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小七指着被网住的银雪鲸说,“我们帮帮它吧,你看它多可怜啊。”
秦悦眼前一亮,这就是“黑组织”要他寻找的银雪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有了它,他母亲的病有得治了,他也可以完成最后一项任务,与“黑组织”解除契约?真是两全其美。
“这怎么回事?”秦悦一边假装了解情况,一边盘算着如何把这只银雪鲸交到“黑组织”手中。
鲸小七不知秦悦的心思,自顾自地解释说,“这只鲸鱼被搁浅在沙滩上,是陈风请来的人帮忙,但不知为什么又不肯放它走,说要等费总来。”
“费雪?她想做什么?”秦悦问。
陈风笑了笑,“我们费总做什么,岂会和我们说?秦医生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秦悦哼笑一声,“我是海洋生物协会的志愿者,医生,你说我多管闲事?这事,我非管不可,你们救了一只银雪鲸,为什么不把它放进海里?你们知不知道银雪鲸是世界上稀有的保护动物,我随便起诉你们一下,都是要坐牢的。”
船员们听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犯了嘀咕,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船员说,“原来是银雪鲸啊,我们都不知道,还以为是普通的鲸鱼。”
另一个船员说,“费总怎么还不来?她让我们守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陈助理,你给解释解释,如果是犯法的事,我们可不做。”
“对啊,抓获稀有保护动物,那是犯法的。”
“……”
“都别慌,费总怎么会让我们干那种事?我们在等梅西里教授,是教授想要用银雪鲸做个科学调研,并不是伤害它,这回你们懂了吧。”陈风忙澄清事实,稳固民心。
大家正议论着,远处又来了两艘快艇,船上似乎还放了些机械设备。
秦悦盘算着,如果来者是梅西里教授,费雪可能已经和教授联手了,他再想把银雪鲸交到“黑组织”手上,绝无可能,与其这样,还不如放走。
眼看快艇逼近岸边,陈风又不太配合。
秦悦突然掏出一把设计精良的隐形手枪,外观一端是匕首,另一端是带着消音设备的枪孔,他以为小七受到什么胁迫,特意带来防身用的,他把枪孔对准陈风,冷着脸,“放了它。”
谁也没有想到,画风陡然一转,一个精神病医生随身带枪,虽然带枪已不是什么怪事,但在一个医生身上,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陈风脊背发凉,有些犹豫。
“快点放了它,我数三声,一,二……”秦悦走到陈风跟前,把枪口抵在他的脑门上,好让他感受到威胁。
“我放,我放,还不快放了。”陈风声音颤抖,双腿发软,对船员吼道。
船员们早想放走银雪鲸,见陈风发了话,迅速把网撤了回来。
没有了束缚,银雪鲸——蓝鱼划出一条尾痕,回望了一下正给它招手告别的鲸小七,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从身体里呼之欲出,但又不敢深想,身子往海里一蓦,沉入了海底深处。
鲸小七看蓝鱼消失在海面上,慢慢垂下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落。
秦悦收起枪,冷言冷语,“银雪鲸已走,你哭什么鼻子?若没什么事,我也要走了。”
“秦悦。”鲸小七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谢谢你。”
梅西里教授的快艇已停泊下来,陈风慌忙上前去告状,指明秦悦放走了银雪鲸还拿枪对着他的脑袋。
梅西里教授对他这个学生非常不满,以前带他的时候,夸他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自从他正式踏上岗位后,似乎变了,处处和他作对。
今日,又放走银雪鲸,梅西里教授气的老脸都拉了下来,“秦悦,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
“老师,您为什么也要捕获银雪鲸?我知道您并不是为了做科研,您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秦悦淡淡的说。
“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对,你说的对也不对,我想要找到鲸鱼古国,你不是一直想要找银雪鲸身上的龙涎香治你母亲的吗?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机会放弃?”梅西里教授用拐杖捣了捣甲板,发出暴躁的“咚咚”声。
鲸小七用异常的眼光看着秦悦,质问道,“教授说的对吗?”
秦悦沉下眸子,极其冷淡的说,“对。”
“你为什么要放走它?”小七问。
秦悦看了一眼小七,难道他要回答,因为你?还是回答说,他想把它交给“黑组织”?再或者说些其他的,不昧着良心之类的话?
