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的表演需要大量人手,奈何人手越发紧张,跑的跑伤的伤,如今连舞姬都要充当苦力。
商蘅嫌弃地放下手中的物件儿,脸上神色颇为幽怨,“班主真该多招些正经人手,这污七八糟的一到京都,个个都原形毕现,偷摸抢骗死性不改。”
赫连丰一边收拾着箱匣,一边漫不经心道,“正经人手你要打小就开练啊,没个十年底子光这千斤顶就能压死人,这中间耗费的时间精力,可比不上半路捡个现成的来的方便,何况助人益己,大家都乐意!”
“投机取巧,害人害己!”商蘅撇撇嘴继续絮絮叨,“你看看那窦哥儿和七福偷鸡摸狗,这回不死也废了,自作孽不可活!”
“对了,小晚身子怎么样了?”她一想到赫连晚那天奄奄一息的模样,就忍不住心疼,“真是丧心病狂,若不是那丫头武功底子好,光那一掌就能取她小命了!”
赫连丰停下手中活计,眉宇之间埋着沉沉郁色,他默然片刻勉强牵动起唇角,“无妨,那丫头皮实,睡一觉就好差不多了!”不过,傀儡堂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确实不适合赫连晚再待下去了。
商蘅咋舌,她虽不曾习武,却也知道内伤比之外伤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有睡一觉就好的道理,最后得出结论,这果然是亲爹!
她这厢正暗自感慨男人果然都是粗枝大叶,那边赫连晚已经拖着大包小包麻利儿地过来了,“丰叔,商姐姐!”
商蘅无语凝噎,看她那还能再扛一头熊的架势,难以置信道,“小晚你……你果真没事了?”
赫连晚摆好行头,回头指了指自己眼睑,笑盈盈道,“除了这个疤还没消掉。”
赫连丰摇摇头,继续忙着捆箱绳,没好气地嘀咕道,“那伤口再深一点你眼珠子都要没了!”这丫头还能笑的出来。
商蘅心头发怵,小心翼翼抚上赫连晚那道疤,仅仅两三天的时间伤口虽然愈合,但伤疤依然触目惊心,究竟何人下得了如此毒手,竟想挖人眼珠!大家再三询问,赫连晚都讳莫如深,只说是冲撞了官家少爷,误会一场。
赫连丰和一众心疼小丫头的人虽然心中都不忿,但能在齐国公府自由行动的人或者是有资格赴宴的人,非富即贵,无论是哪一种境况,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赫连晚不想给大家伙儿找麻烦,更何况那位公子看起来绝非与人和善之辈,不过他能给窦哥儿和七福他们留条命已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想来,他是把自己也当做了宵小之流才会下如此狠手,既然误会一场,就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一想到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心头还是有一股子酸涩的滋味萦绕不散,久久难以释怀。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别人说他丑,反正她自己瞧不见,也觉得无所谓,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一遍遍提醒她,你与别人是不同的,你的样子会吓到人,你的样子很难看……m.xqikuaiwx.cOm
可她,好像也没有因此耿耿于怀过。
但一个陌生人,那样复杂深沉的眼色,让她第一次生出了一种纷至沓来的悲愁。
第一次觉得自己脸上要是没有那些狰狞的疤痕就好了!
那样就……不会吓到他了吧!
商蘅见赫连晚黯然发愣,只当她是受惊过度,当即又将那个既不分青红皂白也不懂怜花惜玉的臭男人骂了一遍。
赫连晚呵呵一笑道,“不怪那位公子,想来谁家里进了贼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她话还没说完,商蘅眼睛一瞪,一副女大不中留的表情,“你是瞧人家少爷公子生得风流俊俏,被迷了心智吧!”
赫连晚一愣,惊惶失措地摆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他生得确实好看……我……他没有迷惑我……我没有……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一张脸突然涨的通红,看着商蘅逐渐惊诧的表情,她只觉自己越描越黑,心乱如麻,“哎呀——”一声落荒而逃!
赫连丰缄默不语,一脚踹开脚边挡路的货箱,面无表情,眸色冷硬。
商蘅反应过来噗呲一笑,拍拍他的肩好心安慰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就是不知究竟是哪位豪门贵府佳公子……”
旁边有人听不下去,拉了个鬼脸接口道,“刚刚还骂人歹毒,恨不得咒人家祖宗十八代,现在又是佳公子了?蘅娘你怕不是提前患了老人症!”
商蘅回头盯着那人恶狠狠道,“白三儿你属狗的啊,老娘我此刻爱屋及乌不行吗?”赫连晚喜欢的她自然印象也不会差。
那人白眼一翻舌头一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只把商蘅气的心头火起,伸手就要去揪他耳朵,却被他一个旋身轻巧避开,风一般窜到门外还不忘回头嘲笑商蘅,“老女人果然手脚不利索!”
“白、献、蕊——!”商蘅秀拳紧握银牙咯吱作响,白三儿嘿嘿一笑,“我在呢!”说完施展轻功一溜烟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商蘅气呼呼冲出去两手叉腰,对着天骂骂咧咧。
其他人见状习以为常,忙里偷闲片刻,陆陆续续又忙碌起来。
赫连丰莫名叹了口气,一脸看透世情的无奈与沧桑。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买个相公好还家更新,第53章 傀儡祸起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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