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车赶到土坡时,阿贝尔已经拆卸好狙击步枪,装入背包内,站在坡下等候。他很快开门上车,伸手做个OK的手势,表示虎式军车司机已干掉,不用担心。萨卡微笑点头,什么也没说,示意司机开车,不久重新返回公路上。皮卡车继续前行了半小时,抵达特布鲁克市,穿过城区主要街道时,可以看到两旁挂满标语和条幅,都是支持反对派候选人巴迪哈姆的,当然也少不了巨幅的画像。
现任**卡菲尔就是在特布鲁克出生的,这里是他的老家,可眼下大街小巷却挂满巴迪哈姆的照片,似乎也是预示着大选的结果。选举投票的结束日期是明天下午四点,两天后公布选举结果,民调方面也是巴迪哈姆占据优势。因为卡菲尔拒绝国际社会监督大选,舞弊的可能性很大,反对派必然会**抗议,爆发流血冲突在所难免。
皮卡车不断在市区的街巷中穿行,很快就令人搞不清具体方向了,最后停在一处街口前。萨卡和阿贝尔开门下车,司机直接开走了皮卡车,很快便消失在前方弯道后。两人随后拐入街道内,穿过数条小巷,停在一家民居前。萨卡没有敲门,扭头观察无人跟踪,直接用钥匙开门而入。
阿贝尔随后跟入,顺手关好房门,仔细查看民居内部的情况,很是谨慎。民居为二层建筑,院落不大,没有什么杂物堆放,看上去很整洁。萨卡带头走进民居一楼客厅,地面上铺着厚实的地毯,仅亮着台灯,一名胡须浓密男子站在客厅内等候,身上斜跨一支AKMS突击步枪,金属折叠枪托没有打开。
萨卡没有给阿贝尔介绍男子,点头示意之后,直接带着阿贝尔上楼,进入右侧卧室内,窗帘紧闭,没有开灯。萨卡稍后打开卧室的灯光,不是很明亮,但足以看清内部布局,简洁干净实用。卧室内也铺着厚实地毯,中间摆着一张木桌,单人床在右侧,避开窗户,防止被外界看到。
萨卡和阿贝尔不久脱掉鞋子,盘腿坐在木桌前,楼下男子稍后送来甜茶和点心,离开时关好了房门。萨卡摘掉乌兹冲锋枪,放在木桌上,亲自给阿贝尔倒茶,同时说道:“冲锋枪你留着防身,乌雷那里有备用弹匣,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
阿贝尔确实有些饿了,喝口甜茶便不客气地拿起点心吃,随口问道:“什么时候行动,具体目标是谁?”
萨卡小口喝着甜茶道:“具体行动时间还没有确定,至于目标是谁,届时自然会通知,现在没必要知道,以防万一。”
阿贝尔清楚萨卡不想说,自己也没必要追问,转移话题道:“咱们杀死六名政府军的军官和士兵,他们会不会进行大规模搜捕,从而影响任务。”
萨卡摇头道:“放心,库比亚军警现在全力保障大选顺利完成,绝不会在此其间进行大规模搜捕,防止出现骚乱,局面无法控制。”
阿贝尔道:“完成任务后,我希望能尽快离开库比亚,不能久留。”
萨卡道:“你的护照和机票已经准备好了,完成任务后,我亲自送你去机场,第一时间离开库比亚。”
他随后又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民居一步,饮食起居有乌雷照顾,人绝对可靠。”
阿贝尔道:“你不住在这里?”
萨卡点头道:“任务还有一些准备工作压完成,我暂时不会再来这里,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说着取出一部功能性手机,递给阿贝尔道:“里面有我的号码,但只能在紧急时刻联系,明白吗?”
