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儿,你好好闻闻我还臭不臭嘛。”
“右娘娘叫我为啥了?”
“皇帝叫你鲜儿嘛。”
“那是皇帝。”
“我是皇后。”
韩鲜只好看雌儿少帝。
龙长彰巴不得朱鹮不要纠缠自己,发现自己是雌儿,乐得让步,便手说:
“鲜儿这名字好听,不管谁叫他。”
“鲜儿,这下好了,我能叫你鲜儿了!”
“好吧好吧。”韩鲜苦笑说。
龙长彰退一步坐下,将中叔好抱在腿上,盯着她的乌金色头发看,还用手不断摩挲它。
“求陛下,别也别吐我一身。”中叔好害怕说。
“一半会,一半不会,”雌儿少帝说,“这全得看你了。”
但脾性多变的右皇后朱鹮忽然哭将起来,喃喃说:
“那个既然不举,陛下娶我来做什么?”
龙长彰叹息一声,轻轻说:
“朕的那个啥的可是天下人随意说得的?”
“说了又如何!”朱鹮说,“天下皆知,你孤家寡人不知罢了。”
“说吧说吧,朕一概不予禁止。”皇帝笑嘻嘻说,“难怪有人谋刺朕。其实何必,朕随时会
死。”
但朱鹮不在乎他眼下说的是啥,她给韩鲜悄悄搂着,于是梦幻似说:
“你弄脏了我,你弄脏了我。”
转而对韩鲜说:
“要不你来,你弄脏我,我巴不得。”
雌儿少帝泪流满面说:
“朕弄脏了你,你恼朕,可他人弄脏了大龙朝,朕该如何作恼?杀人么?”
朱鹮不寒而栗。
韩鲜忽然放开朱鹮。
但中叔好抚摸龙长彰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看着像孩子的母亲。
雌儿少帝看了看中叔好,看出什么来,便摇摇头,趁中叔好抹着自己脸上滔滔不绝的泪水,扎在
她胸口,寻找着什么。见如此,韩鲜撇下朱鹮,在雌儿少帝边上搂着她,趁机抓住她那两只寻寻
觅觅的手,像是在说:
“好了太子,中叔好是你的皇后,不是你母后,没有乳汁供给你。”
但他实际上说的是:“好了陛下,过去了,人家恨的不是陛下,是陛下的暴君父皇;甚至还有微
臣,怪微臣惯坏了陛下爷的习□□。”
“朕生来是父皇独子,只好继承帝位,统驭天下臣民。做了劳什子皇帝,朕身不由己,言不由
衷,不要皇后也得要皇后,还得同时要两个,以便兼顾两位最大权臣的面子。”
没给擦拭干净但给抚摸舒服的朱鹮出人意料,忽然展现母性的一面,用手摩挲龙长彰没有唇髭的
嘴,喃喃说:
“小乖乖,没事,没事了。都怪我,平时在家里不分青红皂白骂惯了人。”
“可你今日骂的是朕了,朕定要把你咔嚓了事。”
“你个小可怜虫,我爹我娘给你娶了我这样的好媳妇儿,可你没法消受,叫我如何是好?”
龙长彰不说话,将韩鲜的一只手搁入朱鹮怀里。
韩鲜边亲吻皇帝边爱抚朱鹮。
中叔好不要看,但朱鹮用手管住她的脑袋,逼令她看。
中叔好便闭上眼睛,但朱鹮用手指抠她的眼珠子。
她不想就此瞎了眼,只好勉强看,情不自禁啜泣起来。
韩鲜睁眼斜视她:
“人生苦短,黑夜恨长,生命随时不再,中叔左皇后,要不你也一块来过?”
哇啦一声,又吐了。
这回吐的可是中叔好,给看恶心了。
但所有东西,她却吐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里。
她哭着一个劲跺脚,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头呼唤塔墩的名字。
她忽然想到:
“为何这么个如此糟糕的场面,花环夫人不来我身边护佑我?也给尤其无耻的景象吓跑了?”
※※※
塔墩追入吉人坊,一个四通八达住着寻常百姓的寻常巷陌。
辛夷山没有钻进这个街坊,他追入来,只是为了掩护辛夷山撤离。
他坐在一户人家的门槛上,等着手下士兵汇拢来告知刺客下落,抓到还是没抓到。
一个军汉歪着身子走来,两只手提着一只带有链子的铁锤。
塔墩一旦接过那个东西,那士兵立马直起身来。
“无害,你过来。”塔墩看毕说。
柳无害接过大铁锤,说:
“这是第二只,没有伤过人,是刺客逃亡路上丢弃的。“
塔墩知道这只是柳无害预先放在这个街坊里的,为的是掩护辛夷山撤离。
“交给大臣们看一眼。若陛下也想看,一并看看。”执金吾吩咐道。
柳无害歪斜身体提着大铁锤去了。
稍后,卫龙兵抬着软轿过来,索操下得地来,说皇帝新郎给移到法驾上去了,但自那以来,他一
直在里头龟缩着,再没有露过面,而里头似乎啥声音也没有传出来;他斗胆敲过门,而皇帝,也
没让人从里打开门来。
“让人?”
“有个事儿,陛下不让说,可老奴只得报与大将军知晓:蹬道君也随行了,在法驾上。”
“感谢公公告知与我,”塔墩说,“不过,公公为何泄密于我?”
“上次勘验美女,老奴受那厮威胁,让他代替我进了勘验屋。”
“刺杀发生后,左右皇后追随皇帝转到法驾上了?”
