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似乎也考虑到了这点,建议将就在路边露宿一晚,反正我们穿的厚实,又都是习武之人也抗冻。
嚼着干馒头,方澈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包裹里取出了个药葫芦递给我,“我差点把这个忘了,来,把它喝了!”
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我二话不说就捂住了嘴,态度非常坚决的摇头。
我承认方澈有两下,可他配的药我真的是够够的了,能治病也能要命,绝对是苦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喂,你想一辈子的哑巴啊!这可是师叔特意为你量身配制的,坚持喝半年,你就可以和从前一样气死人不偿命了。”
听说药是云峥配的,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一丘之貉了。蓬莱人的医术都是变态!打死也不喝!
远远地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汤药味,这么难闻肯定更苦。无动于衷的看着他,连着往后挪了好几步保持距离。
“我算是发现了,你居然也有怕的东西。之前用狗吓唬我的时候,你想没想过自己也有报应?”方澈也不收,就把药葫芦往那一放,幸灾乐祸的调侃我。
看着他那得意地样我很不爽,用你活该的眼神挑衅的白了眼他,还做了个鬼脸。
“嘿!秦秋辞,天地良心啊!若不是当初你害我,我会落下怕狗这毛病?”气呼呼的站起身,结果这家伙也是够阴险的,趁着我没有戒备,突然发难用银针封住了我的行动。
凑过来戳了戳,确定我被定住了,捡起药葫芦就要给我灌了下去。
奈何我死活不张口,他试着撬开我的嘴巴,结果还反被我咬了,气急败坏的指着我训斥,“秦秋辞,你什么时候属狗了?还咬人?”
我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给他一个白眼,更是气得他头顶冒烟。
我们两个就那么对峙了近一刻钟,最后还是他妥协了,无奈的拔下我身上的银针,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就算不愿吃苦药,也想想阿念啊!”
这是打算软硬兼施?把楚念都搬出来了!
你搬谁都没用,我今天就属驴给你看。没好气的盯着他,想看看他又想拿楚念做什么文章?
方澈见我消停的等着下文,放下药葫芦,一边噎着馒头一边说道:“我没有拿楚念做文章的意思,我就是和你说心里话,你想想,你一辈子做哑巴是不会如何,可你有想过楚念没有?”
我甩了个关他什么事的表情。
方澈这次看懂了,“你不在乎,可你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变成哑巴的!你可知,你失踪的那几天楚念有多自责,每天没日没夜的到处寻你,下了死命令让阿诺不眠不休的盯着赵杰,你也知道他那身体什么情况,那期间病倒了好几次,醒了就先问有没有你的消息,甚至一气之下把他的救命药都砸了。”m.xqikuaiwx.cOm
没那么严重吧!
自责可以有,可我不觉得以楚念的性子会做出这种失常的举动,这可和他高冷孤傲的形象不符啊。
“你,你干嘛这样看我,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说谎吗?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的哑疾也不是不能治好,可你若是不配合那就只能做一辈子的哑巴,那就让楚念内疚自责一辈子吧!”瞧着我质疑的样子,方澈把药葫芦往地中央一放,用那种你爱喝不喝的目光瞟了眼我,气呼呼的走开了。
内疚一辈子……
我不情愿的拾起那个药葫芦,打开闻了闻及其嫌弃的撇嘴捏住了鼻子,不由得干呕,这真是人能喝的东西?
再一想楚念,若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就没准就让他内疚一辈子,至少记住我曾经的付出,让自己也能多争取一些好感度。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是表兄妹,哎!怎么就成了表兄妹了呢?
偏偏还是在我发觉自己好像喜欢上他的时候!这情窦初开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楚念,他自责应该也是怕我也死了,对不起他姑姑把!
算了,一苦解千愁,就让这份单相思连同苦药一起吞了,埋在心里好了!
想到这,愁苦的看了眼药葫芦,捏着鼻子一口气闷了。
满嘴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偏偏还有苦难言,这才是最悲催的。
方澈溜达了一圈回来瞧着我黑着脸瞪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嗯,孺子可教也。我果然猜的没错,只有楚念能治得了你。”
我气不过,干脆拿药葫芦丢他,被他稳稳地接住了,还不怕死的凑过来,“诶?阿辞,问你个认真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阿念啊?”
我紧紧握住鞭子,出其不意的甩出,这家伙反应也是看,凌空一跃就躲得远远的了。
“哎?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发货啊!难怪人们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女人,这话还真有道理。”
有道理你妹!
我气恼的盯着他,扬手又要抽过去,方澈直接求饶,“诶?点到为止啊!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我让你了行吧!其实吧,我不过故意刺激你,让你活动活动免得积食。不过说实话,你这迟钝的毛病真不好,我可是看出来楚念是对你上心了,哎?又偷袭!”
我气的用鞭子的把手在地上写道:“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传到他耳朵了,让他打死你?”
“你这就不够朋友了,咱们好歹也是发小,从小玩到大的,这种话咱们说也就算了,何必捅出去呢?当然,和你与楚念之间,我这种友情就凉薄了可怜了。可楚念为你的付出我可是看在眼里的,不说别的,就拿你和孙烈被老皇帝赐婚这事,那他当时知道你没看脸色有多可怕。为了不让你和孙烈成事,楚念先是搜集孙家的恶性,又在军中搜集了孙烈要造反的证据,把这些可是一一都让皇帝看了,皇帝这才不得不解除了你和孙烈的婚约。更绝的是,他还亲自灭了孙家,你说他的占有欲得有多强!”
