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躁。
一眼都看出来了。
至少顾云卿回家的时候一眼都看出来了。
“时宝宝？”顾云卿换下自己的外套，一身家居服，坐在苏时旁边。
“怎么了，心情不好？”
苏时默不作声，打键盘的声音更大了。
也不知道在赌气，还或者是别的什么。
顾云卿摸摸苏时的脑袋，揉把两下，也不再问，陪着她。
半响，苏时终于开了口。
隐隐带着一丝情绪。
“季修，他疯了。”
声音嗡嗡的，眼眸低垂，屏幕上红色的全是警告的用语。
很明显，心情不好又攻破了一个数据网。
顾云卿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捏捏小脸：“嗯？”
“云卿，他说他知道。”
“我想囚禁他。”
顾云卿：……
嗯？
这他都不知道。
“然后呢？”
“他说他心甘情愿。”
苏时：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顾云卿扶额。
哦，我的时宝宝。
“因为他喜欢你，爱你，所以愿意付出，你可以这么理解。”顾云卿此时放下偏见。
“他怎么？”
“见色起意？”
苏时：……
“你看啊，季修这人你说过比较直男，但他没有大男子主义，再加上嗯，你比较随性，又比较……”
行，他编不下去了。
这季修的品味，他是真的不了解。
但他理解。
就苏时那张脸，别的不说，谁不喜欢。
就在外国，他的时宝走在大街上还有人因为看她撞杆子的。
该说不说，就他，看见了还想捏捏揉揉抱抱。
苏时长得精精致致，真的好像一个大号的娃娃sd娃娃。
他自从认识苏时后，一个很大的乐趣就是天天揉揉捏捏，再摆弄摆弄。
他最开始还害怕苏时不愿意，后来才发现苏时无所谓。
于是，顾云卿好似打开了什么开关。
苏时：？
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这些人怎么这么肤浅？
说来说去当时的原因就是长的好看呗。
切。
“那你当时为什么想跟季修认识？”顾云卿笑眯眯问道。
苏时：……
因为……长的好看。
……
这……奇快妏敩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怨她。
好吧。
我们两个就是这么肤浅。
因为长相吸引了对方。
“就这？”顾云卿笑眯眯又问，“只因为长相？”
苏时坚定小眼神。
那当然，就这么肤浅。
“那你为什么在m国的时候要护着他。”
苏时：……
“还炸了自己。”
苏时：……
“养了一个月还没好。”
苏时：……
“哦？因为他长的好看。”顾云卿笑眯眯，“哇哦。”
苏时：……
闭嘴吧。
“他是……英雄。”
“哦哦哦英雄啊英雄，要为了英雄牺牲自己哦哦，还不要他知道。”
苏时一噎。
托着脸蛋，陷入了沉思。
她也不明白。
她一直是跟着心走的。
———
这边，季修倒是没有陷入悲伤。
他不会因为这而伤神，毕竟苏时并没有拒绝他，只是没有同意而已。
苏时发出疑问，反倒象征着进步。
他已经在慢慢接受他了。
他的职业是如此，季修也从来不指望他能找到一个正常温柔的女人，毕竟他的工作不确定性太多，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自己的丈夫常年在外，甚至有可能某一天回来的，不是他，是一具尸骨。
太过危险。
自己的丈夫，死后，也无法光荣的说出自己是国家的英雄，只因为性质保密。
而苏时。
季修认为，他们都是男人，苏时也不是那种黏人的性格，他大概率，他们俩在一起，天天担惊受怕的是自己。
季修明白，他十分欣赏苏时。
而爱意，只不过在疼惜与喜欢中慢慢升级。
转眼间，他们认识已经一年多了。
通过联系，他加到了顾云卿的联系方式。
这个唯一能被苏时主动亲近的男人。
季修不嫉妒，他没有这么是非不分，他反倒十分感谢，顾云卿能够一直陪伴着苏时。
他记得去年苏时的生日，可以说是基本没有过，只是他问了一句，才发现小孩已经从十七岁变为了十八岁。
或者说，另一种可能，没有告诉他而已。
但今年，季修不想错过。
他记得当初发生变化的时候就是在快过年的时候，正巧是这个时候。
他在vx上礼貌的询问顾云卿。
顾云卿也没有为难他，直接就说了。
【时宝宝不喜欢过生日。】
【一个美好的日子，对苏时来说，却是一切痛苦的开端。】
【她的生日，并不是她真正的生日。】
【真正的日子，没有人记得。】
苏时出生的日子，苏放在做实验没有回来，马兹•卡娜塔不记得，也根本不在意。
没有人记得。
所以后来的苏放，就把注射特性基因的这一天当做了她的生日。
她一点都不喜欢，一点都不想过。
季修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转而又问顾云卿原因。
顾云卿不多说什么，但还是想提点他一些。
【苏时的人生经历过太多苦痛，已经失去痛觉和悲伤了，如果真的选择和苏时在一起，请做好觉悟。】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请仔细考虑，不要轻易下决定。】
【希望你能不动摇。】
季修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转而感到有些沉重。
苏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从第一次认识苏时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苏时眼中的疯狂，是拼命压抑着的。
———
苏时看着屏幕里的男人，面色冷淡。
“时宝？怎么了，不乐意看到我？”男人笑眯眯的，俊美的脸上是苏时熟悉的笑容。
“你入侵我的电脑？”语气冷漠，看不出是否高兴。
“没有啦时宝，我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想见见你而已。”
“苏放。”
“嗯？想我了？”苏放笑着，眼镜下的凤眼眯起，看起来心情很好。
“又怎么了？”苏时不看他，走到一旁坐下，表情冷冷。
“没什么，时宝，我只是想你了哦。”苏放眨巴眨巴眼睛。
苏时：……
哦。
口区。
“我挂了。”
“哎别别别，我是来送你礼物的呀，上回不是说了有一个你的礼物，这不你快十九岁生日了，我想送你来着。”
“你不是说成年？”
“去年没准备好。”
苏时：……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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