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兜里有电话打来时，闫祗颜正和唐文书在岛国组织一个二十几人的小据点里缠斗。
相处一年，两人磨合出了特别的默契，最近一些活动都是一起完成的。
特殊小组没用，很多时候都要求助圈子里的大师。
闫祗颜本来是看不起那些人的，不过谁让人家是公办组织。
人傻钱多，每次给出的报酬都让人不得不心动。
唐文书这个大少爷不怎么缺钱，闫祗颜却不是。
老头子之前赚的钱都给小鱼买法器了，他两手空空来到帝都，手头可是紧得很。
更何况，师父身子病况愈加严重，在小鱼能自己赚钱之前，那烧钱的压力就落到了他身上。
这次被特殊小组发现的组织据点并不算太重要，里面多是乌合之众，更多的作用是在帝都潜伏打探各处消息。
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对付。
那些有点本事的，一般和人争斗都会用各种奇门法术，热武器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好东西。
可这些半吊子，手上没什么本事，更多的就要依靠死物了。
两人潜伏进去，快速动手杀了几人，最后还是和十几把手枪对上。
玄之又玄的力量让人畏惧，但双拳难敌四手，这样一番下来，避免不了受伤。
取了子弹，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深夜。
唐文书靠在病房外，听见门响后回神。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搀扶着闫祗颜从病房里出来。
他赶紧迎上去，架住那人的另一边，“怎么就出来了，多住两天观察观察。”
“不用。”对他的动作闫祗颜没有推拒，只是笑着摇头，“没伤到要害，医院又不是为我开的，不占着那位置了。”
“大人，我去开车。”高大男子闷闷道，随后快步向着停车场走去。
看着他离开，唐文书忍不住开口：“闫祗颜。”
“嗯？”
“刚才……”唐文书有些犹豫，不知道说不说。
那并不是什么大事，闫祗颜把手机交给他保管，碰巧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
只是打进来的号码并没有备注，也不知道是不是打错了，什么话都没说，听见他的声音便直接挂断。
唐文书直觉不太好，那边人虽然没有说话，可传过来的背景音却略显杂乱。
安静中夹杂着呜咽哭声，又有人低声说话，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有些害怕是什么人针对闫祗颜开展的阴谋。
又想着可能是他小题大做。
“刚才？你想说阿大？”闫祗颜问完也不等唐文书说话，直接点头肯定，“阿大各方面能力都挺好的，留在我身边也还不错。”
那是几个月前闫祗颜误打误撞从一个人口贩卖组织里救回来的人。
听说原本是生活在国外的华裔，从小就被秘密组织作为杀手培养，只是后来出了些岔子，这才被人卖掉。
他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被救后就一直跟着闫祗颜，平常沉默寡言的，算不上是累赘，闫祗颜也就收了。
平常阿大阿大地叫着，至于身份证上是什么名字，唐文书没有问过。
上车后，唐文书跟着闫祗颜一起坐在后座。
他看了眼闫祗颜，面上神情有些古怪，似乎欲言又止，又垂首拧眉。
仔细一想，之前那打进来的电话号码似乎是s市的。m.xqikuaiwx.cOm
“文书，几点了？”闫祗颜扭头不再看窗外，捏捏眉心，感觉浑身乏累。
这种夜深人静时候，路上一闪而逝的车灯都能让人感觉出几分孤寂。
唐文书捏起衣上挂着的怀表，声音平稳：“二十三点二十二分。”
“还行，不算太晚。”闫祗颜应了一声，然后便抬眼看向边上人，“文书，不用跟我客气，想说什么就直说。”
唐文书轻叹口气：“刚才你老家那边可能是来电话了，没有备注，也什么都没说，但区域号码是那边的。”
闫祗颜动作一顿，“s市？”
“对，不清楚是不是骚扰电话，你还是回一个吧。”说着拿出他放在自己那里的手机递过去。
闫祗颜眉头快速皱了一下，拿过手机点开通话记录。
果然看见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联系方式是他给邻居陈婶的，他师父不知道，小鱼也不知道。
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有时候会打电话过去问问那两人情况。
陈婶他们都是普通人，圈子里的人如果对着师父两人做什么，也不会注意周围邻居。
也算是防备着发生什么把控之外的事。
陈婶嘴很严，不会轻易把这件事往外说。
看看时间，第一通电话好像是他和唐文书在组织据点时打过来的。
观察他的神情，唐文书确定：“是认识的人？”
“嗯，是老家时的邻居大婶。”
一个邻居的手机号都能记得如此清楚，唐文书明白里面有事，不过没有过多询问。
闫祗颜眉头紧锁，能让陈婶主动联系他，想必……
他不敢深想，忽略现在时间，直接打了回去。
对面人明显还没睡，电话刚通没几秒就被人接起。
随后传来清晰的呼吸声。
“陈婶，是我。”
听见他的声音，那边才传来一道女声，“小颜，今天下午我给你打电话被人接了，你那边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是可以相信的人。”闫祗颜低声说道，紧接着询问，“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下子对面突然沉默了，闫祗颜心中一紧，停顿了好长时间后才重新有声音传来。
“小颜，你之前就说小鱼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我想还是我联系你一下比较好。”
“你师父他。”
“走了。”
闫祗颜脸色一僵，拿着手机的手微不可察地晃了晃，瞳孔快速震动几下，随后猛地闭眼。
那边人也不催他，等着他平复情绪。
暗暗深吸口气，闫祗颜压着声音，努力控制着问：“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小鱼从学校回来发现的，躺在树下摇椅上去的。
今天这边下了雪，大家都没出门，不知道怎么你师父就……”
“嗯，我知道了，陈婶，麻烦大家帮忙了。”
“那小鱼那边。”
“不用让他知道您和我联系过，我会找人回去。”
那边又是一片沉默，最终什么话都没说，悄然挂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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