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白悦笙就出现在墨家老宅。
摆在她面前的，是早就策划好的三堂会审。
老爷子较之上次见到的样子，似乎老了不少。
看得出来，墨祈辕的事给他的打击不小。
“知道我让你来干嘛吗？”
长者威仪森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骄傲。
这一点墨谨彦倒是很好的继承了。
所幸白悦笙近来跟墨谨彦的相处给了她无数次训练的机会，面对老爷子这种不怒而威的架势，她倒是显得驾轻就熟。
“不知道呢。”
白悦笙淡淡扫了一眼堂上，本该守在医院的苏秋莞也在座。
很明显的，今天这一出必定是冲着墨祈辕的事。
只是白悦笙不能逞聪明，即便心中笃定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哼！”
老爷子倏地翻脸，“你还有脸说不知道？如果不是秋莞哭着说你有可疑，我还没想到你的手这么长，居然敢伸到我头上来！”
苏秋莞说的？
白悦笙眉眼不动，心中却已经转了千百回。
今天这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
照老爷子这脾气，不认今天或许还有机会离开。
但如果她和盘托出，今天必死无疑。
“老爷子，恕我愚昧，实在没听明白您在说什么。”
白悦笙不卑不亢，浑然一副坦然的态势。
老爷子本来就是听苏秋莞的一面之词，在面对白悦笙这个态度时，他心中也是有了迟疑。
沉默着，他端起茶杯，一边用杯盖抿着茶杯的边缘，一边用眼神不着痕迹的丢了个眼刀给苏秋莞。
苏秋莞收到讯号，忙低下头，口气虔诚的对老爷子解释：“上次她到我们家来的时候，当时家里的佣人亲眼看到她拉着祈辕纠缠不清，况且当时她亲口跟我提起林婉那个贱人的事，她肯定不简单，我甚至敢断定，她就是林婉派来报复我们家的奸细，为的就是把我们墨家搅得天翻地覆！”
老爷子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品茗的动作也陡的僵住。
挑眸瞥向白悦笙，他的语气比之刚才的冷漠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还认识林婉？”
白悦笙对于说谎其实并不擅长，遇上心虚的时候大多都是缄默不语。
可今天这种情况，她没得回避的余地。
只要她退一步，苏秋莞势必就会再进一尺。
权衡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林婉是谁？我不认识。”
“哦？你这意思是说谨彦他母亲在撒谎咯？”
老爷子搬出墨谨彦的名衔。
转手将茶杯随意往桌上一甩，茶水四散渐开，拄起拐杖环到白悦笙面前，他眉眼如锋地瞪着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置谨彦于何地？”
“我不认识林婉，跟谨彦的颜面有什么关系？”
白悦笙依旧黔着笑颜，不动声色的笑道：“老爷子，您这话题扯得有点远了。”
“你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秋莞终于是坐不住了，腾地从椅上起身，边走过来边怒气冲冲地对白悦笙呵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既然你不肯把林婉给供出来，那我就只能拿你开刀了！”
她这般凶狠，老爷子也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反而是在苏秋莞靠近的时候，悄然往后退了两步，把主战场给苏秋莞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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