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快文学>修真小说>期平生>168 皇上厚望
  华大姑奶奶立即道,“你们组可以,我可不做你们的牌搭子”。

  她自觉也算是精明能干的,跟这几个人精可就没办法比了,跟他们坐一个牌桌,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倒是酒酒——

  华大姑奶奶打量了一眼兀自还摸着牌在想着什么的华平乐,第一次打叶子牌就能跟上九方凤,实在是聪明得太过了。

  那时候,酒酒学管家,学算账,也都是一学就会,学武更是连祖父和父亲都赞不绝口。

  难道——

  她的目光转到了华平安身上,难道,酒酒是连着安哥儿的聪明劲儿一起长了?

  霍延之开口,“我来搭”。

  九方凤凉凉提醒,“王爷,一个上午了,总共就十个音,你还没学会,二姑娘在一旁听,怕是都听会了”。

  霍延之,“我有银子,很多”。

  九方凤,“……”

  这个可以,正好他缺银子,缺很多。

  华大姑奶奶笑,“想赢钱的,想输钱的都缓缓,时候不早了,请各位移步花厅,用顿便饭”。

  她话音刚落,苏羡予的随从便从外急急而至,揖手道,“大人,温大人已回京进宫,皇上急召大人进宫”。

  华平乐倏然抬头,温楚回京了!

  宁河长公主不满,“哪有赶着饭点让人进宫回话的?”

  苏羡予俯身行礼,“皇命在身,苏某告辞,长公主恕罪”。

  宁河长公主忙道,“大丫头,快去备个攒盒让苏大人带着”。

  又对苏羡予道,“皇命再紧迫,也要顾惜身体,这饮食合宜合时最是紧要,你拿着在路上垫垫肚子”。

  苏羡予谢过,匆匆而去。

  ……

  ……

  苏羡予赶到南书房外时,恰好与被提来问话的连溪清迎面碰上。

  押着连溪清的禁卫军忙避到路旁,苏羡予却停下了脚步,朝连溪清一揖手,“连姑娘”。

  连溪清没想到他竟然会和自己打招呼,愣了愣方想起来还礼。

  本以为他停下行礼已是极致,不想行礼过后,苏羡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竟又开口道,“连姑娘的气色好了许多”。

  连溪清不知道他这话是另有含义,还是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含糊应了一句,“大人见笑了”。

  苏羡予微微一笑,“连姑娘客气了,苏某还有俗事,便不扰姑娘了,姑娘慢走”。

  押着连溪清的禁卫军本是要等他走了再走,不想他竟是避到一旁,明显是要等他们先走,只得惴惴行了个大礼,这才带着连溪清走了。

  苏羡予却是目送着连溪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进了南书房。

  南书房中,政和帝正激动地来回踱着步,温楚恭敬站在一旁。

  见苏羡予进来,政和帝上前一大步止住他行礼,哈哈笑道,“羡予,这次做得好!做得好啊!”

  苏羡予沉默,政和帝满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嗔道,“真是,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朕!害朕白白担心了这许久!”

  苏羡予声音淡淡,“臣只是怀疑那四樵山的山匪乃是连氏余孽,便拿了戚谷丰之子和一万降卒,乃至温大人的安危去赌,太过冒险,实在惶恐,不敢叫皇上跟着担心”。

  政和帝高兴摆手,“区区戚家和一万降卒,如何能与连氏余孽相比?赌得好赌得好啊!”

  温楚眼神微动,戚谷丰血脉和一万降卒竟然都不能和连氏余孽相比?皇上竟忌惮连氏余孽至此?

  连氏已经覆灭十七年,所剩无几的几个后人已沦落为山匪海寇,逃亡海外,又能成什么气候?

  皇上到底在忌惮什么?

  “皇上,不知具体情形如何?”

