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嘉踩着地借力，她换上了他随手买的一条西装裤，看起来腰围有点大，他选不来，只能告诉店员要最小的款。
“怎么这么瘦？”万嘉捏了下她的手腕，倒不至于骨感，只是身架小。
宁燃贴着他的后背，四指附在她腰窝处，“哪里瘦？”
她贴的紧，修身的针织衫勾勒出曲线，还“不经意”地磨蹭着他的背廓。
万嘉骑着车腾不开手，摩托车后视镜灰扑着，看不清她的脸，“你有个正经吗？”
“嗬，”宁燃脸颊往上耸了下，觉得他这样有趣，“吃烤肉吗？”
“你指路。”
“听你的，”宁燃脑子完全放空着，不想做任何决定。
万嘉想了想，在下一个路口转了个弯，开了几百米停下来，是一家两层的小楼，古色古香，外边都是木质的构造。
宁燃自从上次那碗馄饨以后对他找吃的这方面还是挺有信心的，没什么犹豫下了车。
“这家你也经常吃？”宁燃跟他距离并不算亲近，走在前面半步，说话还往回看。
万嘉提醒她上楼梯看路，“你当我做导游的？”
有服务生走过来给他们带路，引到一个靠窗的小桌上。
“两位现在点餐吗？”服务生抵过一个ipad，宁燃主动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万嘉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儿动也不动，宁燃懒得问他，直接划到了套餐那下了单。
两个不挑食的人吃什么都不费劲，省了那些口味难调的矛盾。
大中午花时间来吃烤肉的人不多，零碎得坐着，万嘉看着她拿热水烫碗，伸手把自己的递过去。
宁燃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这是臭毛病吗？”
“入乡随俗，”万嘉把碗放在她面前，笑了声，“别偷懒。”
服务生大碟小碟地给他们上着菜，这里的烤肉用的是碳火，宁燃觉得挺稀奇的。
“没见过？”万嘉拿夹子换着油纸，一拢一抬，手法熟练。
宁燃看着他做事，也没觉得吃白食有什么过意不去的，等着他夹到碗里，“你在河京这么些年，是不是净琢磨吃的了？”
“没那闲工夫，我只到过一次，”万嘉一股脑下了一碟五花肉，呲啦一声泛着油光。
宁燃换了双公筷夹，被万嘉一筷子挡住，欠揍地看着她，“想吃？”
“……”宁燃把手收了回来，看着他。
“呵，”万嘉给她卷了个生菜，一把塞进她嘴里，“不知道说点好的？”
宁燃挡着脸咽咳了两下，被烫的舌头打卷，“万嘉，你这人真欠。”
那人一点也没悔过的架势，还咧着嘴笑，重新给她卷了个放到盘子里，“行了，不逗你，好好吃饭。”
点的时候没觉得，上了桌才知道这份套餐应该是四人份，难怪那服务员看着她欲言又止的。
“吃饱了，”宁燃没什么胃口，难为万嘉炉火纯青的技术了。
“行，那走吧。”
万嘉拿出手机走去付款，被宁燃拉住，“怎么换手机了？”
“想换了，”万嘉躲开她轻挑的眼睛，拍了下她的头，“管的真多。”
“我怎么看着，跟我的是同一款呢，万先生，”宁燃顺着他的手点了下，“这容易让我觉得……”
“宁燃，”万嘉往下弯了弯腰，“有人看着。”
两人站在桌边，过路的人都忍不住看两眼，宁燃不动声色地把手松开，退开了半步，“走了。”
万嘉碰了下她的肩膀，先她一步买了单，宁燃才意识到，跟他一起出来自己就没花过钱。
“你下午没工作？”万嘉侧开身子让她走前面。
“有，去谈个专栏，不用去公司。”
万嘉调了个头，说：“现在去哪？”
“回去洗个澡。”
宁燃享受坐在他后座的感觉，可以无所顾忌地感受他的气息，他的后背宽厚，趴在上面，好像什么都不用想，热风刮在耳边，灌进了衣服下摆里，他和她只有彼此。
门卫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辆破旧两轮的进出，没检查就放他们进去了，宁燃搂着他的地方被汗打湿了一圈，贴在他身上，短袖布料粗糙，沾点汗就刺得浑身痒。
宁燃看了眼，没说什么，让他把那袋东西提上。
“你怎么就没把人家店搬回来？”宁燃看着够她用小半年的东西，到底没忍住说了出口。
“知足吧，”万嘉站着也是歪七扭八，抵在电梯上，“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
“这不是见过了？”
电梯响了声，走到门边，宁燃把他右手食指提起来按在门上，调着什么，闪着蓝灯，“以后你直接过来。”
万嘉眯着眼睛，没说什么，脱掉鞋直接踩着袜子进去，当没看到那双男士拖鞋，宁燃心里笑了下，真是够小心眼的。
