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立刻转身走回了房间内的案桌旁。
夜月又想起了以前上学的时候，班上男生的迷惑行为。
遇见门框，一定要跳起来摸一下；
好好走路，突然空手运球投篮；
时刻觉得自己很帅，从来不好好穿校服……
想到刚才慕雪河倚在栏杆上的样子，夜月忍不住抖了抖。
嘴里还在小声嘟哝：“耍什么帅？普信男，真下头。”
耳力极佳的慕雪河：[・_・?]
他走到房间，坐在夜月的旁边，自来熟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一抬头，却发现夜月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不太友善。
“小月儿，你今天怪怪的。”
夜月想起了风长川说的话，当年大战的时候，鬼族没有来按照约定来支援。
如果鬼族背叛了与阿修罗的盟约，身为领军的千世战肯定知道。
那千世战为什么又会在洞窟内救了重伤的慕雪河，还将他的躯体放在洞窟内滋养？
难道当年的大战，另有隐情？
夜月想先试探试探慕雪河。
“你给的消息很准确，卓元良真的出现在森林之中。”
“只是，你做这些真的是为了报恩吗？我怎么听说你们鬼族当年在大战之时曾怯战没上场呢？”
有些事，直接问问当事人，比瞎猜好一万倍。
慕雪河原本笑眯眯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
“谁和你说的？”
“酒馆、茶肆，很多人都这么说。”
慕雪河放在桌子上的手缓缓收紧。
“小月儿，你曾经救过我，我不会追究你的失言之罪。”
“但当年的事情，是刻在我家老头子心中永远的伤，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他目光幽深，却隐隐带着寒意。
“否则，我们永远都做不成朋友。”
夜月端起杯子浅浅地饮了一口。
慕雪河并不知道自己是阿修罗，而且以阿修罗现在人人喊打的地位，想来他也没必要扯谎。
还有千世战的态度……
难道当年的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夜月笑笑，“我就随口问问。”
慕雪河也跟着微微一笑，好像刚才的谈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月儿挺有办法，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你真的加入了黑石商会。”
夜月难得好心地没拆穿他转移话题的目的，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你的消息十分可靠，卓元良真的出现在森林之中。”
“你还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慕雪河笑了笑，身子忽的欺近她，“两个消息，你用什么来换？”
夜月往后靠了靠，“你不是要向阿修罗报恩吗？还要酬劳。”
“报恩是我的个人行为，但我的消息若是也帮助了你，不要酬劳不合适吧？”
慕雪河眨眨眼，“我可不像江妖君那样财大气粗。”
夜月嘴角微微抽搐，“我怎么好像记得，我也救过你呢？”
慕雪河淡淡一笑，“开玩笑呢，小月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咱俩这是合作关系。”
他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桌面上的茶水，缓缓写下一个“一”。
“三天后，有十五个阿修罗奴隶会先被安排在码头转运，之后被押往迷渊山脉，卖给赤草道人。”
夜月蹙眉，这批阿修罗应该就是风长川说的那些人。
但她今日跟着卓元良在黑石商会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阿修罗的踪迹。
他到底把他们藏哪了呢？
“下一个消息呢？”
慕雪河蘸着茶水，又在桌面上写下一个淡淡的“地”字。
“在整个黑石商会的地下，有一个暗室。”
“那里是黑石商会的禁地，严令任何人进出，门口还设有结界。”
“卓元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去一趟，你找机会探一探那里。”
夜月挑眉看向他。
“你这不全是为了报恩吧，鬼族二皇子要这里的奴隶，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还需要与我合作。”
慕雪河仍旧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小月儿，太聪明了，可不是好事。”
夜月撇了撇嘴，“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惜命的很，阿修罗我会救，至于暗室嘛……”
“就看二皇子有没有诚意了。”
夜月才不想被人当了枪使。
若慕雪河只当她是一个可以随时利用随手抛弃的棋子，那她会让他知道，她有多惜命。
夜月与慕雪河平静的对视，一时之间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空气也微微焦灼起来。
慕雪河先移开了目光，他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黑石商会除了贩卖阿修罗奴隶，他们还控制着东部地区大部分的商业。”
“小到街边的商铺，大到高阶灵草丹药的售卖，通通由他们包圆。”
“可大约从七年前，黑石商会开始大力抓捕阿修罗族的奴隶，导致其他很多的商业都荒废了。”
“在下不才，西边大部分商业都被我们鬼族收入旗下，但钱这个东西，又有谁嫌多呢？”
夜月明白了，“你是想趁黑石商会‘病’，要他们的命，趁机吞并他们？”
慕雪河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窗口的位置走去。
“能说的，不能说的，在下都告诉小月儿了，接下来就看小月儿想怎么办了。”
夜月站起来，拧眉看着慕雪河的背影。
“黑石商会的这些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慕雪河跨坐在栏杆上，声音一勾一绕的分外妖娆。
“过几天，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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