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爆音、爆风、冲击波的余波就很可怕,从散布在附近的瓦砾数量与飞行的距离看来,一般人没被卷入还真是奇迹。
虽然同是人类,眼前的怪物们使用压倒性的运动量与冲击波,无视狂暴的魔力漩涡重复激烈进行的争斗。吼叫声响起,金属碰撞的激烈冲突声迸裂,爆风吹散空气中的水蒸气,产生飞机云般的残像。明暗交错的闪光在攻击间闪烁,只要碰到其中一道,现在的天草式就可能被烧成焦炭,但这种术式却被更强的魔法或超能力接二连三地迎击。
从远方看来,那就像是银河的相互撞击。伴随激烈的冲突,有许多星星爆炸,空间扭曲被吞噬在黑暗中,接着又有新的光亮消除了黑暗。身在银河中心里的那三人,到底想证明什么?
其中之一是神裂火织。
过去曾经率领自己,现在还在暗中默默投注温暖的目光,当世不到二十人的圣人。
天草式的前任女教皇,现在正在奋战。
也许是为了救被当成目标的普通少年,抑或是为了被水袭击的现天草式伙伴们。
但是。
“。。。。”
喀哒,噪声传来。
那是双手是血盯着战斗的五和,手中的海军用船上枪滑落的声音。为了对抗水,为了帮助那个少年,倾注所有技术补强的枪。这些努力的结晶就像不起眼的石头般滚倒路旁。
不只是五和。
其他几个人也一样,他们手中的武器掉落。有人膝盖失去力气,手扶在墙壁上。这些人都露出同样的表情。
压倒性的无力感。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五和心想。
神裂火织和那个少年越是为大家而战,她就觉得自己的努力被否定。不管再怎么努力,自己也无法逃离圣人的手掌,“她”以充满关爱的眼神看着这种情景,在危险突然迫近时,自己一个人展开高层次的战斗。
她从没有正视过自己。
不管到哪里,自己跟伙伴们做的事都只像是在玩过家家。
被迫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还有神裂火织拼命表现出的温柔,心里却只能想着这种事,自己实在太过渺小,这使得五和他们的心灵裂开缝隙。没办法,自己真的太渺小了。光是看着自己根本无法插手的压倒性战斗,强烈的无力感已经完全夺走受伤的身体内,残留的仅有体力与力量。
那个少年如果在这里,会在意这种事吗?
光是看到两位“伙伴”在眼前战斗,被敌人伤害,他应该会马上握着拳头进入激烈的战斗中心吧。
这也是一种坚强的表现。
但是,现在的天草式却做不到这种坚强。
怪物们之间的战斗持续进行着。
过度压倒性的力量,即使没有直接碰触到这群人,却还是侵蚀着他们这些旁观者的心。
“小夜。。必须去帮他才行。。”
虽然特指的对象与天草式的众人心中所想的不同,但这句话刺痛了在场五十多个人的内心。
“为什么没有人动啊!那不是神裂,你们的女教皇吗!”
“那你说我们能做到什么啊!”
大声喝止住小操祈的,是手里已经失去了长枪的五和。
“那个。。根本不是我们能加入的战斗啊。。你也明白的吧!一直被你的男朋友保护着的你!只身突入那样的战场,在出击之前说的第一句话和最后一句话都是让我们保护好你!你也和我们一样无力啊!!这样的我们又能做到什么!?你说啊!!”
漫天星辰一般的水滴在空中凝聚成纤细的水流,绘制成笼罩第四阶层的巨大魔法阵。水之锤与红莲之焰火在空中肆意飞舞对撞,化为漫天的蒸汽。
其中的任何点滴的余波,都能轻易夺走金发少女的性命。
“我不知道,但还是得去!”
推开挡在身前的天草式成员,小操祈迈动脚步,向着往下层的阶梯走去。连下到下一个楼层都需要通过为普通人开设的通道,那摇摆着金色长发的身影,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一点深深刻入了众人脑中。
“女教皇!”