“我叫小区服务另外送双上来，你待会记得开门。”
“嗯，”万嘉坐在沙发上，他是有点困了。
宁燃走到他身边捏了一把他的下巴，“万先生，你还跟小孩计较啊。”
万嘉任由她摆弄，回了句：“没那么小气，小了一码，不合脚。”
宁燃对比了下，还真是，之前没听他抱怨，“前两次不说。”
“也凑合，没那么不舒服，”万嘉随意地躺在沙发上，两条腿架着她，倒是舒服了。
宁燃没再逗他，拿了身睡衣进去冲澡，脖子上的那道一脱掉衣服就显眼了，她就上了点腰，一条可撕纱布遮着。
她这座屋里，最不缺的就是药，各种各样的，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宁燃一直觉得自己惜命，看见哪哪天灾人祸了会觉得这个备点，那样买点是好的，但她不会用，就买着，好像这样就跟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宁燃洗了澡出来，万嘉还是坐在沙发上，他跟普通男人没两样，没什么事就调到体育频道，也不管里面放的是什么碾压式的比赛，遇到特别失误的会嘲笑下，打得好了也没见多激动。
脚上已经穿了双合适的拖鞋，应该是小区服务来过了，宁燃看了眼，挺合脚的，倒真是他在这里添置的唯一一样的东西，其他都是现成的。
宁燃从冰箱里抱出半个西瓜，宁骁每回来都喜欢给他添点这种东西，相比起来，宁骁更像是大的那一个，操心她的一切。
宁燃换了套睡衣，在万嘉面前，她倒是没必要掩盖伤口，这点不碍事的伤，只有宁骁会大呼小叫要带她去医院。
万嘉眼神停留在她脖子上几秒，然后又转开了，看不出什么情绪，宁燃找了个姿势侧躺在他腿上，手捧着西瓜小口挖着。
“吃吗？”宁燃这样姿势别扭，又直起来坐在他旁边，从中间最嫩的地方给他舀了口。
“不吃。”
宁燃本来没什么想法，只是顺嘴问一句，他语气一冷偏就邪了门要让他吃进去。
宁燃放到自己嘴里咬住一半，跨坐在他那条低腰的皮带上，凑到他嘴边去喂。
牙齿被占用了没法说话，宁燃鼻尖蹭了下，揉捏着他的耳垂，万嘉偏不张嘴。
宁燃皱了下眉，又凑近了点，两人鼻头撞在一起，万嘉也没什么反应，碰都没碰她一下，定神看着她的眼睛，张口把西瓜咬过来。
“早这样不好吗？”宁燃抬着腿准备从他身上下去，被他一手抓住脚踝。
背后被他用力一搂，惯性失重倒在他怀里，脖子手一凉，万嘉刚吃过西瓜的嘴吻在她的那一道口子上。
宁燃觉得痒，他没别的举动，就在那一块四处游动着，还是没把他推开。
“怎么弄得？”万嘉声音像什么卡住了似的，有些低哑。
“昨天风大，被树枝刮的，没什么事。”宁燃莫名有些怵他这样。
“你这么喜欢折腾自己？”万嘉剃了头发以后平白显得威严了很多，平时看着随性冷淡的五官这时候添了些震慑。
“没什么大事，”宁燃重新抱回西瓜，被他夺了过去。
万嘉抱着把西瓜放在茶几离她远点的地方，“你不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吃凉的？”
宁燃看着他笑，也不说话，盘着腿，嘴角弧度越来越大。
“你可别让我觉得，你对我上心了。”
万嘉冷哼了声，没回话，闭着眼睛离她几尺远坐着。
“我有点困了，先去睡一觉，”宁燃擦了下手，说不清他的沉默给她带来的情绪，只是这会儿不想看见那人。
万嘉“嗯”了声，把电视关掉，也没跟着她进房间。
宁燃刚走进去想关上门，被一个人拉进怀里搂着，两步抱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躺在她身边。
“干什么？”宁燃直视着他的眼睛。
“不干什么，我也困了，”万嘉作势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紧紧挨着她。
“那边还有床，别凑过来。”
万嘉丝毫不动，把人又搂紧了点，低头亲了口，又加深了这个吻。
“我想在这儿睡。”
宁燃捋了捋头发，没作声。
“同意吗？”
宁燃又翻了个身，还是没说话。
感受到他倾身下来的动作，她今天可不是跟他玩暧昧的好日子，赶紧求着饶。
“你爱睡不睡。”
万嘉又低笑了声，手掌敷在她肚子上，没什么肉感，但还是软，时不时往别的地方不老实地动一下，宁燃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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