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喝了口茶，平静道：“明年，我去送老师的新弟子。”
鳞泷左近次颔首。真菰忍不住插话道：“明年老师没弟子要去选拔。”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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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小姐：
久未闻讯，唯愿一切康适。
上函言我与师弟与所救一名剑士共同行动，已打消其疑虑。他为前任风柱继子，实力可观。我等于不久前某地斩杀下弦之陆，未有损伤。
约定之时，千年黎明将至，请您耐心等待，不必过久。
另：明年春季或欲携同伴拜访您与俞史郎，不知是否方便。
端木银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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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匡近。”
不死川实弥放下紫藤花。看望病人和扫墓，鬼杀队清一色都是用它，既正式庄重，又美观大方。他盯着墓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能说什么也没用，墓里甚至只有一把刀。这把刀还是他亲手放进去的。
“我读了你的遗书。”他说，看着脚尖。为避免撞上别人，刚上任不久的风柱特意在半夜才来鬼杀队的墓地，这样鬼和人都不尴尬。
“你说想让我幸福地活下去，对吧。”他说，“即使不能陪在身边，也要让重要的人继续微笑着活下去，不会受到任何鬼的威胁。”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死川实弥弯下腰，摩挲了一下墓碑上的名字。他觉得这个动作过于煽情，又放下了手。
“我还有个弟弟，他最好能活在没有鬼的世界里。”
“所以，恐怕不行。”不死川实弥难得地笑起来，笑容里满是苦涩，“我肯定会战斗到死，不可能遂你的愿了啊。”
“你这混账，说死就死。”他说，“你老师可是彻底后继无人了，飞鸟老师差点挖你的坟出来鞭尸。”
“现在可没人管我了。”
“喂，说句话啊，匡近。”
“我说你，说句话啊！”
他一拳锤在墓碑上。
墓园寂静无声，午夜死一样笼罩着这片安眠之地。年轻的柱蹲下去，执拗地瞪着脚下的土地，眼睛干得发疼。他的眼泪在柱合会议上就已经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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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想起来。
“义勇，快跑——”
不能想起来。
“姐姐赌上性命，维系住的生命，和被托付的未来——”
不能想起来。
“山下见！”
富冈义勇再一次从梦中惊醒。他颤抖起来，想去抓卧榻边的水杯，却不慎碰倒。他胡乱地摸索着，只摸到了羽织。他也只剩这一件羽织。
明明不能想起来，不想要想起来，因为一旦、一旦回忆，一旦开始回忆，就——
他喘气。他拼命呼吸，却像溺水的人，灌进满肺的液体，沉重又冰冷。
能够面对是个谎言。一千次扫墓的痛苦比不上一次午夜梦回。见过生死，如雾里看花。可当他偶然路过卖发饰的小店，想去给姐姐挑一条头绳，那死亡残忍得像一把刀，穿过他胸膛。
如果她能活下来。如果他能活下来。
那件半开的羽织，就是富冈义勇负担的生命。也许不是全部，但也是大部分。它那么沉，像是海水，压倒在他身上。有时又像盾，包裹住他的肩膀。
他攥紧那件羽织，深呼吸。冷静。冷静。
明明不能想起来，却还是梦见了。一想起来就会那么难过，连振作都做不到。那时他还年轻，不知道每一次离别都可能是永别。
富冈义勇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明天还有柱的任务。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一滴眼泪滑落到地板上。
他等待着黎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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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个适合伤春悲秋的时间点。我蹲在屋脊上，长吁短叹。
我闲的没事的时候，不会回忆过去。有那功夫，不如练练呼吸法。
……因为我实在是不想想起来。不是没有高兴的事情，相反，高兴的事还很多。有些事，我现在想想也能乐出声来。回忆，是很重要的事。不可以忘记。
但是套用一句凯文·卡特的话，“生活的痛苦远远超过了欢乐的程度”*。我还不能正常地释怀，因为总是马上，又与已经死掉的人重新相遇。然后，再一次失去。不止如此，还有一大堆糟心事。各种各样的，我犯过的错误，留下的无限的遗憾，再怎么弥补都挽回不了的伤害。m.xqikuaiwx.cOm
所以也不必想起。
可惜这种事情总是人力不可控的，越不想去想就越容易想到。我一睡下就总在做梦，梦里百十次的人生和死亡层层叠叠，像百十来只大型犬撒了欢地扑向我，还是地狱三头的。所以我干脆不睡。我不知道我能拖多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过去就会开始追上我。这都不一定，看状态，也看概率。嘛，我已经习惯了。只要我疯得够快，过去就追不上我。
咳咳，这不是什么危险发言啊。我都研究过了，各种情绪保持在非常丰沛的状态下，就可以不那么难受，只要不是我的错觉。说白了就是要激动，要对生命和死亡保持敏感，要对伤痛和别离不能习惯，该笑的时候就要笑，该哭的时候就要哭。不能不动声色，不能强装冷漠，不能封闭自我。
要笑啊！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能够笑得出来，否则后果很严重。这一点不只是对我，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眺望夜空。啊，星星。满天的星星。在永恒的星光之下，万籁俱寂，却沉睡着生机。然后，黎明在天际升起。光和暗交界，从东方推向西边。如果能够再次给我勇气，那么就一定能继续向前了吧。
我从屋檐上倒挂下去，敲匡近和锖兔的窗户。打着哈欠开窗的是匡近。“早上好！”他身后的锖兔很有精神地说，只要忽略他睡乱的浅色头发。
“哦，早上好！”我答道，露出笑容，“抓紧训练！”
“好早。”匡近说。
“因为要做好准备。”我说，“我们过些日子去见个上弦。”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RE:鬼灭之刃更新，第 29 章 二十九、今夜卖惨打折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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