伴随着巨响,原本站在后方的神裂被后方之水轰飞,失去了阻碍的水之术式再次开始全力运作,不断阻止着一夜前去支援。
愿望着,能够看到女教皇和那位少年联手凯旋而归,而眼前的景象就连这一点小小的希冀都不允许。
到底怎么办。。真的有。。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但还是得去!】
这句话缠绕着每个天草式成员的内心。
“等等!”
出声的是五和,叫住了正打算挤出人群的小操祈。
“你能在这里联系到那位少年吗?”
“当然可以,那又如何?”
小操祈毫不迟疑的点头,因为她在五和的眼中看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闪光。
“大家!再一次发动圣人崩坏!食蜂小姐,通知十神先生躲开攻击的时机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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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尚未消逝的电光,漆黑的刀锋迫近了后方之水的后脑。
出其不意的攻击下,后方之水在震惊之余将路灯回旋,卷起沙尘的旋风,希望通过沙尘再一次瞒过两人的视野趁机拉开距离。
然而斩击却如同长了眼一般,在毫无能见度的沙尘之中精确的锁定了后方之水的脖颈。距离已经近到来不及收回路灯,水毫不犹豫的伸出手,直接抓住了裹覆漆黑流光的刀身。
“!”
“别小看吾!”
仿佛毫不在意手上深可见骨的伤痕,甚至能够听到金属划过骨骼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后方之水紧紧抓住刀身,一把将体重较轻的一夜拉近。
“THMIMSSP!(圣母的慈悲缓和严惩)”
——轰!!!
时间不足以完成完整的咏唱,但滴上手掌鲜血的膝盖上带上的青光已经预示着术式的发动。拉近提膝命中一夜的腹部,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冲击仿佛有形的穿透了一夜的身体,意识一瞬间飞走,紧握的双手也不由得松开,身穿黑色外套的身影在夜色之中以完全不可阻挡的气势飞入街区,连续洞穿了数座大楼,最后终于在一间无人的房间内停下。
鲜血,胃液和口水混杂着从口中吐出,时间再次倒流,修复好身体的一夜挣扎着从碎石的废墟中爬起身。一声轰鸣传入耳中,接着,后方之水的身影挡住了人造夜空的星光,出现在眼前。
第二声轰鸣迟迟到来,第一声是后方之水手中的七夜轰飞神裂时发出的声音。
“不错的长度和重量,堪称完美的一品,十神一夜,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并重新为这柄刀赋名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漆黑的刀刃已经洞穿了一夜的腹部。
“咳啊!!!!”
“这样,应该就无法修复了吧。”
鲜血顺着刀身流淌,生命随着这猩红液体落地,一点点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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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草式的成员们架着小操祈,一同从天花板的大坑借助着术式跳了下来,跑向神裂被轰飞的断壁残垣中。
逐渐散下去的烟尘里,浑身是血的神裂挥开身周的尘土,将口中的血沫吐掉。
“大意了。。”
“神裂!小夜,去帮帮他!”
布满伤痕的手搭在了小操祈的肩膀上,点了点头,神裂看向一夜被轰飞的地方,又将视线转向天草式的众人。
“啊,求求你们,助我一臂之力,去帮助那位少年!”
一开始,五和与建宫还无法领悟自己听到了什么。就算在脑袋里处理这句话的意思,他们也不认为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
但是,神裂的确对自己说了这句话。
如此遥不可及的神裂火织,一出生就跟自己不同的神裂火织,嘴里说着不想伤害重要伙伴所以背对了自己,那个神裂火织。
竟然向自己求救。
希望自己能协助她,打倒无法独自击败的强敌。
“——啊。”
好几个人发现自己在颤抖。
好几个人发现自己快要落泪。
也就是说,神裂这番言行的意义正是如此。
女教皇肯定了自己。
不是把他们当成沉重的包袱,而是肯定他们是拥有足以并肩作战能力的伙伴。
以往并没发生过这种事。
为什么到了这个局面,神裂火织会向天草式十字凄教求助?
