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篮子是从哪里来的。”我一把抓过篮子扔到太监面前质问道。太监颤颤巍巍的接住篮子跪了下来,所有的人也不分理由的跪了下来。“不知道。”御膳房里锅里的咕嘟声、灶台里的劈啪声竟然就盖过了太监口里的声音,他是有多麽恐慌麽?这时,门帘被掀开,披着白色狐狸毛斗篷的月影捂着手笼走了进来。
“哟,公主怎麽在这里?老奴给公主请安。”身边的宫女帮月影脱下斗篷,露出了一件枣红色缎炮。“平身吧。”华清有些不耐烦。“谢公主。”月影缓缓起身,一副有些老态的样子。“公主怎麽来这油烟之地?”月影走过来弓着身子扶着华清。“怎麽?我不能来吗?”华清冷冷的说道。
“呵呵,这是皇家的地盘,公主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去。只是这油烟肮脏之地不适合公主的身份,若这锅里冒出火来,这油炝出来,叨扰到公主就不合适了。”月影说话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淡漠又有些卑微还带一丝骄傲的感觉。华清皱皱眉看了看我道:“父王命我审理此案,自然必须锱铢必较。”
“话是如此,但公主万金之躯,这些事情劳烦下人做就好了。”月影看了看我道。我冷笑着,一个小小宫女竟然如此看低我,心中不免有些愤怒。“我怕他们做不好,只好同东宫夫人亲自跑一趟。”华清瞥了一眼月影。
“是是是。”月影听出华清的话外音也不敢太过造次又道:“这马上要传膳了。是不是不太方便审案呢?待伺候好了太上王,公主再来如何?”月影示意司膳太监让众人动起来,又喊道:“怎麽这麽失礼,还不给公主端杯茶来。”司膳立刻就倒来一杯茶。
“前天已经是把人带几个去了。怎麽?没问出什麽来吗?”月影笑道。我瞥眼看了看月影,她脸上带着极其诚恳的笑容,眼角因为笑脸有些细细的皱纹,她低着身子像是长久以来都如此似的,俯在华清的面前,不时的递上一些蔬果。
“问的不周全,想了解的更清楚一些。”华清笑道。
“现在留在御膳房里都是伺候太上王的,若有问题,我倒是要及时清理才是。”月影道。在月影的周旋下御膳房又开了火,蒸汽从木头的缝隙中寥寥升起弥漫了整个厨房。在朦胧之间我们有些喘不过气来。月影於是招呼道:“公主还是先请离开吧,小心呛到。”我和华清才退出御膳房,却被砰的一声挡在了门外,也罢,此刻也问不出什麽来。我们和月影的初次交锋由她险胜。
回到掖庭的路上,华清的宫女们都在抱怨在月影的态度,而华清一直没有说话。快到掖庭的时候华清突然道:“夫人你不觉得蹊跷吗?有这麽巧合的事情吗?将军去的前一晚太后就被迷倒了?她们是如何一石二鸟的呢?”
我点点头没说话,其实我听若蝶说完太后的清粥心里就有了想法。月影的行径倒是坐实了这个想法,过月门的时候我退了一步,由公主和侍女先行。而柳殷和顾德凯早就迫不及待的在院子里等着我们。
“这麽冷的天怎麽在外面。”我伸手拍拍顾德凯身上的雪,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提篮。“柳殷,你检查一下这个食盒。”
“咦,这不是御膳房里的食盒吗?”小宫女一眼就认出了她在南国看见的第一个新鲜的事物。“是的。”我点头道。“您是怎麽把它带出来的。”小宫女接过我褪下的外套道。“衣服宽大,就顺了出来。”其实当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拿着食盒在怀里比了好几下,大冷的天气手都是汗水,我一直想如何带出来,月影却把我们给赶了出来。真是有些误打误撞了,我拿着食盒快步的走了出来,一路上也不敢多做停留,华清不说话正好称了我的心意。到屋里脱下衣服之后,我立刻到了一些水清洗了手上因为拿着食盒留下的污浊,这才是全部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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