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谬论的,
实在有些太离谱了,
要知道,
刀与剑,可是两条茫茫大路,
形神意态,道悟法念,迥然不同,天壤之别。
“所以,你觉得自己很幽默?”梦竹兰失望摇头,很是不屑。
“握刀就是握刀,执剑就是执剑,秉承一路,不可多心,这样浅显的道理,你不懂?”
水月寒不置可否,
认为此人的话,实在有些轻浮,充满调侃玩笑,很是不感冒。
“奉劝阁下,谨言慎行,更勿托大,
善刀就善刀,
善剑就善剑,
男子汉大丈夫,光明洒落一些,不必这样。”
这让莫问无所谓耸肩。“那就随意吧。”
“随意?”有刀客气得发笑。“没想到,阁下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对自己信仰随意?”
有剑客叹道:“是刀客就是刀客,是剑客就是剑客,大大方方的,不好吗?”
“奉劝阁下,莫要拿人信仰至道胡乱玩笑,否则,情况会非常不妙!”
“够了。”水月寒动听的声音寒冷响起,场面蓦然安静了下来。
她内心对这位新人金刚实在失望,
但不想单凭只言片语,便将他彻底否定,还是给机会道:
“既然这样,在下倒是想问问,阁下是如何理解刀与剑间的差别的?”
莫问满上一杯茶,端起喝了小口。“你所指的是意,还是形?”
“这倒是有趣的很。”
不等水月寒回答,梦竹兰颇有兴致,淡声道:“那就先说说形,本皇倒是想听听,你有何高见。”
“区区愚见,也就随便一听。”莫问思忖少顷,徐徐讲起。“
刀。
雄浑,豪迈,霸道!
剑。
神逸,飘洒,灵秀!
霸刀厚重,通常双手握执,割劈剁砍,龙威虎震。
灵剑轻盈,一般单手持握,截削斩刺,鹤飞凤舞。”
众人对此不置可否,
剑与刀所走之路乃是两个极端,
正如水火,本不相融,谈何相通?
悄然,水月寒对这位发生了一些改观,
梦竹兰也是微微颔首。
“不错,倒是有那么点意思,为本皇说说,意呢?”
“意啊……”
莫问灌了口茶想了想,古怪笑道:
“
霸刀粗鲁蛮暴,如日刚烈。
灵剑优雅缥缈,似月清柔。
双方,
你看我,太粗蛮,莽汉一般,
我看你,太柔弱,娇娘无二。”
嗡——
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此言一出,基本上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这是双方都不愿意提及的痛,
也是双方争论嘲讽时,经常提到的羞辱之言、诛心之论!
眼看场面就要炸开,
梦竹兰杏眼微睁,唇角勾勒着有趣地弧度。“你就不怕,你从这里走不出去?”
“非也非也。”莫问拿起红壶缓缓倒茶,摇头之间,长发飘舞,徐徐笑道:
“我人,或是走不出去,可是心,早已驰骋在外,
倒是各位,
虽说人,走得出去,
可是心,却永远困在这里,也许是……一辈子。”
他之所言云山雾绕,听得人似懂非懂。
不过有一点他们听懂了,
梦竹兰杏眼生火,横眉倒竖。“所以,你是在讽刺我们呢?”
轰轰——
下一刻,
各种可怕的刀剑磅礴之势轰然倾卷过来,天塌地陷,让人根本喘不过气!
不过莫问神情依然,摇头笑叹:“万般趋于表象,所窥所见,不过皮毛,
终究到头,既不是剑客,也,做不成刀客。”
什么!
众人怒火中烧,犹如恐怖的火山,随时都要喷发!
可同时,为此人自若安然感到很是心惊,不愧是可以列为金刚。
可大伙很是不服气。
什么叫趋于表象?
什么叫困在这里一辈子!
水月寒轻摇臻首,浅笑道:“阁下未曾领会我等本事,更不知我等剑术刀法之奥妙,
如此轻易,便是下定结论,全盘否定,
如若按照阁下方才所言,岂不是阁下,也是趋于表象,自我局限了呢?”
众人闻言,目光大彻!
说的太对了!
梦竹兰背上的狂刀,闪烁着心悸的光,看莫问半天不说话,唇角微微一扬。
“看起来,你已经无力反驳,默认了啊。”
莫问失望透顶。“我只是,无话可说。”
“你!”梦竹兰气得傲然汹涌起伏,十分晃眼,冷然道:“好好好,那你说说,何为趋于表象!”
