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本地人。一听秦艺要去吃夜宵，立马就推荐了一家餐馆，说是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字号”，很多明星都去过，老板是他小舅子的二叔的隔壁的邻居，跟他关系那叫一个铁。
从说话到定包间，全程只花三分钟，看得出这是个利索的小伙子。
秦艺问，“近吗？”
司机答，“太近了，五六里地！”
结果开了一个半小时。
没办法，路上到处都是车，到处都是人，交通几乎陷入瘫痪。
人行道上的轮椅车路过时，都要充满优越感地看他们两眼。
进了包厢，直到菜都上来了，李佳佳、夜微凉她们，脑子还是空白的。
不过，她们倒是没忘记，在艺点点后援会的群里“现场直播”她们的“梦幻之旅”。
林佳佳：“【图片】艺哥的侧颜！他就坐我旁边！啊啊啊，姐妹们我忍不住了，好想现场舔他！”
夜微凉：“我们到包间了，刚才艺哥还问我想吃什么！天啦，艺哥真的好暖！”
一张又一张的现场照片，一句又一句的凡尔赛式“解说”，连续不停地发到群里。
于是，就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所有人“脆弱”的神经。
我是艺哥脑残粉：“你们两个小婊砸，够了吧！不要再炫了，再炫我真的要马上买机票冲过来了！”
白浅：“不够不够，你们接着发，接着虐待我吧！我会一边哭一边看的，求你们多发一点艺哥的照片！”
春江：“我为什么没去？我为什么没去？为什么啊！我一定是个假粉，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秋天的月：“突然好想哭，感觉我们做的一切艺哥都有看到！虽然但是，我是真的没想到艺哥会这么宠粉啊！！身为他的粉丝，我觉得好幸福！”
落红：“我孩子睡了，现在赶过来可以吗？我婆婆说她开车送我，她也想看看秦艺......”
这可能是艺点点后援会成立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不光今天她们彻底扬眉吐气了，要求加群的粉丝几乎把她们几个管理的QQ给加炸了。
更因为，她们知道，这三年来她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不光有意义，而且被自己的偶像铭记在心。
林佳佳、夜微凉和程雪晴，代表的是群里的每一个人。
看到她们和秦艺吃饭的照片，群里每个人都能或多或少地感同身受，就仿佛自己在现场一样。
此前她们谁都没有奢望过能获得这样的“福利”，毕竟在这个圈子，偶像把粉丝辛辛苦苦制作了好久的礼品，随手丢弃，或者挂到二手网上专卖的比比皆是。
而所谓的“宠粉”，在你微特下点个赞，或者跟你握个手就很不错了。
尤其是以秦艺现在的人气，甚至已经超越大多数一线歌手了，你说那个层次的歌手和歌迷一起吃夜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确实，秦老狗在这一夜的人气，到达了令无数人咋舌的程度。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对此的感受是，惊恐。
太他吗的吓人了！
比如，万象视频的运维人员，现在就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为了应对歌会期间可能出现的流量突然暴增，万象特别成立了“运维特勤小组”，负责二十四小时盯着平台，防止再崩。
现在，小组所在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每一个人都瞪大眼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全都如临大敌。
特勤小组的老大王超一盒泡面吃了大半个小时还没吃完，因为每次刚吃两口，就有新情况传来。
“老大，又出现了不明攻击，这次DOS那头的！”一个组员喊道。
王超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赶紧跑过去查看。
自从最近万象的流量暴涨之后，面对的攻击也多了起来，不过这倒也是正常现象。
对于从互联网大厂出来的王超而言，处理这种事并不难。
但此时，又一个组员喊道，“老大，涌入的访问数还在增加，需要再次精简算法，给服务器让空间，否则可能会造成卡顿！”
王超这次就秒变苦瓜脸了，因为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连忙问道，“现在同时在线数达到多少了？”
组员回答，“90万！其中三分之二是去刷大BOSS的！”
大BOSS，是万象视频内部运维和技术人员对于秦艺账号的“昵称”。
因为谁都知道，他们运维组每次被拉出来“吊打”，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秦艺又搞出大动静了。
秦艺一搞出动静，就会有大批网友杀入他的账号底下，刷他视频、给他留言，然后挤爆万象本就不大的服务器。
这个过程，就叫“刷大BOSS”，是不是很形象？
王超一听同时在线人数才90万，顿时松了口气。
立即淡定的一笑，说道，“接入临时服务器，绰绰有余！”
万象的服务器刚刚花大价钱扩容过一次，能同时容纳100万的在线访问。
另外，为了以防万一，王超还一咬牙一跺脚，租了个临时服务器，如果加上临时服务器，就能同时容纳150万的在线访问。奇快妏敩
这是什么概念呢？
头部短视频音浪互娱，号称拥有1500万活跃用户，但其实平均同时在线人数，也不过300万！
再怎么说万象也只是排不上号小平台，把服务器容量都做到头部平台一半的地步了，这总够了吧？
要知道，一个月之前，万象的同时在线人数才10万呢！
为了这个，当时他还跟财务部的老大吵了一架，对方说短时间内平台根本达不到这个峰值，纯粹是浪费钱。
可现在，分明是他赌对了。
王超此刻心里很美。
呵呵，这次我们运维组，可要汪汪队立大功了！
再也没人能嘲笑我们，把服务器给搞崩了！
而他的笑容还没有过去呢，只听又一声大喊传来。
“秦艺发视频了！他、他发视频了！”
顿时，整个办公室都传来一片“惨叫”。
“我艹，他不是应该在参加庆功宴吗，发个毛视频啊？”
“完了，他一发视频，瞬时访问人数肯定要暴增！”
“没准挤爆服务器！”
“吗的，他现在火成什么样，自己没有X数吗？”
看着一群手下没头苍蝇似的，王超也忍不住眉头一皱。
然后立即喊道，“快，快关闭他账号下的自动提醒功能，立即、马上！”
自动提醒，指的是视频账号在发布视频后，会推送消息给关注订阅的粉丝，以便他们能及时观看。
秦艺因为是万象现在流量最大的源头，所以他的账号一旦发布视频，会在一分钟后，强制在用户手机界面弹出！
而现在万象视频的装机量，已经因为秦艺猛增到了500多万，试想一下，如果500多万个用户同时收到推送消息点进去......
