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到场的人族，也通过直播，同一时间听见了。
“苏己姑娘……”
站在高台边缘，将整个舞台让给苏己的主持人，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化。
她的脸上正准备看好戏的笑容忽然一顿，又很快控制住了。
良好的主持能力，让她很快反应过来，准备制止苏己。
苏己挑了挑眉，笑开了。
“怎么？”
“怕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们在心虚什么？”
契约印记中立刻传来林浩的话。
“苏苏，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
而苏己的话一出，台下许多人族高层的脸色变幻了一下。
他们看向林浩。
见林浩只是不敢置信盯着那只九尾天狐，很快做出决定。
“让她说。”
一句传音送入主持者耳中。
与此同时，台下的气氛变得紧张。
主持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的事，你说。”
他们有足够的底气，相信即使被九尾天狐这么一闹，也能将局势掌控住。
苏己眼角含笑，不动声色将契约中的联络切断后，红唇轻启，又开口了。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事情的真相，你们再清楚不过了。”
她的眼神轻飘飘扫过台下的林浩和其他长老，意有所指。
“而我今天的目的，也很简单……”
“那便是……”
苏己一字一句缓慢开口。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她想做什么？
“与你们人族，一刀两断！”
她说的，是人族。
并不止单单一个人。
人群中，瞬间响起巨大的喧哗声。
没有等后方其他人族反应过来，长老们齐齐站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们气势凛然，指责着苏己。
但同时又悄然动身，将苏己围了起来。
苏己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但却毫不在意。
她扯了扯嘴角，“呵，我当然知道。”
“这样的人族，我可不稀罕。”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甩在每个人族脸上。
围过来的长老们涨红了脸。
他们眼里满是厌恶的神色，似乎苏己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下面的人族也跟着围了过来。
其中有许多苏己熟悉的面孔。
清风御灵学院的院长和老师。
跟着林浩去上课时见过的同学。
秘境中救过的人。
他们一起围了上来。
偶尔有担忧的目光，但很快被其他眼神盖了过去。
苏己将眼神挪开，不给他们一点关注。
人群气势愈发紧张时，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长老们，等等！”
林浩终于反应过来，不再试图通过契约联系苏己。
他站起身，快速上前，站在长老队伍面前。
“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是我的契约灵，让我和她说说吧。”
“很快就好了。”
苏己挂着事不关己的笑容，就好像这场矛盾的中心点不是她。
她微微抬眸，扫了一眼半空中的大屏幕。
即使到现在，直播也没有关闭。
他们似乎并不介意让其他人族见证这场闹剧。
是的，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闹剧。
而见到林浩的第一句话，是和长老们沟通，并不是袒护他的契约灵，许多观看的人都很满意。
“果然还是林长老有格局！”
不关直播吗？
倒也挺好，等会倒是方便她了……
苏己收回注意力，重新看向眼前熟悉的人。
面对这位年起的同僚，长老们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那行，林小长老啊，就给你一点时间。”
邹长老颔首道。
果然，他猜得没错。
在整个人族面前，契约灵，又算什么呢？
他的眼里掠过光芒，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对于这样的场面，他可是期待了很久
其他长老没有出声，认同同了邹长老的话。
他们看了一眼苏己，又很快转移开目光，似乎多看一眼苏己，就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只是一个契约灵而已，确实没必要大动干戈。
得到同意后，林浩才看向苏己。
他没提契约沟通不回复的事情。
“苏苏，你……”
苏己脸色冷了下来，“忘记我说过的话了？”
林浩愣了一下。
旁边的长老阴阳怪气开口：“哎呀，现在的契约灵就是不得了，给自己御灵师甩脸色呢。”
此话一出，许多身边有契约灵的人，都对契约灵投去了目光。
而他们的契约灵，则是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苏己诧异道：“怎么？什么时候契约灵连发表自己的意见都不能了？”
“你们人族的契约灵，地位就这么低？”
“一开始说的什么平等和朋友，都喂了狗是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许多契约灵都想起了往事，抬头对上自家御灵师的目光。
是啊，过去的承诺，就可以不作数了吗？
没有等人族那方开口说什么，苏己又幽幽道：“如果是这样的契约灵，那我还真一点都不想当。”
这福气，谁要拿，就拿去好了。
他们是找契约伙伴，又不是给自己找个主人。
什么是契约？
共同进步，互相帮助，平等的地位，才是契约。
而当人族开始贬低这份规则，明里暗里削弱契约灵地位，不再关心契约灵时，这份“契约”，也就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林浩被说得无地自容。
他感觉整个人族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虽然自家爷爷和爸妈不在现场，但他们一定也在其他地方，关注着这一切。
“苏……苏己，我们回去再说可以吗？”
他迈了两步，稍微靠近苏己，投去恳求的目光。
回去之后，怎么样都行。
可是现在……是人族很重要的庆典，他不想这个庆典被破坏。
现在，就先帮帮他，低一下头，让庆典过去吧。
苏己眼角弯弯，如以前那样看着他。
然后，在他充满希冀的目光中，缓缓摇头。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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