众人也是一副非要说说的架势。
“表象啊……”莫问放下玉杯,目光如电,直视着梦竹兰,笑了一下。
“正如你,内心脆薄柔弱,却非要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修的刀也是霸蛮之刀,加以掩盖,
更是言语形态,故意拔高或深沉,看似如虎,实则似猫,这便是,所谓表象。”
“什么,你……”
听到这,梦竹兰不由慌乱起来,眸光更是躲闪不断,不敢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眼神接触。
赫然。
轰——
狂刀在手,天下我有!
俨然一尊霸道的女战神,让人看不出到底哪里是猫。
冷笑道:“你之所说,大错特错,可笑至极。”
莫问无所谓地耸肩一笑。“你开心就好。”
你……
梦竹兰气结,只能硬拔姿态,拼命去证明。
不过对于比较了解她的水月寒,心中惊愕不已,缓过神来,立刻问道:
“既然这样,阁下认为,如何才能走出目前的困境。”
“虚怀若谷,海纳百川。”莫问笑道:“刀剑阁也好,剑刀阁也罢,终归是刀剑在一起,
既是同在一阁,一个屋檐之下,又何必相残,何须仇敌。”
这让所有人为之哑然。
他们也想这样。
“可是,剑与刀,本就是两个不同形态的极端之道啊,又怎能共融共处?”有剑客突然道。
“对啊。”有刀客颔首赞同。“唯有竞争才能成长,如若真和谐共处了,不进则退啊。”
“所以,才要走出去。”莫问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世界很大,又何必局限于刀剑之间?
刀在何处?剑又在何方?
皆在心中,路在脚下。”
所有人,彻底沉默了下来,
细细品味这位所说,
良久,
一个个不禁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现在看看,
它,真的很低,很狭隘。
不像外面的世界,广阔无垠,万道万法,无道无法……
“敢问公子,如何才能破除表象,一窥真谛。”
有人突然抱拳请教道,态度有了巨大的变化。
众人也是微微颔首,虚心等待下文。
莫问拿起红壶倒茶,却发现,茶没了。
“公子稍等,咱这就给您煮去。”
有人接壶飞奔离去,
不一会儿,提来满满沉重一壶,为莫问亲自倒上。
后者端起玉杯微微抿了一口,目光一亮,赞叹道:“很不错,有味道。”
之后,也是道出了个人愚见。
“剑刀之路,不该应有局限,
剑,可以灵秀缥缈,却也,可以豪迈霸道。
刀,也是同样的,
兵器,终归是冰冷的,静止的,是死的,
但主导它的人,却是恰恰相反。”
“刀剑之路,不该极端,而要灵活多变,
非剑,不是刀,
是刀,也是剑,
万象归一,道法,自然。”
许久,
当莫问话音落下时,天地之间,也是再无任何声音。
任何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了巨变,变得崇拜敬畏起来。。
如今再回想,他曾经所说,难不成,他真的是刀剑客?
突然,水月寒请教问道:“不知公子刀剑是何造诣,是否可以教学一二,为我们解惑。”
这一幕要是搁在外头,指不定彻底天崩地裂了。
堂堂剑王,居然主动向人请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之后,梦竹兰也是向前一步,依然十分强势。“说了这么多,是该练练了,希望你不是只有嘴巴。”
众人也是一副满是期待的样子,呼吸都变得急促。
莫问本想拒绝。“班门弄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
“得先交入场费。”
啊?
众人差点没晕了。
……
之后,他们也是知道,这位要的并不是灵石,
每人需交纳一颗至少三品以上的魔核,给的越多,位置越靠前。
众人也不知他要这么多魔核作甚,并未过问,一个个排队交物就对了。
约莫一炷香后,
莫问总共收到了三千多颗魔核,
品级虽说都不高,但至少,量大!
也是在众人都入场后,他登上高台,手执木剑,身姿潇洒。
“不知各位,想怎么个看法?”
“那就做个点题。”有女剑客提议道:“当以剑为刀,后以刀为剑,为我们演示一二。”
众人无不颔首,
他们就想看看,到底是夸夸其谈,还是言之有物!
“这倒是也可以。”莫问看了眼四周众人。“不过,却是需要一个对手,谁来?”
“我来!”
“我来……”
“选我!”
所有人争先恐后,
并不是当对方是个软柿子,
而是作为对手之间,才能悟到更多,
光看,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
“本皇来!”
这时,梦竹兰娇躯一跃,便是登上高台,负刀霸气而立,青丝无风自舞。
也是无视了众人的不满,孤眸淡淡望着眼前的青衣男子。
“为了证明,你之所说大错特错,你想怎么玩,本皇都奉陪到底!”
“那就比你所擅长的。”莫问负手笑道:“你我一人出一招,看看谁的更狂蛮霸道。”
“哈,那你可真不幸。”梦竹兰摇头冷笑。“如此的话,本皇会让你丢人丢到底,让你知道,乱想乱猜,究竟会是什么下场。”
莫问不予争论,负剑而立,潇潇洒洒。“那就出手吧。”
轰——
梦竹兰心里火大。
用木剑就算了,
居然还要她先出手?