我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瞧着他,他方才出去是掉河里还是怎么的,怎么一会不见脑子进水,净说胡话了?
亮出鞭子朝着空处狠狠地摔了一鞭,方澈吓得一蹦,困惑的盯着我,“你,你怎么又抽风?”
我气呼呼的在地上写道:我什么时候和孙烈那王八蛋定过亲,我怎么没有印象?还老皇帝指婚?
方澈这才反应过来,“哎哟,我竟忘了你失忆这茬了,这个事应该是发生在一年半前,我当时回家正好赶上了。不过,半年后先帝去了,当今皇帝登基,这事也就一推再推,后来还是孙烈自己邀功,皇帝才想起此时提上了日程。只是,后来不知是谁举报,说秦大人包藏祸心私通北凉蓄意造反,秦家出事,还被人灭门,楚念得知消息已经晚了,只救下了你还有你弟弟秦宵。为了不让孙烈和皇帝知道你还活着,这才把你塞进大牢,对外谎称秦家没有活口。那之后的你都知道了,孙家被灭,楚念一路披荆斩棘,神佛难挡的成为了今日的楚监察。”
为了我?
我竟然忘了这么多事?我脑子被门夹过吗?
楚念的狠我是领教过了,可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失常的事?
还有,我怎么没印象我和孙烈还有一腿?
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可那梦境怎么和方澈说的有些情节对不上啊?
回过神抽了抽嘴角笑的很傻,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的盯着他脸上每一个微妙的表情观察。
方澈有些崩溃的叹了声,“你怎么就不信呢?难怪楚念那家伙警告我不许告诉你,我还纳闷为什么不让你知道他的付出,现在算是明白了,你这丫头真不是一般二般的迟钝。不怕告诉你,协助楚念救你的人就是我,我全程参与的。若不是楚念那么拼的保护你,我怎么可能输给他……”他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就算二力加强了不少也还是没听清楚。
指了指他,让他把后面没说清的再说一遍,方澈立即摇头,“反正,我违背了承诺把楚念瞒着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可别负他!”
……
这事我好像真得辜负他了,不然我就成了老楚家子孙后代的罪人了。
“沙沙沙……”我这正在犯愁如何处理这段真心相待的孽缘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怪异的动静。
方澈也听到了,手握银针与我一起戒备四周。
那“沙沙”的动静越来越近,隐约还看到远处有照亮的火把闪动。
我与方澈对看了眼,简单眼神交流中都看懂了彼此的意思。
突然,一个约身高八尺蓬头垢面的从我身后的树林窜了出来。
方澈立即掷出手中的银针,我随后甩出长鞭,彻底封锁了大个子的行动。
“噗通!”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大个子摔倒在地,“呜咽”的哀嚎着挣扎,慢慢的在银针的作用下昏了过去。
方澈率先走过去查看大个子的情况,确定昏睡了才使了个眼给我。
我掀开他那蓬乱的头发,好奇的打量着那张还算干净的脸,只觉得这人有些脸熟。
方澈只是一眼就面色凝重的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他!”
他?谁来着?
方澈瞧我一头雾水的琢磨着,拍了拍我说道:“他叫徐从仁,你不记得了,太医院正三品院士徐从仁啊。哎呀,你这记性真叫人愁得慌,就是那次我被狗追了几条街,没被狗咬反而是因为太累从树上摔下来,脱臼,就是你求了这位还没有入太医院的徐大夫医治我的!”
好像是有这茬,难怪看着眼熟,可这也不能怪我啊?那时候徐从仁好歹是个帅哥,现在这胡子拉碴的大叔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太医院正三品院士徐从仁,原来就是他!
这个徐太医在民间时也是医术了得,连我爹也受过他的恩惠。他的医术名扬天下,这还要感谢当今的皇帝。
当初上是太子的皇帝得了天花,宫内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纷纷拿天命做借口。老皇帝为了保住这个有出息的儿子只能颁布旨意遍寻民间高手,听说徐从仁就是这个敢吃螃蟹的人,他揭了皇榜,用了别的太医不敢用的方子愣是治好了当今皇帝的天花,自此平步青云。
我那时只知道他搬家了,再也没有在药铺看到过他的身影,当时只知道他姓徐,喊他徐先生却不知他大名。还真没想到,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徐从仁。
只是,堂堂太医院三品院士怎么疯癫这般,突然出现在距京都几十里的小城外?
“阿辞,我们不能在此地久留了。”
看他这般紧张看来这事不小,在他扛起徐从仁后我立即灭掉火堆,翻身上马绕路前行。
路上方澈与我说了个秘密,关于徐从仁为何不在宫内而是在宫外的秘密,这个秘密圣地元溪镇密切相关。
“咱们的赶紧回去找楚念商量此事,徐从仁在圣地担任要职,如今出现在这里,只怕那个地方出大乱子了。”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世子妃狗腿日常更新,61默默付出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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