原因很简单。
神裂火织有个无法光凭一己之力打倒的敌人。
但她还是有面对敌人的理由。
而且,像这样不合理的希望,守护她的梦想的最后一块拼图片就是建宫以及五和这样,极为普通的天草式十字凄教。
“。。。。。”
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的这一刻,这个瞬间。
原本因无力感而抛下武器的人,重新拾起了武器。
没有一个人拒绝她的要求。
身上包着绷带,就连绷带也渗着血红,有人甚至连绷带都破了,即使如此也无所谓。
自己聚集起来也无法战胜,就连神裂火织和那个少年联手也招架不住的“怪物”,虽然被要求再次站在这种怪物面前,却没有任何人退却。这表示他们心中充满了多大的欣喜。能成为女教皇的力量,重新和这个人并肩作战,这种事实带给他们深入灵魂的喜悦。
有人发出吼叫提高斗志,也有人流下世上最为欢喜的泪水。也有人静静地、在没让人发现的状况下默默咀嚼着幸福。原先靠在墙上的人,靠着自己的脚重新站起。“代理”教皇建宫仿佛卸下了暂时的重担般,吐出一口气。
“。。走吧。”
身为天草式十字凄教暂时的指导者,建宫斋字下达最后的指示。
一句话似乎还不够,他感慨万千地说道。
“走吧!到我们天草式十字凄教该去的地方!”
他大吼一声,首先跳下废墟前往战场。
即使知道自己没有力量。
即使如此,作战的理由还是没有改变。
所以,天草式十字教更要团结起来面对强敌。
与他们认定为领袖的唯一女性一起。
但紧接着,仿佛是在挑战他们理解的极限一般,洁白的光柱在视野的前方迸发。浑身是血,身上的高尔夫便服大半都被烧烂,右臂的袖管被扯烂,却不见其中的手臂,后方之水,从废墟中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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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
【你是个弱者。】
感受着腹中如烈火焚烧般炽热,插入自己的腹部,自己的爱刀仿佛不断的在向自己诉说。
【能杀死你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存在,但你却因为你的弱小,败在了人类的手中。】
闭嘴。
【你是个弱者,‘世界’不需要你。】
闭嘴!
【愤怒吗?渴望吗?希望证明吗?】
都说了,给我闭嘴!
【明明阻止过你——那好吧,我们来看看,现在的你,能承受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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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真的要把那种东西一直放在嘴里吗?不小心吞下去的话可就糟糕了哦?”
“没问题,毕竟是专门让智渊小姐设计制作的牙齿袋子啊。”
在与尚且是完全状态的一方通行战斗的前夜,银发的少年将装满了致命剧毒——「体晶」的微小袋子,装入自己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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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面前的少年已经逐渐失去了生气,正准备将长刀抽出来的后方之水,突然发现手中的长刀逐渐褪去了漆黑,变为了闪耀的银白。
上次使用这种恶劣至极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来着?
