到,她只在书上看到过记载,翠鸟又叫通灵鸟,十分难得,可以听懂人的言语,常用来传递消息。
“没错,你今天要做的便是记住这本书上所有的东西,这样你才能驾驭这只翠鸟。”
“好,没问题。”
老人正慢慢的用茶盖轻轻滑开杯中的茶叶,闻言一笑。
“孟三小姐果然不愧是我大祈第一才女,这本书可有一百来页,希望孟姑娘不要让我失望。”老人放下茶盏,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一日,孟酒把自己关在房内,连午膳都未曾用过。一连几日,每天老人都会给她布置任务,让她去完成,这样的日子对孟酒来说很充实,也是难得的平静,她不知道进了衷王府后会面临怎样的情景,但是孟氏一族的仇一定要报。
朝堂上又是一片争吵的声音,衷王一党恐皇帝掌握更多兵权,而不肯派兵前往黄河修复破损的堤坝,可如今堤坝已毁,黄河流域水灾久久得不到控制,在这么下去,受苦的只是百姓啊。
“行了,都住嘴,培佑,朕派你去黄河赈灾,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是,属下领旨。”
底下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这不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吗,怎的派他去赈灾,皇上这是明着要和衷王抢夺兵权吗?奇怪的是衷王并未反对,只是邪魅一笑,却并未言语。
转眼已过了三年,这三年间孟酒每天都会接到任务,包括衷王的喜好,朝中官员的分布,她都了如指掌,这三年对她来说是黑暗的三年,无休止的训练,唯一支撑她走下去的便是为孟氏一族报仇雪恨。
“你怎么来了。”孟酒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依然一袭月牙白袍的男子,三年未见。他更添了几分成熟。
“别来无恙,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今天怎么不偷着躲着了?”其实这三年中,每月祈昭都会跑来看她,看她受苦,却又无能无力,躲在角落里默默的关注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
“每月那几天都会多出来一碗红糖水,不是你又是谁呢?”wWw.xqikuaiwx.Com
“原来你都知道啊,朕只是怕你死了而已。”
“哈哈,陛下放心,我既然已决定做枚棋子,在大仇未报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孟酒压下自己心中的万千情绪,面无表情的现在哪里。
“你知道,朕并不想你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与你之间隔的不只是太皇太后,还有孟氏一族的血海深仇。”
“阿酒。”
孟酒说完便转身离去,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属下见过陛下。”
“嗯。”祈昭依旧看着孟酒离去的背景而久久未动。
“如今余在卿已被我们收复,且此人家世清净,又有才华,是个可用之人,下一步是不是?”培佑指的下一步计划便是将孟酒送进衷王府,从内部瓦解衷王。
“好。”只一个字,让人听不出来情绪。
余在卿从军之后因为才华出众便被培佑破格提拔了上来,是如今京中有名的新起之秀。
衷王府后院,牙婆领着一群丫鬟进来。
“大总管,您看这批丫鬟可好?”
“身家可清白?”
“这我办事您放心,都是清白人家的丫头。”这牙婆正是云嬷嬷。
“行,去账房支银子吧。”
“多谢大总管。”
云嬷嬷往孟酒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便离开了。
孟浅便被安排进了粗使丫鬟的房间,几十人的大通铺。孟酒朝自己的床铺走去,一只脚突然伸了出来,孟酒淡然的从脚上跨了过去,那丫鬟看没有绊倒孟酒,十分气愤。
“喂,新来的,知不知道规矩。”
“什么规矩?”孟酒一脸寒霜,既然你找上门来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客气。
“哼,规矩就是跪下给姑奶奶磕三个,姑奶奶便饶你一命,否则。”此人原是初烟侍妾身旁的一个婢女叫青儿,不知怎的得罪了初烟便被打发做了粗使丫鬟。
“是吗?”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有些胆小的丫鬟吓得躲到了一旁。
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此刻她脸上的寒霜足以震慑住这里的所有人。
“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不是你让我跪下来磕三个头吗,干嘛离的那么远。”
虽然身着一身粗布衣裳可周身的气质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这是青儿最为嫉妒的一点,凭什么她能那么出众,不过各自己一样是个丫鬟罢了。
“哼,别以为我会怕你,你们几个给我上,既然这新来的不懂规矩,我们就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孟酒无心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出了屋子,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怎样才能接近衷王,当初为了不引人怀疑便用了另一个丫鬟的身份进了衷王府做粗使丫头,却不想连衷王的面都见不到,如何为孟氏报仇呢。
衷王府书房内,气愤压抑低沉。
“这余在卿是谁,可查清楚了?”衷王懒懒的靠在藤椅上,似是漫不经心的问到。
“这……我等不知,只知道他是在培佑治理水患时提拔上来的,此人有勇有谋,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吗,那本王到是要见见了,能从本王眼皮底下把军权拿走的人的确少见,今天就到这吧。”
“是,属下等告退。”幕僚们都快速退了下去,谁都能看出来衷王殿下此时心情不好,若是倒霉拿了自己开刀可就完了。
孟酒看过衷王府的地图,寻着记忆中的方向,专挑无人的小道,把衷王府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遍,如今只差一个机会,让她接近衷王,得到拥护衷王的官员名单,就能一步步搬到衷王了。她知道太皇太后不过是利用她搬到衷王,以巩固皇权,可如今之计,只有这样才能为孟氏一族洗清冤屈,让母亲不在劳累,想是自己三年都未曾见过母亲,孟酒心中便一阵酸涩。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薏妃传更新,第八章 弃笔从戎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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