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刻，她已经吃了晚饭，正百无聊赖地看星星。
一边看，一边思考伟大命题，古人喜欢夜观天象，搞点神秘的占卜活动，和夜生活贫乏有直接的关系。
耳边听到声音，然后就看到她的男人回来了。
唇角立时浮起笑意，知道回来就好。
周程跟在边上，眉眼里也是含了笑意，抢先说一句，“乔安回盛京城了。”
费靓靓愣一愣，“走夜路？”
慕燚淡淡地答，“她经常走夜路，无妨。”
费靓靓的脑子稍显复杂，皱一皱眉，她又问，“这么急着回去盛京，是那边出事了吗？”
“可能。”
慕燚模棱两可地答一句，然后他转过身，像是无意地说，“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明日也回盛京去吧。”
明显他这话是对着周程说的。
周程有点结巴，“这边……还没完，我怎么能走？”
慕燚若无其事，“你不是领了任务。”
“可……”
“我马上要去云城，过五日你再过来这里，和墨云交接事宜。”
“你要去云城？”周程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打算去见赵勉？”
慕燚嫌弃地看他，“赵勉是陈留县的地头蛇，我当然会去见他，明日就去投拜帖。”
“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
周程半张了嘴，看看慕燚，再看看费靓靓，老半天才憋出一句，“您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妨碍了你们？”
他这话说得非常露骨，说完他自己也后悔，咂着嘴巴灰溜溜地说，“我明日就回盛京。”
慕燚懒得理他，理所当然地牵上费靓靓的手，低下头小声地问，“吃过晚饭了吗？”
费靓靓的思绪还在混乱之中，下意识地答，“吃过了。”
“我还没吃，你陪我再吃一点。”
“很饱了。”
“那喝点汤。”
“不要，这里都是肉汤，好油腻的。马无夜草不肥，我才不要增肥。”
“那你喝茶。”
“喝茶睡不着。”
“那……陪着坐一会儿。”
“嗯。”
他们絮絮地说着话，身后头，周程耷着脑袋，没精打采地跟着。乔安连夜赶回盛京城，他当然想跟回去。
但是他心虚啊。
乔安是他弄过来的，相当于事情是他挑起来的。他只想到开头，却不知道如何收尾。现在慕燚直截了当地轰他回去，莫名让他有大事不妙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总觉得要出事。
……
吃饭的时候，周程也是难得的沉默。
话痨男突然不说话了，费靓靓忍不住就想逗他。
“表哥。”
周程是慕燚的表弟，按这个人物关系，她喊一声表哥不算过分。
但是她难得这么一叫，周程却被她吓一跳，腰板都挺直起来，“甚事？”
费靓靓浅浅地笑，“你会作诗吗？”
这个时代的文学体裁还在赋这个阶段，诗这种艺术形式，对周程来讲，稍稍有些陌生。
“没作过。表……妹有甚见教？”
费靓靓清一清喉咙，“我教你一句。”
周程不知道她的意图，轻轻眨眼，“表妹请讲。”
费靓靓揶揄一笑，“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周程愣住，脑回路转了好几转，不确定她想说的，与他想的是不是一致。
费靓靓又是一笑，“表哥，我是鼓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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