就像忍者为了保守情报而咬破藏在牙齿之间的毒袋,与当时和一方通行战斗时所做的事情没有丝毫差别。
一夜吞下了放在「毒袋」里的体晶。
“s#rza%一sa$之!dax2%。。。”
手腕被一夜抬起的手握住了。
那只手上,包裹着洁白而紧密的白色光芒,宛如故事中化作狼人的白狼王的利爪,尖锐的手指前端,神似尖锐的指针。
那不是人类的手。
身体动起来是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本能仿佛要拼尽全力挽救自己的生命一般,水切断了自己的右臂,立刻向后跳跃。
下个瞬间,圣洁的白光笼罩了视野。
白色的花纹如同攀上墙的爬山虎,顺着手臂爬上了一夜的半张脸颊。一夜稍微歪了下头,将手中断掉的右臂扔掉,拔出了插在胸口,已然化为银白的长刀,洁白的力量仿佛是要装点刀身一般,将长刀包裹其中,绘制着凹凸有致的金色华丽花纹。
释放出强光的双眼闪烁了一下,随即左手突然捂住脸庞,神智慢慢随着眼中花纹的褪去回到一夜狰狞的脸上。
“ANN…TIID,LOTSAVIIK……WAHI…GOL……(一。。之刻,伟大之神。。创造了。。世界。。。)”
身体在强制自己将这句话说出口,甚至从意识上都在不断侵蚀,让自己感觉说出这些超脱人类的知识的理所应当的。
不知道这个异变会持续多久,但有一件事情是很明确的。
现在的话,能够打败后方之水。
提起手中的长刀,一夜的双脚微微发力,脚下的建筑残骸轰然崩塌,而一夜已经冲进了第四阶层的天花板显示屏。
微微歪头,将卡进去的半个身子拔出来,不同于原本那散发着虚幻光辉,而是拥有着实际形体,宛如扭曲缠绕的洁白花藤被压得扁平,爬上多页的蝴蝶之翼一般的洁白翅膀,在背后展开。
仿佛迈动脚步一般自然,这不是通过计算喷射时元产生推进的翅膀,而是身体的一部分,货真价实的光之翼。
光之翼,在转瞬之间,将自己送到了刚刚落地站稳的后方之水面前。宛如最一开始就在那里,连一丝烟尘都没有激起。
后方之水呆滞了一下,随即用仅剩的左手握紧手中的灯柱,身体微微向右倾斜,摆出稳定重心的架势。
“sai$dc持da,@vf3d战ay&c.”
“还真是,令人惊讶,连吐出人类言语的理智都不剩下了吗?并非是圣人,甚至连人都不是的少年!”
是吗?是这样吗?
已经连自己都意识不到了,仿佛一个旁观者,看着未闻其名的「某物」操纵着自己的身体。明明感觉还有属于自己的意识残留着,但是。。
倾尽全力回应这种异状的,是上千吨的水流凝聚而成的漆黑水之锤,密度过大以至于人造的月光完全无法透过,毫不犹豫的从上空砸了下来。
“csuw$sic&天#d,sv%4弱gs.”
并不挥动刀锋,一夜抬起左手,将食指抵在大拇指上,指甲盖大小的光球在弹指前方形成,对着将要落在头顶的水块轻轻一弹。
大气在颤抖,明明是向正上方发射,冲击的横向余波却扫平了周围所有的废墟,连带着将拖着残躯的后方之水一同轰飞,上千吨的水块在刹那之间消失无踪,并非被蒸发或是等离子化那么简单,而是构成这些水的「魂之泪」直接被返还回了「伟大的洪流」。
称得上是「绚烂」的场景,变成这样的一夜也没有尝试过去统计一点水之中能分解出多少的「魂之泪」,但那漫天飞舞的金色飞鸟,如同金桂在艳阳下的光落之雨,彼此追赶,顺流而上,最后从这个相位中消失,回归它们应该回到的地方。
“小夜。。”
能看到这幅光景的,除了一夜之外,只有曾经进入过「伟大的洪流」,能够理解「魂之泪」这一概念的小操祈。
然而这美轮美奂的场景并不能让她放下心来,反而进一步催动焦虑,让她加快冲入混沌中心的脚步。
因为她曾经见过类似的景象。
“少女,我送你过去。。”
神裂的话刚说到一半,半身洁白的一夜已经出现在两人身前。背后的光翼缓慢的生长,藤曼一般的金色花纹慢慢在光之翼上爬行。“怪物”稍微眯了眯眼睛,体内的这份力量还在不断的膨胀,而且根本看不到尽头。
“dsale滚#%,远dr4#5.”
“!?唯闪!!”
光辉压缩至一线,洁白的刀锋超越了物理所能形容的界限,将全力解放「圣痕之力」的神裂直接轰飞。速度快到连神裂的身形都变得模糊,流下仿佛怪物途经的路径。那一线上的房屋仿佛原本就不存在一般,人工制造的大地被重新开垦,翻出无数碎石与钢铁。
“女教皇!!!”