“那是一定的。”
塔墩点了点头,亲自扶索操重新上得软轿。
“小家伙为何总不开门,敲门的可是老奴呢。”索操喃喃说,“老奴总不是其他什么人吧。”
塔墩猜得出皇帝不开门的缘故,却说:
“吓坏了,毕竟来了刺客,又在危机重重的路上。”
“万一没有给吓坏,”老公公总算说出他担忧的是什么来,“给压坏了呢?!”
乍然间,塔墩并不明白。
“里头可有一个韩鲜,两个如花似玉的皇后,要是一并压在皇帝身上,借口保护他……”
塔墩愣住了,知道老公公说的并非不可能发生,毕竟才发生刺杀事件,为了确保自己的富贵,韩
鲜是会拼死保护皇帝的。
索操在软轿上等待塔墩下决心拿主意。
此时,塔墩仿佛看见一幕一举两得的场景:既为了保护皇帝陛下,又为了侮弄左右皇后,韩鲜干
脆搂着中叔好朱鹮盖住龙长彰小小的身体。
“将军?”
塔墩清醒过来说:
“我随公公去求陛下开门!”
※※※
朱亮闻讯从家里赶来,路上碰见中叔衡,当时后者正在玄武大街与青鸟大街的交汇口叮嘱中叔洪什么。
朱亮接获皇帝差点遇刺的情报,便怀疑十之八九是中叔父子干的,此时看见父叮子的情景,证实
了怀疑。
朱亮在中叔洪带亲兵离去之前,没有叫喊俩父子。
中叔洪是龙邑十一门掌钥,带亲兵去部署安全保卫工作并缉拿刺客实属分内之事,而以这个为借
口,暗中做点什么,也是轻而易举的。
接着,中叔衡看见大司马大将军的仪仗走近来。
“究竟什么人干的?!”朱亮率先问道。
“先帝朝,灭族之家不在少数,漏网的遗孤也为数不少。”
“与亲家一样,老夫坚决以为必是大龙朝臣民所为。”
“无非家仇,无非国恨。”
“刺杀那么一个老子生的这么一个小子,啥缘故都是说得通的。”
“赶去看一眼吧,人家皇帝鼓起勇气亲迎新娘,猝然遭遇这么一击,后怕是可想而知的。”
朱亮与中叔衡并排而行,两家的仪仗一个挪到前头,一个跟在后边。
中叔父子畜养死士的秘密从来就没有瞒过朱亮,但大司马大将军实在没料到这对父子抓住皇帝大
婚的机会,抢先动了手。
“就父子俩说话时的神情来看,中叔衡多半迟疑不定,但中叔洪表面上听父亲的,说会见机行事
的,但到了将在外的关头,一定不听乃父规劝,干脆来个先斩后奏,天地翻覆。”在颠簸的马
上,朱亮暗自沉吟。
他自恃老谋深算且又洞悉人心,压根没想到行刺其实是塔墩为了返回九原获取部族指挥权而指使
的。
※※※
塔墩和索操站在卫龙兵团团围住的法驾跟前。塔墩正对车中的皇帝说:
“陛下是我朝天子,万民君父,若安然无恙,可叫蹬道君打开窗户,叫我等看一眼,也好放下心
来。”
相似的话索操也说了一回,但皇帝等人就是不肯声张,更不用说打开窗牖叫外头的人看一眼是否
安好了。
看见索操摇头之后又点头,塔墩愈加放声:
“微臣要确保陛下迎亲之行绝对安全,陛下若不开窗牖叫我等看一眼,微臣只好昧死打开车wWw.xqikuaiwx.Com
门!”
里头还是没人开窗,都懒得回答一声“皇帝很好,不必如此行事”,诸如此类的话。
柳无害拿来那只击杀过三五个路人,还带着红白之物的铁锤,交给塔墩。
“拿这个干嘛用?”他故意喝问道。
“将军不是说要砸门?”
“混账东西,”塔墩虚张声势说,“这是刺客方才投来的凶器,岂能用来砸门,再度伤害陛
下?!”
比划几下,又眨眼一番,将铁锤拿过来,直直掷向地面。
一记沉闷的响声过后,路面现出明显的凹坑来。
却无济于事,雌儿少帝、韩鲜和左右皇后都没发声说话,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索操过筛一样颤抖,汗水一股股滴沥在地,喃喃说:
“不对头,却不可能……”
塔墩明白这个节骨眼上,首先该表露的是对皇帝的忠诚,是不顾自己安危只顾皇帝安危的忠诚。
这个难逢的良机不该浪费,于是他拔出佩剑,骤然插进窗缝,但控制好了力度,在最恰当的深度
停下。
即便如此,里头也没有任何声响发出。
这太异常了,要知道,这是一把插进皇帝法驾的宝剑,皇帝新郎又刚遇见刺杀,要是还活着,看
见倏然进入来的剑锋,理应发出惊呼声,来制止宝剑进一步的插入。
可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从车子里头传出来。
塔墩还要进一步尝试,最终,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
“执金吾,且慢!”
塔墩愣怔,转眼明白这不是沿着剑锋剑脊从车子里钻出来的声音,而是背后有人说话,便回头张
望。
现场的其他人同样如此。
原来,是本朝两个顶顶要紧的大臣联袂奔马赶来了。
“这下好了,这下可好了!”索操欢欣说,“大司马大将军来了,大师徒左将军也来了。
塔墩也喜悦道:
“这下好了:听见二位父亲在车外叫唤,二位皇后这下该吱声了吧。”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太皇太后未成年更新,第 100 章 第100章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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