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丝却被柔妃捕捉到,柔妃眼里的最后一丝光彩也渐渐暗淡下去。
“竟然是真的,你嫁与清穆之前就有纠缠不清的男人?”
“我没有与人纠缠不清。”
阮云娉想要解释。
“别说了,那人名叫沈明祎,是清穆府上的管家之子,因发现你们的丑事,清穆为保王府的名声,命人给你灌了落子汤,又将那人处死。此事我已知晓清楚,你还有何争辩?”
柔妃一改平日里和善的模样,她伸手指着阮云娉,浑身都在颤抖。
“我竟不知是我亲手给我儿挑选了你这样一个心怀不轨忘恩负义的女子,枉我真心待你,你便是这样回报我?”
“我没有...母妃,我从未与沈明祎纠缠。当初嫁入王府前,此人的确与我有些渊源,可自打入了王府,我便与他划清界限。母妃,我可以发誓嫁与王爷时,尚且还是清白之身!”
“谁能证明你圆房之后有没有与那人苟且,若非证据确凿,清穆怎会堕了你腹中孩子!”
“我...”
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妇人,阮云娉忽然觉得自己的解释是多么的苍白。
她已经对很多人说过很多次她是清白的,可有谁信了。
上官清穆不信,柔妃也不信。
“来人,将王妃送去西苑,让她好好反省!”
晋王府。
上官清穆刚刚回来,他习惯性的随口问道:“王妃今日做了什么?”
风长冬微楞:“殿下不是说从今往后不必再关注王妃动向,属下今日去处理公务了,不曾注意。”
就连上官清穆自己都顿了顿,忽然想起自己的确下过这样的命令,便不再说话。
这一日他照常处理公文,等到了晚上终是没忍住问厨娘:“王妃那边的饭食送去了吗?”
厨娘满脸惊讶:“王妃那边没有来人,似是早早便出去了。”
“出去了?”
上官清穆转头看向风长冬,却得到了一脸茫然。
上官清穆啧了一声,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让你不看着王妃你就真不看着,你这脑袋果真是榆木的。”
风长冬被训斥了一番,心知自己会错了意,他连忙去询问府中其他人。
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王妃被柔妃娘娘请去了。
“被母妃请去,眼下都入夜了,宫门早就落了锁,她怎会还在宫中。”
“会不会是柔妃娘娘高兴,便将人留下了?”
上官清穆沉默不语,神情却略显凝重。
“不行,我要去一趟。”
“殿下,此时宫门关闭,非传召不得入宫,您如何能进去?”
“去,取我笔墨,我现拟一份折子让人送进去。”
一个时辰之后,宫门开了一人宽的口子。
门口的侍卫对着上官清穆拱手道:“晋王殿下,陛下宽仁,许您入宫接人,但也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还请您莫要耽误了。”
上官清穆微微颔首匆忙朝里面走去。
等慈惠宫的人得到消息说是晋王殿下来了的时候,他们匆忙点起灯,就连柔妃都只披着外衣便赶了出来。
“清穆,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违背宫规闯进来呀。”
上官清穆毫不迟疑,急忙问道:“母妃,云娉是不是在你这儿?”
提起阮云娉,柔妃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还提她做什么,我竟不知她做过那种对不起你的事情,都是母妃不好,替你选了这样的人,你若不高兴怎么埋怨母妃都行,我绝不会再让那女子辱你门楣。”
“母妃,你只需告诉她在何处。”
柔妃神情惊讶:“清穆,你这是何意?”
“眼下我只有半个时辰,还请母妃想让我带她回去。”
柔妃虽然心中不愿,但也不想伤了母子情分,她眉头动了动艰难的说:“在西苑。”
上官清穆二话不说直奔西苑。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柔妃却觉得心中别扭。
为何她会觉得上官清穆的眼中好像只有那个女子?
慈惠宫的西苑依山而建,与其说是个院子,倒不如说是个是个天然的洞穴,此处四季寒凉,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只可惜眼前并非炎炎夏日,旁人尚且身着厚重秋装,这西苑就更似冰窟。
上官清穆推门而入,看见眼前的情景,顿时瞳孔紧缩。
他大步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女子紧紧搂入自己的怀中:“阮云娉,你给我醒醒!”
