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祖昨晚的表现实在把我惊讶到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居然有着比年轻人还强的闯劲,更让我惊诧地是刘富晨的三叔,他居然能够弄到那么多的兵器。中国禁枪十分的严,一般人想摸摸真枪都不太可能,可是三叔居然能够弄到那么多中国军队现役的新式九二手枪,不让我感叹都不行。
我靠在院子里的梨树上,看着微微泛白的东边天空,有点出神。
自从进入古墓开始,人生的轨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经历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比如什么引渡者,猎杀者,青木崖鬼族,吃人的小女孩,牧子我们三个居然搭乘死人的车,一夜之间奔行几百公里从保山直接来到了怒江的一个小镇,一切看来都那么的匪夷所思,却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有点期待去火烧崖,更加期待的是青木崖鬼族。最让我兴奋的是,这儿是杨玉科将军的故里,或许火烧崖古墓就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么我们就有一丝线索去追寻保山北部大松林里那座该死的古墓,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笑了,很多年了我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昊子,你在想什么?”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边,他抱着双手,眼睛望着天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我在你旁边五六分钟了你都没发现,可真入神啊。”
我看了看他俊朗的脸,在他壮硕的身上扫了扫,开玩笑道:“我在想这一次去七叔祖口中险恶的火烧崖,你这百八十斤会不会扔在那儿了,哈哈。”
“得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牧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不开玩笑了,我们交换一下这几天得到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杨玉科将军和那座古墓的点滴。”
我点了点头说:“想了一下这几天在甸尾上村经历的事,总结了一下从村里老一辈人口中得到的信息,大致得出了以下结论:一,这儿绝对不简单,单单就火烧崖来说就有很多那未解之谜,更别提是青木崖鬼族的了;二是这儿和杨玉科将军或许真的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村里有很多关于杨玉科将军近乎神话般的传说;三,七叔祖,三叔,达叔他们这三个人绝对不简单。去后山的时候,我们三兄弟尤其留心他们三人。”
我压低声音,一口气说了很多,牧子若有所思。
“我得出的结论和你差不多。但我还得补充一点,你还记得引渡者么?我怀疑七叔祖或许就是引渡者,我们要特别留心他,免得被他下了黑手,到时候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牧子面色凝重,忽然提起了前段时间我们遇到的引渡者。这让我感觉很不安,尤其是想到他们手中提着的那张人皮每次想起都让我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不自在。
“一会和涵子说一声,进山后我们三个尽量不要分开。”我轻声说。
我和牧子说了很多,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各自洗漱去,刘富晨他们也陆陆续续的起床收拾行装。
我们收拾得差不多,要出门的时候,阿姨看着我们说:“大侄子,还有他三叔大叔,你们要照顾好富晨啊,他不能再出事了,不然我也不想活了。”
三叔说有他在,绝对不会让我们出事。阿姨这才放下心来,在门口依依不舍地跟我们挥手告别。
村里人大多起床了,来来往往去田里干活的人看见我们的行装,指指点点,也有认识的人不断跟我们打招呼问我们要去哪儿,三叔说是带我们这几个年轻人出去磨砺磨砺。
到了七叔祖家,七叔祖正襟危坐,平时不离手的烟袋已经不见了,一身年轻人的行装,很有精神头。
“没想到七叔祖还这么硬朗。”涵子打量了七叔祖很久后,由衷地感叹。
“马屁就别拍了。准备好了的话拿武器,然后立马出发。”七叔祖完全换了一个人,变得雷厉风行,说话斩钉截铁,每句话之中都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语气。
我们吓得都不敢出大气,怯怯地拿了分配给我们的武器,等着七叔祖再次发话。
“你们应该都会用枪吧?”三叔把玩着手里的九二手枪,扫过我们的面庞,一脸严肃地问。“会,我就不多废话了,这个东西到时候是保命用的,别出什么纰漏了。没事了就出发吧。”
说完他收好枪,背上战术背包迈开步子,大步走了出去。三叔的一举一动之间有一种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豪迈,我们几个看得有点痴,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跟上。
“经历几次血与火的洗礼,你们也会有那种气质的。”七叔祖站到我们四个身边说,“别看了,走吧。”
