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上坐着的中年男子,脸上看不出喜怒,“你说范建明失踪了?”
“让他去陷害苏怀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查清楚了吗,是苏怀国做的?”
“不,是,是他自己执意要去加固城防。”那人眼神飘忽不定,始终不敢与坐在高位的萧远对视,生怕萧远迁怒于他。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宛若献宝般小心开口,“侯爷,小的记得您有一位旁系眼下正在苏怀国帐下为官。”
“可靠吗。”萧远不记得有这么号人。m.xqikuaiwx.cOm
那人一直在悄悄注意萧远脸上的变化,“您忘了,前两年还来您府上送过礼。您当时忙着哄小姐回来,说身体抱恙就让他回去了。”
萧远有些尴尬,被人揭了老底,面上有些挂不住。
他表面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事情若是办妥了,范建明那个位置就是他的。”
想要别人为自己尽心尽力的办事,自然要许诺些好处。
“另外务必要和隋阳朝的人保持联络,苏怀国不死,他们想要的东西也别想拿到。”
他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的一块巨大屏风,屏风上画着一条盘着的蛟龙,身上布满锁链,它的双眼紧盯着上方的云层,像要随时撕裂这方寸苍穹。
那人看着萧远看的出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退下去。
一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从远处慢慢向里靠近,来人不似其他贵公子般衣着华丽,总是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他只是站在那,但只要有人看他一眼,就觉得他就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关注。
贺衍绅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那人如获大赦,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低着头慢慢退出去。
刚出大殿,那人长呼一口气,天知道他在面对萧远的时候顶着多大的压力。他低头一看,发觉手上多了一抹鲜红的血迹。
贺衍绅顺着萧远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称赞道:“好画,好意境。”
萧远收回心神,略有深意的看着贺衍绅。
“绅儿,怎么看。”
“小侄才疏学浅,不敢妄议。”
萧远看了他好一会,才继续问道:“绅儿,今日前来是为了燕儿婚约的事情?”
“小侄是来为侯爷贺喜的。”
“但小侄有一位远方表亲,恰好在送圣旨的随行队伍中。”
“小侄听闻,誉王似乎对娶时离这件事有所不满。”
贺衍绅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直到萧远示意他继续的时候才接着往下说道。
“宣旨的时候,有人看见时离和誉王都在刑房里。”
“他们在刑房里做什么。”萧远听出了不对的地方。
“好像,好像是誉王抓到时离和罪臣王舜卿私下会面。”
萧远听到她去见王舜卿心中有些不解,“她见王舜卿做什么。”
“这,小侄也不知。”
目的达成的贺衍绅选择闭嘴,说多错多,他今日来也不过是为了提醒萧远,他刘向可不把燕时离当回事。
“你来不单单是为了说这些吧。”萧远到底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几十年,自然能猜到他话里的意思。
贺衍绅与燕时离青梅竹马,他对燕时离什么心思,萧远都知道。
“小侄,还有一份贺礼。”
贺衍绅放下贺礼就和萧远说还有事先走了。
萧远看着手边的木盒,随手打开,下一秒他瞳孔放大,眼中满是惊愕。
里面是一幅字画,很寻常的一副山水画,只是落款的名字有些奇怪——禾子。
他,他怎么会知道??!
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并不多,当初还是他的一句玩笑话,她竟从此真的只用这个名字作为落款。
他痴痴的望着上面的字迹,眼神温柔的看着那个落款上的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睹物思人。
“言少承,我没输,没输!”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通红,伴随而来的是一幕幕映入眼帘的回忆。
他杀了她,是他亲手杀了她。她宁愿死也要护着言少承,他真的没输吗?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名字就成为他的噩梦。
他骄傲了大半辈子,最后却败在一个情字上。
情绪波动促使着他起身寻找着什么。
“季怜。”
“季怜!”
候府的下人看着萧远跌跌撞撞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口中不断呢喃着一个名字。
他走到了后院的乱石堆中,绕了一会才进入了一个洞口。
这个地方平常没有人来,也不会有人这么深入的在这片游晃。
他在入口派了重兵把守,不会有人想到在这候府的池塘底下还有一个密室,密室里放满了冰块,最中央横放着一座寒冰棺材。
一进入这里,周围的寒气迅速向他涌去,原本觉得有些头昏脑胀的萧远,在寒气的包裹下得到了缓解。
棺材中躺着一名少妇,面容姣好,可惜早已没了生命体征。
“阿怜,你知道吗。我今日找到了你的书画。”
“画的还是这么丑,就是可惜了这一手的好字。”
“你是不是怪我许久没来看你。”
事实上他将她放入这间密室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他一直记得她临死前看着他的眼神是带着恨意的。
“等我将一切都解决了,就来陪你。”
萧远伸手摸了摸她那张面无血色的脸,“我终于将你抢回来了。”
“这大汉国姓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姓刘。”萧远语气温柔的说出这句话,只有他知道这句话中包含了多少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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