这也太狂妄了!
“竖子!居然把本皇看得这么轻,必要你下不来台!”
想着。
也不换掉古金狂刀,
轰——
风云倒卷,狂雷怒电!
骤然,天阶六段巅峰气势暴涌倾泻,横扫千军,锋不可当!
天地诡异明暗之间,只感到一股心悸澎湃的刀意,正在疯狂酝酿,逐渐来到了失控的状态!
这让所有人色变之间,不禁心里大骂梦竹兰,简直就是个疯女人!
只是正常交流而已,有必要这么拼力吗??
但梦竹兰可顾不得这么多。
刀是她的信仰,自然全力以赴。
“本皇这一刀,你也许会死!”
她想要警告对方,这一刀的可怕,
怎知。
“那可真厉害。”
你!
梦竹兰气得发笑。
轰——
恐怖的刀压乱流,疯狂呼啸,青丝骤掀惊竖,气势吞天!
下一瞬,
脚步狠踏!
轰隆隆——
大地爆碎。
也是赫然借着这股恐怖之力,娇躯暴跃,竖刀惊劈,破天开日!
轰隆隆——
风云怒荡,
感受着摧垮拉朽、恐怖无比的死亡刀势,所有人脸色苍白,手心全都是汗。
这么相近的距离,这么完美的出手,
恐怕谁都挡不住啊。。
甚至一些人,当场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血腥的一幕。
至于莫问,一动也不动,
对此女,有失望,去也有惊喜,
‘实力倒也不错,只是性格,实在讨人厌。’
‘既是如此,唯有彻底碾碎你的自信,省得本皇本皇,让人头大。’
思索时,恐怖锋刃已然直逼天灵,极致的刀压使得皮肤异常灼热刺痛,长发惊掀!
而眼看他不闪不避,远处的水月寒彻底急了,
这不是送死吗!!
但,
接下来的一幕,
让她樱桃小嘴长得老大,足以放下一个拳头!
只见莫问悠悠抬起了小拇指,轻触弥漫狂暴力量的刀尖一点。
砰——
刀,骤然停了!
唯有可怕的刀气疯狂怒泻,让得莫问衣袂狂掀,长发如万蟒惊舞!
他此刻负手而立,身姿潇洒,
正望着静止在空中不动,错愕迷茫的梦竹兰,笑了笑道:“
还以为多可怕呢,
就这啊?
我也不过是,只抬起了区区小拇指而已,你怎就,不行了呢?”
这……
所有人惊得说不出话。
尤其是对梦竹兰而言,这些话实在诛心,气血翻涌,喉咙都是一甜!
顿时。
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
轰轰轰——
怒雷咆哮,刀意弥漫更甚,力量暴增不止,天都要塌了!
然,
纵是她有斩阴灭阳之力,在遇到这个潇洒的男人,只有哭喊的份儿。
莫问岿然不动,露出古怪的笑。“所以,就这啊?也不够狂霸啊。”
噗嗤——
梦竹兰终于被气得吐血了。
整个人也是突然泄力,娇躯倒飞,猝然坠落!
轰隆隆——
整个大殿都快被砸塌了。
梦竹兰娇躯淹没在沙尘当中,正当所有人以为她落败的时候,
吼!!
恐怖的刀啸,居然如虎吼般震天!
赫然,自那浓烈的沙尘之中,乍现出一道恐怖的寒光!
那是刀光!
极致的刀光!
轰——
狂暴绝灭的刀压,怒泻浩荡开来,轰轰烈烈,摧枯拉朽!
这一刀,难以言表让,
使得任何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真谛!
别说是他们了,
恐怕就算是叶林天,北道月他们,都未必能接下,结果不得而知!
但。
面对惊烁骤奔的死亡刀光,
莫问大袖挥舞,随手一抓。
砰——
刀停!
遮天大手稳稳扼住了刀身,任其绝灭力量如何轰泄,却都无法再进哪怕半寸!
什……什么!
所有人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实力上的悬殊,也太大了吧?
“该说不说,你倒是挺强。”
这时,莫问的声音悠悠响起,负手笑道:“不过你的性格,实在让人不喜欢,过度的强势,反倒显得软弱,得改改。”
言罢。
轰隆——
大手如电,狂刀爆碎!
咔咔咔——
四分五裂,飘飘落在地上,成了一堆废渣!
这……
这!!