完全不顾向着神裂冲过去的天草式众人,“怪物”洁白的手指轻抚在连小操祈自己本人都没有发现的,脸上的浅浅划伤上,可能是刚刚战斗的余波激起的碎石划伤的吧。
手指拂过,如同橡皮擦擦过红色铅笔划过的笔迹,将伤口完全治愈。
“小夜!你这个样子!又用了那个吗!明明。。”
“怪物”以仿佛在接触吹弹可破的气泡一般,小心翼翼的轻轻将小操祈护在怀里,能够通透万物的双眼极为警戒的看向四周。
看一夜完全没有反应,小操祈立刻尝试用能力通过思考沟通,但一夜的思维极为混乱,充斥着无数道杂音,根本无法直接接入。
洁白的皮肤上逐渐爬上金色的纹理,闪耀着光轮的双眼中也逐渐开始浮现诡异的符号。这个现象她极其清楚,这与大霸星祭的时候,不断进化的一夜如出一辙。但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一夜虽说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但却反而更有理智。
而现在,一夜就像是人形的野兽,身体中仅存的意志,在和侵蚀意志的「某物」抗争。就像是身体为了杀死病毒而发热一般,尽管可以阻止身体被进一步侵蚀,病患却会头晕眼花甚至昏迷。
“少年。。。”
抹掉嘴角的血迹,在天草式众人的术式支援和恢复下,极东的圣人,又一次站在了截然不同的怪物面前。
“daow#滚,sxu$fiv离anuco$%开axl#xa!”
那仿佛是洁白的面具上裂开的口中,不断吐出在众人耳中听来只是刺耳杂音的言语。
未知的威胁,而且是根本不知道处理手段,甚至是不是敌人都无法判断。神裂虽然举起了手中的七天七刀,但却迟迟无法动身。那拼命将金发少女护在怀里的身影,就像是被猎人追赶到墙角,也要护住幼崽,浑身冒血的困兽。只不过眼前的困兽,强大到“猎人们”瑟瑟发抖。
“。。去阻止那个少年,不能再继续放任他这样下去了。”
神裂身后,天草式的众人并没有作声,但手中握紧武器的声响明确的展现了他们的意志。
默默移动脚步,站到自己应在的位置,穷极磨练而到达与身体最为自然的行为融为一体,让具有意义的行动在不经意间完成。
「集团」,这才是天草式十字凄教该有的战斗方式。
她能够感觉到,无数双同伴的手,在背后推动神裂的身躯,原本为了让常人追赶圣人的集团术式,此时此刻,被施加在了世界仅有20人不到的圣人身上,与神裂一同抬起手中的长刀。
“七闪!”
连继在刀锋上的钢丝划过肉眼完全无法追赶的弧线,特意躲开半身被白色“毛皮”包裹的少年怀里的少女,向着他的四肢砍过去。
“怪物”也动了起来。
仿佛时间被剪掉一般,所有钢丝完全无时差的被斩断,被银白色光芒包裹的长刀已经砍向神裂的脖颈。碧蓝的圣痕之力炸裂,神裂立刻抽刀抵挡,压倒性的力量却让她千锤百炼的手臂与手中的长刀发出悲鸣。脚下的地面被粉碎,如同锄头垦进大地,神裂硬撑着向后滑行,及膝的长靴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但是,神裂站住了,连后方之水都无法抵抗的一击,被神裂手中的长刀接了下来。
不只是神裂一个人在抵挡,通过「集团」术式的传递,将扫平一切的冲击分散到了所有人身上。每个人都将自己能够抵抗的最大限度集中到了神裂身上,奠定了挡下这一击的基石。
但这并不会动摇“怪物”占据的绝对优势。
身影再次从众人眼前消失,仅有动态视觉和反应速度被进一步强化的神裂勉强能够察觉到击穿空气的那倒残影。
“小夜!不行,快住手!!”
金发少女的喊声已经变得沙哑,手中的遥控器不断被按下,但这一切都被“怪物”所拒绝,无法传导到他的心底。
失去理智的“怪物”,行动变得极为单纯而直接,高速的左右移动,随即突然跳起,穿过第三层和第四层之间的大洞,双脚点在第三层天空的荧屏上,既然之前的攻击被当下来了,那就以压倒性的动能释放无法阻挡的一击!