  政和帝便令温楚将在海岛上的见闻再说一遍。

  温楚便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按照苏鲤教的,不曲改事实,只稍稍变化了语气与态度。

  苏羡予听了后,沉吟开口,“皇上,福广初定,且一时难以寻到如戚谷丰般善海战的将领。

  连氏余孽尚未成气候,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如今之计,不如暂时隐瞒消息,以免打草惊蛇,等时机成熟,方可出奇制胜”。

  政和帝抚掌,“朕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要委屈温大人了”。

  暂时隐瞒消息,自然就不能为温楚正名。

  温楚在朝中为官,背着个被海寇掳走,致一万士卒叛变的名声可不好听。

  温楚忙开口道,“为陛下分忧,乃臣分内之事,臣万死不敢辞”。m.xqikuaiwx.cOm

  政和帝满意一笑,“爱卿放心,日后朕自有嘉奖”。

  苏羡予忽而开口道,“臣在福广之时久闻连氏子弟,无论男女,均容色出众。

  刚刚臣碰到了连十五姑娘,颜色殊艳,果然不负盛名”。

  温楚愕然抬头,苏尚书这话,却是说的轻浮了——

  “哈哈,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朕还真当卿是个不近女色的。

  这样,朕将那连溪清赐给卿为妾如何?”

  温楚愕然的目光从苏羡予身上落到政和帝脸上,恰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涩,顿时醒悟!

  不对!

  苏尚书一向洁身自好,又深知皇上最为忌惮连氏余孽,绝不可能当面向皇上索要连氏女为妾。

  而皇上也绝不可能将视为隐患的连氏女赐给最宠信的苏尚书为妾!

  他们是在打什么哑谜?

  “皇上取笑了,臣修道,又岂可纳妾?”

  政和帝哈哈笑了起来,“对对,不能坏了卿的修行,阿鲤日渐长大,日后娶妻生子,家中没个主事的人总是不妥。

  朕瞧着那连溪清是个妥当能干的,便赐宫中女官出身,赏给卿做个女管事如何?”

  苏羡予默了默,揖手行礼,“臣多谢皇上隆恩”。

  政和帝摆手,“卿屡立奇功,不过一二奴仆,不必言谢。

  听说卿当初还曾许诺在年鱼一案事了后,妥善安置那个尼姑,也一并带走吧”。

  金氏无关紧要,偏偏羡予又心软多情,他索性做个顺水人情。

  果然,苏羡予闻言感激深揖,“是,皇上厚爱,臣定不负皇上厚望”。

  厚望——

  温楚福至心灵,醒悟过来,是了,厚望!

  皇上和苏尚书这是在为日后清剿连氏余孽做准备!

  连溪清是连氏嫡女,一直困在刑部大牢,连氏余孽就是想接近也没办法。

  但如果将她送到苏府,给她一定的权利和自由,说不定连氏余孽就会来联络她,又或者她会想办法联络连氏的人。

  以苏尚书的聪敏,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不费一兵一卒扯出所有的连氏余孽!

  就算连溪清和连氏的人都没有动作,真正与连氏余孽兵刃相见时,连溪清这样的连氏嫡女能起的作用可就太大了。

  他们这是将连溪清从牢房换进了一个披着温情华丽外衣的陷阱里!

  温楚背后顿时起了一片冷汗,这样一个陷阱,连姑娘能不能识破?又能不能走出来?

  ……

  ……

  温楚因办事不利,导致戚谷丰次子逃脱,一万降卒叛变,被降一级,仍于刑部供职。

  温楚领了圣旨,出宫后便匆匆赶往程府,见程尚书竟是由程修远推着出来了,大吃一惊,忙问起缘由。

  程尚书简单说了,伸手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一次两次失利并不算什么,不要放在心上”。

  温楚认真点头,程尚书见他神色坦荡,想是真的没放在心上,笑着赞了声好,又教训程修远,“胜不骄败不馁,远哥儿,好生学着”。

  程修远躬身受教,温楚便又问起钱令月近来如何。

  程尚书便挥退程修远,将礼部晏尚书求亲一事说了,又将这门亲事的好处一一清楚列了出来。

  温楚语气坚决,“晏尚书纵有千般万般好,年纪总是大了些,又娶过妻,令月过门便要给原配执妾礼。

  我既然答应她哥哥照顾她,就会照顾好她,她不需要托庇于其他人。

  如果真找不到合适人选,我就自己娶她过门!”

  程尚书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试探道,“要不,你去问问钱姑娘的意思?尚书夫人,可不是谁都不想做的”。

  “不必问她——”

  程尚书打断他,“温大人,我们刑部办事最忌固执己见,还一厢情愿。

  你去问一问,免得落下埋怨,还自以为救了她于水火”。

  温楚沉默了,程尚书便让他去花厅,又让人去请钱令月。

  温楚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十分不自然,坑坑巴巴地半天都没能说出口。

  钱令月却比他坦然得多,“兄长是来问我晏尚书求亲之事?”