我们跟着七叔祖走了出去,三叔找了一条很少有人走的羊肠小道,避开村里人的目光,向着这片地域的禁区——火烧崖进发。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没说几句话。
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已经远离了人烟,越往里走,树木越葱茏,地上的灌木就越多,小路几乎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的状况已经可以用举步维艰来形容了。
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火烧崖另一个入口,这里显然没有多少人管,铁丝网已经腐蚀殆尽,那道实木的门已经不见了,站在路口我能够感觉到一阵阵阴冷的风从火烧崖的松林里吹来,让我毛骨悚然。
牧子拉了拉衣服,搓了搓手说:“三叔火烧崖的传说知道的人多么?我怎么感觉,被铁丝网围起来山有几十公里。”
“很多,几乎整个镇,四万多人都知道。铁丝网的工程也持续了一个多世纪,两千年以后大部分地方不再维修加固了。”三叔解释到。
我看了看几乎没法走路的树林就知道这儿很少有人来。
达叔说:“不要多说了,进山吧,记住进山以后前往不要单独行动,免得遇到狼群,野猪,狗熊什么的,一个人无法应付。”
刘富晨和牧子在一起窃窃私语,涵子像以前一样地跟在我身后,话不多。
“进山后,一切听我指挥。”七叔祖看了几眼我们,便第一个进入了火烧崖的范围。
火烧崖内,很多年都没有人涉足,更没有人砍伐树木,以至于古木参天,阳光都照不进来,很潮湿。地上铺满层层松针,踩上去很有弹性。
“这里可真潮湿,还阴风阵阵,很瘆人啊!”刘富晨紧紧地跟在他三叔后面,显得很不安。
“有点出息好不好,你看看秦昊他们三个。”三叔推了一把刘富晨指着成三角形阵型小心翼翼前进地我们三个说。
小希,露露,杨峰,燕燕,海子还有至今还活着的我们三个在以前就经常去也在探险,彼此之间形成了默契,当时为了照顾四个女生,我们四个大男生还专门向学校里的国防生学长请教了一些斥候队形。
我想到这里有点哑然,更多的是悲伤。曾经的八个人,年纪轻轻,五个已经确定死亡,还余下的我们三个也不知道哪天也会面临着那莫名其妙的死亡降临……
刘富晨看着我们三个,一脸的羞愧表情,然后加入了我们三个的队伍。我们神经都绷得很紧,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都不敢胡乱说话,一路都很安静。
“我们已经进入火烧崖很深的地方了,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再继续往里走。”七叔祖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停了下来,靠着石头坐了下去,“前方不远处就是观音桥了,那儿也有很多传说,近几十年来也死了不少人,养足精神,一会从那儿走的时候要打起精神。”
我们走得确实累了,从甸尾上村出来到现在已经快四个小时了,一路上我们都是马不停蹄地赶路,还背着很大的背包,到现在实在是累得腰酸背痛,小腿抽筋了。
我们靠着树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了矿泉水补充水分,又吃了点东西。三叔他们也坐了下来闭目休息。
我抬眼四望,四周的环境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那该死的古墓所在的森林有几分相同。
“牧子你们睡一会儿吧,我来放哨。”没有人站岗放哨我感觉很不安,我看了一眼和我一样环顾四周,眼中忧郁渐增的牧子,我轻声说。
“不用放哨,这儿很安全。”七叔祖睁眼看了我一眼,懒洋洋地开口说。
我点了点头,心头的石头落地,靠在已经睡着了的涵子身边,闭上眼休养生息。
习惯了午休的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梦里依旧是那个小丑人被我打破脑袋后的凄惨模样,我梦见它回来索命,吓得急忙睁开了眼睛。m.xqikuaiwx.cOm
我看了看表,我才睡了不到五分钟,其他人已经沉沉睡去。我揉了揉脸,小心翼翼地向七叔祖说的观音桥走去。
观音桥,我有一些印象,小时候似乎听大人提起过,只不过具体在哪我不知道而已。
我没有走出多远,前方就是一片广阔,不是没了树木,而是我们已经到了最高的山峰,站在山顶,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而七叔祖所说的观音桥应该指的就是横在两座相隔十几米山峰之间,那座浑然天成的石桥……
我想这座桥如果公诸于世,定会引起全世界轰动。毕竟一座天然的石桥,架在两座五六千米的山峰之间,全世界也该独此一份了吧。
“昊子,昊子,你在哪儿,快回来,我们的东西不见了。”在我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时候,牧子的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来不及欣赏眼前的美景,赶忙跑了回去,和他们汇合后才知道我们的东西都不见了。松针上,是一些微小的脚印,还有一些黑色的毛发,落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我睡不着才离开十几分钟而已。”我扫过三叔他们的脸,不解地说。
“或许咱们遇上人皮娃娃了。”七叔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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