神裂立刻在空中配置数以百计的钢丝构建起防御术式,她所拥有的所有知识,技艺,全部化作钢丝上充满意义的符号,但所有的努力都在一瞬间被撕碎。
白色的流星,直冲向目瞪口呆的团体。
光芒四处进发。
神裂火织的眼、耳、鼻、舌、肌肤,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
破坏。
就连这个单字的意义也无法理解。
五感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空白。瓦砾被吹散的声音、狂袭的冲击波、飞扬的粉尘、铁锈的味道、某种东西被破坏的感触,全都从脑袋消失。所谓真正的破坏、纯粹的消灭,原来「空白」到这种地步。
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让一片空白的五感恢复。
此时神裂感觉到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五感正逐渐恢复的事实。
并非消失,而是逐渐恢复。
“发生什么了。。。”
挡在身前的长刀下意识的放下,眼前的景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
穿着病号服,一瘸一拐的黑色刺猬头少年,其右手挥出的,朴实无华而坚实的一击,打在了将要落地的“怪物”的脸上。
“你在,干什么啊。”
脸上洁白的“毛皮”被粉碎,惊愕到呆住的“怪物”,捂着自己破碎的半张脸,一时之间竟然一丝一毫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你是为了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啊!连那种事情都忘了吗!”
虚弱的少年,握紧了甚至都要滴出血来的右拳,再一次揍在“怪物”的脸上。这次“怪物”连继续站立的力气都被夺去,翻滚着倒在地上。如同指针般尖锐的手指却依然刨开地面,试图再一次站起来。
“如果你觉的不变成这样,就无法保护你重要的人的话。你这可悲的幻想,就由我来粉碎!”
淡绿色的手术服被裂开的伤口渗出的鲜血染红,尽管如此,黑发少年还是转动身体,对着“怪物”——十神一夜的脸轰出了最后一拳。
在地上翻滚,手掌也失去了继续握住长刀的力量,包裹一夜半边身体的白色皮肤彻底褪去。昏迷的银发少年,彻底倒在地上,失去了动静。
————扑通。m.xqikuaiwx.cOm
仿佛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般,黑发的少年,那风中残烛的身躯,也失去了力量,瘫软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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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当麻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这里是平日熟悉的病房。看样子他现在不在第二十二学区,而是青蛙脸医生所在的第七学区。不知是否因为他是具有事件性的患者,从他每次都被特别送到没有其他患者的个人病房看来,当麻其实有点担心,自己是否被当成了麻烦的烫手山芋。
“呜哇!你醒来了!?”
说这话的人,是坐在为探病访客准备的铁管椅上的五和。上条试图起身,身体却不听使唤。这跟单纯的严重伤势不同。感觉上有种异样的疲劳感,一点也使不上力。疲劳的感觉贯穿全身。当上条对不习惯的感觉感到疑惑时,五和则是好不容易松口气似地说道。
“动。。动不了也是难怪,毕竟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从医院里跑出来。。啊,我去叫医生哦!”
说着,五和急急忙忙的快步走出房间,看来魔法少女五和并不是很清楚这间医院里可以一键呼叫医生护士。
似乎是和五和在拐角处错身而过,多半是从他那里听说了可以在房间里呼叫医生的五和红着脸,跟在拉开门的一夜身后。
“这次可是又瞎闹了一场啊。”
“啊。。啊哈哈,反正事情也解决了。。。”
一脸傻笑的挠着自己的刺猬头,当麻挪开自己的视线,努力让自己忽视那带刺的目光。
“啊是吗?那剩下的事情你就和你家的小修女好好解释吧。”
“呜欸!?等等!等等医生!!你不会对患者见死不救的对吧!对吧!?”