所有人说不出话,更,喘不过气。。
梦竹兰也完全呆住了,
尤其望着手上仅剩下的刀柄,耳边嗡嗡作响。
“既然是交流,当以点到为止,
气急败坏,出手偷袭,实在让人所不齿。”
言罢。
莫问大袖挥动,扼来桃木剑。
大臂伸直,挥剑如刀,赫然向下一剁!
轰——
所有人,分不清到底是剑压还是刀压在怒泻弥漫。
眼瞅着一条纤细的玉臂,横飞了出去!
像是一条莲藕,砸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啊啊啊!”
接着,就是响起了梦竹兰凄厉的惨叫声,听的人寒毛倒竖,浑身起小红疹!
旋即,莫问便是收剑下台,喝茶去了。
这让众人很是埋怨梦竹兰。
虚心的交流不好吗?非要胡来!
现在好了,
也别说交流了,恐怕交谈都费劲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位也太强了点,那般轻易便是败掉梦竹兰,只怕至少八段以上!”
“也许,比八段还要更高呢?”有剑客大有深意望着远处。“我怀疑,他就是那位神秘剑客。”
所有人猛然一愣。
之前还没怎么注意,
现在一看,似乎还真是!
这让水月寒不禁有些呼吸急促。
立刻朝着远处那个喝茶的男人,拘谨走去。
“敢问公子,您难道就是那个,仅凭只言片语,便让叶老祖坐地入灵的,神秘剑客?”
所有人虽然离得远,
但水月寒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无不是竖起了耳朵。
对此,
莫问放下玉杯,摇头笑道:“瞎猫碰到死耗子,巧合,巧合而已。”
什么!
真……真的是他!!
所有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有剑客一路小跑走来,把手中长剑反复拔收。
“敢问公子,这个动作,到底有何含义?可是蕴含无上大道?”
莫问一愣。“你先告诉我,这是谁教你的。”
那人挠了挠头。“在下也是跟人学的,不过源头嘛,正是您。。”奇快妏敩
“我?”
“对,是您!
您那天走后,叶老祖则学着您在那里拔剑收剑,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其中,
到了现在,整个土青洲的剑客刀客,都算是您的半个徒弟,跟您学习无上大道。”
“这……”
莫问愣住了,整个人别提有多无语。
到头来,
那个误人子弟的家伙,居然是他自己。。
苦涩笑道:“别人说什么,你们都信,怎么还跟着胡学乱学……”
“信,怎么能不信!”那人嘿嘿笑道:“叶苍云叶老祖,可是我们土青洲的剑道第一人,
连他老人家都在玩命的练习,我们怎么能不信,怎么是胡学乱学呢。。”
说到这,他不断向着莫问眨眼讪笑。“您老人家就发发慈悲,教教我们呗,要我们干啥都行。”
“是啊,公子。”有剑客请求道:“不论是刀还是剑,在天下的影响力都不如它道,您如今的授业,关乎到整个刀剑的兴衰啊。”
众人无不同意,各抒己见,
却让莫问不知说什么好。
他总不能说,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浪费生命吧。。
这也太打击人的积极性了。
关键,就算现在说了,也没人信啊。。
这该如何是好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问道:“我想知道,现在,有大概多少人在这样练?”
“这个小女还真统计过。”水月寒展颜笑道:“土青洲共有三亿剑客,七亿刀客,
这些人,无不在没日没夜的参悟,
甚至大量它道的人,也是加入了其中,
这种情况,如若再持续下去,说是全民参悟,并不夸张。”
全民……
这叫莫问内心一阵苦涩。。
而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人突然来到了阁内。
气喘吁吁道:“各……各位,你们绝对……没想到谁来我土青洲了!”
“谁!”
“各位且扶好坐好了啊。”这人突然身躯一震,道出了一个可怕的名字。
“独孤败!
剑尊独孤败,来我土青洲了,将一观明日的大战。”
什么!
所有人大惊,心脏骤停!
一些人甚至身子一软,当场瘫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来。
独孤败啊,
那可是万洲剑道第一人。
强如叶苍云那般的剑道宗师,在独孤败的面前,只能说是初出茅庐的小学徒罢了,不值一提!
水月寒第一个清醒,惊声问道:“独孤败前辈,现在何方?”
所有人也是‘唰唰唰——’望去,目光灼灼,仿佛要将人融化。
那人吓得赶紧道:“正在北家做客!”
哗啦啦——
所有人想也不想,就是离开了刀剑阁。
至于莫问,显然被直接忽略,甚至忘记了。
毕竟,独孤败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横压万洲剑道啊。
况且,他还是那个男人的半个徒弟,简直是神一样的人物,
别人和他比起,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一会儿,大殿空空如也,
全都走干净了。
倒是莫问,接着喝茶。
“独孤败啊,算一算日子的话,似乎,好久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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