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下了死口，牙印很深，深入肉里。
楚言言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轻轻的拍着玲珑的背，柔声安抚着。
萧北寒听到女佣的惊呼声，睁开微眯的眼睛，看到楚言言手臂流出血，眼睛里顿时迸发出嗜血的寒光。
他身形一动，瞬间移到玲珑面前，抬起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一扭，玲珑眼睛瞪的很大，带着很深的怨毒，噗通倒在地上。
楚言言是被萧北寒抱回卧室的，她没有挣扎，但是眼睛里没有了光，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萧北寒精心照料了她好几天，给她穿衣服刷牙喂饭，她只是木然的配合着。
她没有用绝食来反抗，但是她那样的沉默，却令萧北寒更加心痛。
这一天清晨，天气晴朗的透彻，天空蓝的像水洗过的一样，几缕白云随着风在天空划过。
楚言言坐在落地窗前，呆呆的抬头看向天空，心底死沉一片。
萧北寒推开门的时候，正巧看到她脸颊上浮现出的悲伤。
他几步走过去，俯身将女人抱起来，放在床上，跪在地上，近乎哀求道:“言言，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如果你生气了，你打我行不行？”
楚言言无神的目光投向他。这是这几天她第一次看向他。
萧北寒立刻狂喜，将她娇嫩的手捧起来。她的手很凉，一点温度都没有。他往掌心里呵了几口气，给她暖了暖，“言言，山下的村民是我对不起他们。我害得他们失去了生命，但是魔咒真的不是我给他们下的。”
楚言言凄冷的扯动了一下唇角，没有说话。
“言言，如果你能开心起来。我愿意用心头血去解开他们的魔咒，只要你能开心起来。”
楚言言却无力的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她已经一点都不相信这个男人了。
男人却直接带她来到山下。那些僵尸还手拉手的围在树林旁。
第一次见是在深夜，虽然月色很好，但是到底看的不是很清。这次是白天，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些僵尸脸上凸起的褶皱和深陷的黝黑眼窝。那些僵尸的唇比碳墨还要难看，枯瘦如柴的胳膊非常粗糙。
想到在此之前，这些可怜丑陋的僵尸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只是因为萧北寒肆意破坏了山林，惊扰了血妖，就导致他们变成了那样，楚言言就忍不住非常心痛。
萧北寒解开衣袍，亮出寒光闪闪的利刃，噗通一声扎向心口窝。
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些僵尸闻到血腥味，慢慢的转过头，然后像忽然活过来了一样，疯狂的向他涌了过来，贪婪的吸着他的血。
楚言言站在一边，但不知为何，那些僵尸虽然疯狂，但是都绕开她。
僵尸吸了血，化成一缕烟，散在空气中。
不知过了多久，僵尸都散成了烟。萧北寒终于支撑不住，仰面摔倒在地上。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只有心口窝那里还有残存的几滴血。
楚言言好像突然反应了过来，扑过去，哑声喊，“北寒，北寒……”
萧北寒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言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个人把他拖回山庄。
立刻有佣人围上来，其中一个佣人摸了摸他已经不再跳动的脉搏，吓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喊，“主人……主人，归魂了。”
其他佣人纷纷跪在地上，一时之间大厅内哀呼声一片。
楚言言颓然跌坐在一旁，呆呆的望着萧北寒的尸体，心口处麻麻的。
她只知道，他的心头血可以让那些可怜的僵尸入轮回。但是他却没有告诉自己，如果他贡献了自己的心头血，等待他的，是魂归。
楚言言守了萧北寒的尸体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后，山庄里忽然来了一个男人，男人身着古袍，单膝跪地，解开萧北寒的衣服看了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叹道:“真是个痴情种。”
楚言言空洞的眼神看向他，张了张干涸的嘴唇，“你是来救他的对不对？”
男人瞥了她一眼，轻笑，“他的血都被僵尸吸干了，怎么救？”
“那你来，是送他入轮回的吗？”楚言言说着，不知为何，心头特别酸涩，干枯的眼睛里翻滚出滚烫的泪珠，“他用心头血送了那么多僵尸入了轮回，他自己如果就这么飘荡在人世间，对他来说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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