“。。。。。。。。。。。。。。。。。。。。当麻,你又来了。”
低沉的声音传来,朝那个方向望去,在病房的出入口附近呆然站立的少女正是茵蒂克丝。她脚边的地板上还有碎掉的花瓶,彷佛是为了更精准地表达她的心情。悬疑的准备结束,事件即将又要发生,看到眼前这样上帝的恶作剧,上条先生冷汗直流。。
“咦。。咦?等一下,茵蒂克丝!就算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现在的你该不会要放弃我上条哥哥的存在与人性吧?”
“。。刚刚我还在身边。。没想到离开一下就变成这样。。而且你还没和我道歉从。。。”
将病房的门关上,一夜在门上稍稍靠了一下。
承受了「天使之力」的这具肉体绝对说不上是万全的状态,虽说除了脸上的红肿外没有明显的外伤,但精神力基本可以说是告罄的状态。自从苏醒之后,他就一直在帮当麻诊断和包扎,现在基本是精力和体力完全被榨干的状态。
尽管是这样,也完全无法抵消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少年施加的恩情。
即使变成那副模样,一夜依旧保有着那个时候的记忆。如果,就算只是假设,那个时候,自己完全失去理智,将刀锋指向小祈的话。。。
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光是这个念头,就让一夜感觉手脚冰凉。
稍微往旁边侧过头,身穿名为‘堕天使工口女仆’的战斗服的神裂正一脸羞红的站在楼道里,看着靠在门上的一夜,准确说是他身后的门。。
“。。。你加油。。”
从病房门上起身,本想伸出手拍拍神裂的肩膀,但鉴于她的服装以及面前的少女圣人发飙的可能性,一夜还是明智的将举起的手放回白大褂的兜里。
看着神裂气势如虹的拉开了病房门,一夜叹了口气,看向坐在病房门口的楼道长椅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小操祈。伸出手指,轻轻擦掉哭的红肿的双眼残留的点滴泪珠。
自己,到底让多少人操心了啊。
“我们回家吧。”
轻轻拍了拍小操祈的小脑袋,金发少女仿佛猫咪从梦中睁眼,迷迷糊糊的朝一夜看了看,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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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过后。
天草式女教皇神裂火织,朝着哈哈大笑的土御门脸上挥出一记拳头,多了一项女性不欲为人知的秘密,升级后的她突击了某间病房。
之后世界发生了怎样的混乱,为了保全女教皇的名誉,在此只好割爱。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上条当麻在今后有好一段时间,会开始一直害怕不同于米夏·克洛伊洁芙、风斩冰华和十神一夜的第四位天使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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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洋上,一艘看似毫无特点的大型木舟在波涛汹涌的海平面上乘风破浪,明明早就已经进入了高科技船只的时代,这只木舟却完全忽视了时代性,风雨无阻的在大洋上挺进。
木舟里,缺少了一只手臂的巨汉,正坐在木舟中,运用着未知的术式一点一滴的重新编织自己的右臂。
坐在木舟中的男人,后方之水,他原本的任务是斩除混乱的源泉,将一个少年的右臂带回罗马正教的中枢,「神之右席」。然而现状很明确,他的任务失败了。
被术式保护的木舟,在风暴中如同在静水行驶的快艇一样高速前进。木舟的目的地,是遥远的英国。
自己到底在那一步走错了呢?
后方之水不由得陷入沉思。
的确,将自己击败的存在是驱使着压倒性力量的怪物,但将那种人才招致此地的,亦是身为他的目标的少年。
拥有那样人望的少年,仅以一面之词就断定他是混乱的根源,真的合理吗?
后方之水是个有信念的男人。但是,在之前的战斗中,他的行为真的坚持了自己的信念吗?
水摇了摇头,目光指向前方。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回到罗马正教的时候,既然世界正在向混乱挺进,那么,他也要找到属于自己该走的道路。作为这道路的起点,没有哪里比自己的故乡更为合适了。
向木舟上施加的术式进一步注入魔力,木舟劈开巨浪,向着后方之水心中所指的地方全速而去。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某科学的时元掌控更新,一百二十章 击毁‘战车’的‘怪物’与制服怪物的‘步兵’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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