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呢？十年呢？五十年呢？你要守一辈子活寡？”
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个白头偕老的誓言在现在看起来是那样的荒诞可笑。
真的要耽误她一辈子吗？她那么善良可爱，不该陪他一起跌进烂泥里……
也许，放她去和齐轩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吃完晚饭，林清妍送方瑶回去之后，跑到萧然身边说道：“怎么样？我的闺蜜是不是人很好？”
“嗯，很好。”萧然垂着眼眸，不敢看她。
“对了，方瑶还约了我周末晚上出去做美甲，我可以去吗？”林清妍询问道。
“周末晚上？”萧然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齐轩在微信上说的话。
“周末晚上你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吧。”
萧然垂着头，不发一语。
“萧然，你怎么了？”林清妍担心道。
萧然抬起头，用笑容掩饰住眼底的悲伤，说道：“我没事，你想去就去吧，玩得开心点。”
周末傍晚，林清妍正在化妆，萧然看着她高高兴兴梳妆打扮的样子，只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应该是去见很喜欢的人才会这样的吧……”
萧然看着她走到门口，突然心中一阵后悔，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的手，问道：“可不可以不去？”
“嗯？你之前不是同意我去了吗？”林清妍疑惑道。
“求求你，不要去好不好？”萧然恳求道。
“可是，我都已经跟方瑶约好了，这个时候反悔不太好吧？”林清妍问难道，“乖，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清妍说完在萧然额头上轻轻一吻，便开着她的小车离开了。
李婶推着萧然来到花园里，他看着林清妍的车越开越远，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摇着轮椅追了起来，却在一个转角处被石头绊倒。
轮椅侧翻过来，萧然趴在地上，向着林清妍离开的方向绝望地喊道：“妍妍！别走！不要走……”
“她走了，她去见齐轩了，她不需要我了……”
夜深人寂，江水早已看不清轮廓，只能依稀地听见阵阵流水之声。萧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木偶一般的人。
“萧然，我回来啦！”
林清妍边走边喊着，她来到萧然面前，见他呆呆地盯着早就看不清景色的江面，心中疑惑起来。
“最近几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林清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原因来。
“萧然，你最近是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林清妍问道。
萧然回过神来，对着她微笑道：“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无聊而已。”
“哦，这样啊。”林清妍说着把手举到他面前，“看！我新做的美甲，好看吗？”
“好看。”萧然若有所失地回道。
第二天傍晚，林清妍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很不耐烦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
“怎么了？谁的电话？”萧然问道。
“我爸的。他跟我说，我表弟马上要高考了，叫我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抽两个小时去给他辅导功课。”林清妍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不可以请家庭教师吗？”萧然问道。
“请了啊，不管用，我爸非说只有我能治得了他。”林清妍说道。
萧然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
“可是……”林清妍为难道，“这样的话我每天就会很晚回来，就不能推着你在院子里散步了，也不能帮你洗澡了。”
“没关系，佣人们也可以做的，再说也就两个礼拜而已。”萧然强笑着说道。
“谢谢你，萧然，你真好。”林清妍说着靠在了他的肩上，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林清妍每天晚上都会开车去表弟家辅导功课，而萧然则每晚都在阳台上看着江景，等到她差不多快回来的时候才会回到卧室。
这天萧然像往常一样待在阳台上，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手上还夹着一根香烟。
氤氲的烟气顺着空气慢慢攀升，萧然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回来啦！”林清妍推开门，见萧然又待在阳台上，手上还夹着烟，一脸惊讶的表情。
“萧然，你之前不是不抽烟的吗？”林清妍疑惑道。
“对不起，我不抽了。”萧然说着把烟头掐灭，扔在了地上。
林清妍看着他失落的样子，俯身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抽，只是要少抽一点，要不然对你的身体不好。”
“嗯。”萧然点头道。
“哎呀，明天就要高考了，我的任务终于结束了！”林清妍欢呼道，“萧然，你吃过了吗？要不要我亲自下厨做几个菜庆祝一下？”
“我吃过了。”萧然回道。
“啊，这样啊。的确，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要不然我帮你洗个澡，早点休息吧。”林清妍提议道。
“不，不用了。待会佣人会帮忙洗的。”萧然低着头说道。
“以前是因为我有事，现在我回来了，当然应该我来做啦！而且……”
林清妍露出一个坏坏的表情，贴在他耳边说道：“我的老公怎么能让别人看呢？”
“真的不用。”萧然推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紧张的情绪。
“萧然，你怎么了？是因为最近我没时间陪你，所以你要跟我疏远了吗？”林清妍有些委屈地说道。
“不是的。”萧然仍旧垂着头，不敢看她。
林清妍没再说话，只是吩咐了李婶帮忙将萧然抬到浴缸里，正准备脱衣服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妍妍，真的不用了。”萧然皱着眉说道。
“萧然，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抗拒我？”林清妍趁他不注意，掀开了衣角，却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幕震惊了。
他的腰上、背上满是青紫，甚至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
林清妍大惊，忙脱掉他的衣服，只见他浑身都是这样的伤痕，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虐待你了吗？萧然，你告诉我！”林清妍抓着他的手臂，哭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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