王超一想到这个画面，就菊花一紧，紧得能夹爆临安厚皮小核桃！
一个手下眼疾手快，立即实施了操作。
然后，长出一口气，说道，“还好，59秒关闭！再查一秒就推送出去了！”
王超也跟着吐出一口浊气，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
却是倔强地一笑。
没事没事，只要错开峰值就好了！
现在90万访问量，还有60万的富余呢，应该能顶住的！
呵呵，想要逼死我？瞎了你眼窝！
然而，很快接下来的播报，打了他的脸。
“老大，同时在线人数，已经到100万了！”
“120万！”
“135万！”
“147万！”
“卡顿，开始卡顿了！”
“服务器报警！”
王超的双眼，逐渐地失去了光彩，就仿佛在他18岁那年的夏天，看到心爱的女孩，牵起了隔壁班男生的手。
“老大，老大？”
周围，嗡嗡嗡地立体环绕着无数关切的询问声。
王超把手指深深地插入到头发之中，头紧紧地埋在肩膀里。
“别理我，我想静静。”
别他吗问我静静是谁！
......
万象的服务器，终究是崩了。
没办法，这是秦艺在账号上，第一次发除唱歌以外的生活视频，本身就带流量加成。
另外，现在是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在狂欢，而他作为这场狂欢的缔造者，就好比是在广场领舞的那个最靓的老太太，老张不盯还有老王盯呢，而全华夏起码有几亿网民，那就是几亿个老张和老王，你说那是什么级别的流量？
更何况，他发的视频，本身也着实“勾人”。
此前他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么，好多看直播的人都在猜测，他带着那些粉丝去了哪？
而他的视频，正是他和程雪晴等人在包间吃饭的场景。
还配上了一段文字：“我的粉丝应援方式很特别，因为平时总给我送粮油米面，就怕我吃不饱。所以，我也只能请她们吃饭了，告诉她们现在我能吃饱饭啦！”
嗯，偶像吃不饱饭，粉丝应援粮油米面，然后偶像崛起，请她们吃饭，话题性直接拉满有没有？
就算抛开三国歌会，很多人出于猎奇心态，也会点进去看看的吧？
看完之后，转发一下也很合理吧？
然后，万象又崩了，不冤吧？
......
办公室里，当王慕晴听到服务器“又又又崩了”的消息时，也只能无奈地一笑。
嗯，她尽力了。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万象的用户数、同时在线人数，都在井喷式的增长！
从原先仅有可怜的120万活跃用户，成长到了如今拥有380万的活跃用户、近500万的装机量！
这是什么概念呢？
现在头部的音浪互娱，当初从200万做到400万日活用户的时候，花了六个月，3.8个亿！
而万象却只花了短短一个月，且仅仅只花了一千万不到的推广费用！
这要是公开财报让外界知道，估计很多短视频公司的投资者都要气吐血。
所以，秦艺到底值多少钱？
王慕晴嘴角浮起一丝优雅妩媚的微笑，然后拿起手机，给秦艺发了条信息。
“秦先生，15%的股权没问题。三天后，万象总部，欢迎您来签合同。”
可是等了好久，秦艺也没有回。
王慕晴皱了皱。
他正在忙吗？可是五分钟前他还登录了视频账号。
他不会变卦了吧？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
方华安排的私人会所里，觥筹交错。
陈菲儿喝了几杯红酒，就很聪明地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
习惯地掏出手机，发现微聊APP的右上角，已经标注了“99+”。
不用猜，肯定是各种向她表达祝贺的信息。
一条一条是回不过来的，于是她只能选择群发回复。
不过，在群发时，当看到那家伙的头像，她修长的手指停顿了。
想了想，打开聊天界面，给他发了加微聊之后的第一条信息。
“粉丝聚餐会结束了？赶紧过来吧，宣传口副部长也在，刚才还问你呢。”
陈菲儿觉得，如果秦艺能认识副部长，对他肯定是有好处的。
然而等了许久，秦艺也没有回。
陈菲儿皱了皱眉，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多此一举。
这样，是不是显得对他太关心了？
他不会误认为我喜欢他吧？
那就好笑了。
谈恋爱根本不是这样的好吗，老娘演过那么多恋爱剧，还不知道？
嗯，一定是我想多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下。
陈菲儿下意识地点了开来，却发现不是秦艺的，心里忽然有点不爽。
而看到内容后，就更不爽了。
裘其峰：“贺总邀请你明晚共进晚餐，共商发展大计，地点就在他们旗下的云峰酒店，还请务必赏光哦！”
陈菲儿发现自己心情很不好，于是决定拒绝。
老娘是你想约就能约的？
不过鬼使神差的，她又想起了秦艺之前跟她说的。
于是，她立即把这个消息截了屏，给秦艺发了过去。
这次，没多久，秦艺就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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