  温楚暗暗埋怨程府做事不够仔细,竟然叫她一个姑娘家听见了那样的事,正要说话,钱令月又开口道,“是我请晏尚书来程府求亲的”。

  温楚惊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钱令月神色冷静又坦然,丝毫不见半分小女儿此时该有的半分羞赧与局促,“是我寻到机会见了晏尚书一面,请他上门求亲”。

  温楚震惊下话都说不周全了,结结巴巴问道,“为,为什么?”

  “晏尚书俊美多才,又身居高位,是我配不上他,能嫁给他是我三生有幸”。

  温楚又是气又是痛心,他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她就是看中了晏尚书的身份地位,看上了尚书夫人的位子,她还是要报仇!

  钱令月福身行礼,抬头看向温楚,目光幽深,“还请兄长勿要阻我前程”。

  温楚只觉那一声“前程”宛如一块巨石狠狠砸中了他的双脚,压得他动弹不得。

  “承恩侯,已经死了”。

  他根本不敢说什么帮她报仇,为她讨回公道,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做不到!

  至少目前,他根本做不到!

  只能软弱又无力地说着承恩侯死了,虽然没有死在钱家人的手上,却也是死了!

  钱令月声音淡淡,“兄长糊涂了,承恩侯死不死与我的亲事何干?”

  温楚颓然笑了起来,他知道他根本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文静又温婉,却最是倔强,从来不缺少头撞南墙的勇气。

  温楚阻止不了钱令月的决定,当即写了信请母亲务必来一趟京城,亲自为钱令月操办婚礼,以示对钱令月的看重,也是她的体面。

  又拿出银钱,请程老夫人费心为钱令月置办嫁妆不提。

  温楚回来了,之前苏羡予的意有所指却没透出一点风来。

  一切都正常得好似温楚就是中了山匪的埋伏,弄丢了戚谷丰之子,导致一万降卒叛逃。

  连着三天待在华府,闲得和菱姐儿一起玩的苏羡予连着好几天留宿尚书台,又直奔福广而去。

  华平乐堵了好几次,都没堵到人,只觉心头悬着的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苏羡予绝对是故意躲着她!

  ……

  ……

  不几天,温夫人赶在中秋节前到了京城,带来了温楚的胞妹温琳。

  温琳已经十五岁了,这次正好带来京城说亲。

  温夫人一到京城,晏尚书和钱令月的亲事就落到了明处。

  别说旁人,就是华平乐和孟十几人听说了也都大吃一惊。

  晏尚书和钱令月,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扯不到一块,怎么就订亲了?

  温楚是怎么同意的?

  孟十听说了消息,立即就和孟姜到了华府,叫上华平乐一起去了温府。

  温夫人来京城后,钱令月就从程府搬来了温府。

  孟姜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待温夫人走后,劈头就问钱令月道,“钱姑娘,你怎么和晏伯伯订亲了?是温楚要卖妹求荣?”

  钱令月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来,“孟公子你多虑了,兄长待我极好,又怎么会像你说的什么,卖妹求荣?”

  “那你怎么与晏尚书订下了亲事?他年纪比你爹还要大吧?”

  华平乐忙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满不在乎甩开,“这有什么不能问的?本来就是嘛!”

  钱令月并不生气,温声道,“晏尚书位高权重,才高八斗,这门亲事原是我高攀了”。

  孟姜还要再说,华平乐打断他,“好了,钱姑娘要成亲了,你不说送点压箱礼,在这啰嗦什么?

  快走快走,我们一群女人,你个大男人瞎凑合什么?”

  孟姜最怕别人把他往女孩儿身上扯,忙不迭地跑了。

  孟十小心觑着钱令月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开口问道,“钱姐姐,你真的真心愿意嫁给晏伯伯啊?”

  钱令月郑重点头,孟十顿时就松了口气,“那就好!晏伯伯很好的!

  我祖母说晏伯伯年轻时那会,到大街上转一圈,就能引来好几个女孩儿哭着喊着要给他做妾呢!”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期平生更新,168 皇上厚望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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