他心思复杂说不出口,其实,内心深处在使劲挣扎着,善良与邪恶来回交战,他找了千万种理由,唯有‘他不能让银雪鲸落入老师手里’的理由最能说服自己,于是,他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了自己,放走了银雪鲸。
秦悦不想解释太多,他心太累,一句“我不知道。”草草打发了鲸小七。
“我怎么就看不透你呢?”梅西里教授重叹一声,对秦悦说,“如果你能和从前那样,什么都协助着我,该有多好,你不应该反对你的老师做的任何事情。”
“是,我不应干反对,如果我的老师偏离了正常轨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拉回来,我希望老师还是原来的老师,不要再对‘意识转换,永生不死’痴迷下去,那只是人的一种臆想,从古到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永存不死?”秦悦戴上墨镜,只能看到他那张被阳光晒的黑了一圈的脸庞。
“小七,你上来,我带你离开这里。”秦悦上了快艇,冲小七挥了一下手,小七站那没动,问他了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再遇到银雪鲸,你会杀了它,取它体内的阿末香吗?”龙涎香是人类的说法,银雪鲸都把这种香叫作阿末香。
秦悦想都没想,随口道,“我不知道,你上来吗?”
“不去。”
鲸小七对秦悦的回答颇不满意,她多想听到“不会”二字,他却回答的轻描淡写,心中无故地生出一个结来。
这个结,像种子一样,在小七心里生根,发芽。
眼前的秦悦乘快艇而去,身影决然,逐渐变小。
小七傻傻愣在那里,有些失落。
梅西里教授也扬船而去,继续追踪那只银雪鲸。
小七乘着陈风的船顺着来时的路返回,过海峡湾,侏虎鲸早已不知去向。
费雪等在码头,陈风早已把事情经过汇报了过去,费雪并未责怪,只待船停泊后,亲自接待了鲸小七,她早想和她聊聊天,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关于沉船的有用信息。
鲸小七语无伦次,但很健谈。
她也不想一直欠着秦悦的钱,当费雪提出加入“探险队”,找到那笔宝藏,她便能还清债务,还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正和小七心意,立即与费雪签署了一份入伙的协议,费雪见目的达成,心中高兴,便资助她十只豪华游轮。
有了船,离举办海上演唱会的日子也不远了。
亚京拉了一些赞助商,把十只邮轮布置的富丽堂皇,但他这些远远不够,还需要组建一支乐队,这场音乐会才能开起来,如果没有乐队,就是有船也没什么用处,难就难在这里了。
秦悦最近越来越烦躁,请了很长时间的假,把自己闷在家中。
母亲的病情时好时坏,坏的时候他真后悔放走那只银雪鲸。
他也听闻了一些鲸小七帮亚京开办海上音乐会的事,心中来回翻腾,小七在的时候,他对她冷言冷语,小七离开他后,他又蚀骨的想念。
“翻云覆雨闪烁的面孔飘忽之间,我看到依然是原来的你温柔的脸……”
罗大佑的歌缠绵的唱着,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一滴滴进入了秦悦的心房。
婚礼被许晴欢破坏,也许是件好事,那封夏织风写的邮件不管真假,他早已不在乎了。
他现在介意的是他现在的身份,如果联邦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不了,他们的矛头一定会对准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不想让她们受到联邦“黑组织”的胁迫与伤害。
因此,只有远离。
冥冥中,他感觉鲸小七和银雪鲸似乎真的有着某种密切关系,从她帮助银雪鲸的表现来看,实在有诸多疑点。
秦悦越来越害怕鲸小七和银雪鲸扯上关系,他不敢往深处去想,独自喝着闷酒。wWw.xqikuaiwx.Com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他提着半瓶酒开了门,用醉熏熏的眼睛看着门口的费雪,打了个饱嗝,“你来干什么?”
“夏织风帮她的前男友举办海上音乐会,你好像很失意。”费雪微微笑了笑,绕开他进到了屋子里。
“关你什么事?”秦悦“砰”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
“我闻到一股醋味儿,真酸!”费雪讽笑着用手放在鼻子跟前扇了扇,“有人要气不过,可以去争取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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