可怀中之人并没有回应,只见阮云娉双眸紧闭,脸色发白,嘴唇更是泛着乌紫。
上官清穆喊了几声,随即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外面走去。
“清穆。”
等上官清穆从柔妃身边路过的时候,柔妃终是没忍住唤了一声。
上官清穆却来不及解释,他边走边道:“母妃,此事容后再议,我先带她走,她不能有事。”
“可...”
柔妃还想再说点什么,而上官清穆已经快步走出殿门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娘娘,您快进去吧,如今已是深秋,夜里寒凉小心伤了身子。”
柔妃怅然一笑:“你都知道夜里寒凉,他却连问都不曾问一声,我儿何曾这样对过我。”
“定是那女子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若非如此,殿下怎会为了她不顾您的感受。”
柔妃听了旁人之言,眼中的光也一点点变得凌厉起来。
“你说得对,从前我还以为我挑的是只纯良的白兔,如今看来竟是只披着羊皮的豺狼。”
不管是白兔还是豺狼,做了对不起清穆的事情,她都会让这个女人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
厚重的宫门缓缓关闭,京城的街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惊动了民舍中的狗。
等回到府中,迟煜瞧见上官清穆亲手抱着阮云娉从马车中下来,顿时觉得不好。
她连忙凑过去问风长冬:“什么情况?”
风长冬面色凝重,根本顾不得答话,连忙转身朝外走。
眼下入夜,太医局的人自然是请不到了,只能去请城中大夫。
迟煜跟着风长冬一道出去,见他态度凶狠的敲着医馆的门,连忙跟着帮忙。
好一会儿大夫才从里面出来,风长冬二话不说抓着人就往晋王府走。
等人送进了偏院,迟煜才有机会又问了一句:“究竟怎么了?”
“王妃受伤,我也有错。待会儿我自会请罪。”
迟煜隐约明白几分,他看向风长冬无声的摇摇头。
上官清穆抱着阮云娉进了偏院,秋蕤立马便发现了情况。
之前阮云娉进宫的时候,宫人不准她跟着,秋蕤只能一个人守着院子。
如今见出去时还好好的人怎么昏迷不醒的被带回来,她立马吓得哇哇大哭。
“给我憋着,等她死了再哭。”
上官清穆没好气的训斥着,转头将人抱进屋中。
阮云娉一被放在床上,就下意识的缩成一团,那种瑟瑟发抖的姿态看着就让人觉得冷。
上官清穆沉默不语的将棉被一层层的盖在她的身上,见她症状不得缓解,上官清穆干脆将人拎起来让她靠坐在自己的怀中,借着自身的温度去缓解阮云娉的寒症。
“阮云娉,你最好别死,你要死了,我立马再娶一个王妃过门!”
明知对方听不见,上官清穆还是故意放狠话,也不知这话究竟是说阮云娉的,还是说给他自己的。
没过多久大夫就慌慌张张的赶到,上官清穆见状正准备让出位置,却发觉阮云娉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牢牢的抓住他的衣领。
“冷。”
怀中女子低声嚅喏了一声。
上官清穆的眉眼顿时柔和不少,他极为少见的伸手摸了摸阮云娉的脸道:“让大夫给你看看好不好?”
“冷,好冷,别走。”
怀中的女子没有意识,却本能的靠近温暖的来源,她紧紧的依偎在上官清穆的怀中,说什么都不肯分开。
看着眼前的情形,床边的大夫也犯了难。
上官清穆见状叹了口气道:“王妃是在极寒的地方跪了几个时辰,你先看着配些药,等她醒了再诊脉。”
大夫应声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贴心的给二位关上门。
屋外两尊大佛还在院子里守着,大夫见了他们,浑身一颤,颤颤巍巍说:“我去配药。”
风长冬黑着脸示意对方快去。
迟煜倒是忍不住毒舌两句:“我就说殿下定是看重王妃的,要不然也不会冒着比陛下斥责的风险入宫救人,若不是你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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