阿贝尔接过手机收好,点点头道:“明白,不用担心。”
萨卡随后没有久留,连夜离开了民居,也没让阿贝尔和乌雷送,防止暴露安全屋位置,极为谨慎。萨卡走后,阿贝尔朝乌雷要了两个冲锋枪弹匣,简单冲过澡,返回卧室内,关灯上床睡觉,冲锋枪始终握在手中。他并不完全信任萨卡,具体任务不清楚,但肯定跟库比亚的大选有关,小心是必须的。
大西洋冬季的海风格外寒冷,尤其是日落时分,海滩上几乎看不到人,只有几个附近的居民在遛狗。克洛薇拉起羽绒服的兜帽,温暖被冻疼的双耳,继续调整数码相机的镜头,对准日落的方向。三脚架牢牢固定在沙滩边缘。海水已经涨潮了,正在逐渐淹没沙滩,遛狗的居民也在快速撤离中。
克洛薇和郄龙在海滨小城住了三天,有关走私武器的调查报告已经写好,通过加密的方式电传给报社的主编,能否在网站上发表或见报还不一定。该调查报告明确指出政府高层参与了武器走私,目的是在干预库比亚的大选,并且有确凿的证据。调查报告是今天中午发出的,郄龙准备当晚就离开,以防万一,不过克洛薇却想拍摄完落日再走。
可惜目前落日被阴云遮挡住,不知能不能重新露出,克洛薇眉头紧皱,忍住没有抽烟,担心错过最佳的拍摄机会。郄龙使用双筒望远镜观察遮挡落日的阴云,感觉越来越厚了,克洛薇计划可能会落空,但不忍开口明说。她熬了两天半赶出调查报告,此刻有权彻底放松放松,没必要破坏气氛。
阴云最终也没有消散,落日则彻底消失在海平面下,天色变黑,潮水也涨到了海滩边缘,淹没小部分三脚架。克洛薇很遗憾第收起三脚架,避开脚下的潮水,回到步行道旁,开始卸掉数码相机,伸缩三脚架,固定在背包外侧。她对调查报告能否发布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涉及的问题很敏感,主编也不能擅自决定,估计现在正在紧急开会研究。
她拍摄落日只是想分散注意力而已,成不成功无所谓,总要找点事情干,否则会一直想调查报告。她暂时不能露面,也无法和报社的同事联系,更不能回首都,情况还不明朗。调查报告一旦发表,她需要面对前所未有的压力,无论外部还是内部,很可能还有死亡威胁,目前和郄龙待在一起最安全。
郄龙和克洛薇不久沿着步行道朝海滩区东面走去,雪铁龙轿车就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上,所有的装备都在车内,不用再回公寓,直接开车离开海滨小城。郄龙没有退公寓,以免引起管理人怀疑,只是说临时有事出去两天,很快就会回来。海滨小城目前虽然安全,可毕竟住了三天,已经超时了,今晚必须离开,科曼安保公司肯定没有放弃搜寻,随时都可能出现。
两人靠近停车场时,郄龙发现附近停着一辆箱式货车,车牌较新,像是刚换上的,很是可疑。他不动声色,继续和克洛薇前行,暗中示意她有情况,随时准备应变。经历了多次危险后,克洛薇也变得镇定多了,只要有郄龙在身边,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两人距离停车场还有五六十米时,突然朝左侧公交站台跑去,一辆公交车刚刚进站。
可疑的箱式货车随即启动,加速冲向公交车站,试图抢先截住郄龙和克洛薇。郄龙于跑动中突然停下,飞快转身蹲下,手持已安装消音器的P99手枪,瞄准箱式货车轮胎快速射击,很快打出数发子弹,准确命中目标。箱式货车的左前轮的轮胎当场被打爆,高速行驶中车身当即失控,立刻侧倒在公路上,惯性滑行,火星飞溅。
郄龙不退反进,起身快速跑向侧倒的箱式货车,左手多了一颗震眩弹。他转眼靠近刚刚滑停的箱式货车,开枪打碎挡风玻璃,拔掉震眩弹的保险拉环,快速丢入车内,随即后撤。克洛薇已经按照他计划跑向停车场,自己负责断后,快速撤离现场。他判断箱式货车内应该是警方人员,如果是科曼安保公司的人,根本不会等他和克洛薇靠近停车场,直接开枪射杀。
所以他也没有下杀手,背包内有两颗M26手雷,但却选择了震眩弹,避免激怒警方,全力搜捕。他持枪快速后撤,不时回头查看箱式货车的情况,震眩弹已经起爆,暂时不会有人员钻出。他靠近停车场时,克洛薇驾驶雪铁龙轿车而出,及时靠近接应。他迅速开门上车,坐在后排座上,示意克洛薇加速前行,离开海滩区,沿13号公路前行。
郄龙相信警方人员不会放弃追击,必然会在周边公路上的设卡堵截,撤离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躲过警方的围追堵截。警方出面搜捕自己和克洛薇,说明勒内尸体已经被找到,而且奥若雷也知道了调查报告的事情,必然要尽快除掉自己和克洛薇。两人已经不能继续留在F国了,但警方肯定会封锁所有出境的通道,想离开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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