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程宁月出来找他了，唇角一扬，一句“回家吧”卡在了喉咙里。
对面坐着的不是程宁月，而是于竹。
“……”
看着叶行之唇角上的笑容慢慢隐去，于竹心里一阵刺痛，她开口：“如今你是看我一眼也不愿意了吗？”
服务生过来，于竹点了杯跟叶行之一样的咖啡。
待服务生下去叶行之才拧眉道：“我太太就在楼上看电影，我不想再让她不开心。”
“皱眉怕你太太会误会啊？”
于竹笑笑，“行之，我记得你最讨厌的就是无理取闹的人了。”
“她没有无理取闹。”叶行之收起手机，打算起身去楼上看看电影结束了没有。
结果服务生刚好端着于竹的咖啡过来，叶行之这一起身，服务生下意识地避让他，手里的咖啡一下子没拿稳，泼洒了些出来，大半都溅到了于竹的手背和胳膊上。
“啊！---”
于竹被烫的惊叫出声，叶行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隔壁桌拿了杯凉水就抓过她的手把水淋在了被烫到的地方。
服务员在旁一个劲地道歉，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叶行之拧眉不耐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药过来！”
幸好店里一直都备有烫伤之类的药膏，服务生回过神来，哦哦了两声，连忙小跑着去拿药了。
服务生很快拿了一管烫伤的药膏过来，拧开盖子有些毛手毛脚的给于竹上药。
于竹被烫的本来就疼，被这服务生大力地抹药，疼的忍不住闷哼出声。
“我来吧。”
叶行之看不下去，拿过药膏挤出来，动作温柔地一一涂抹在于竹被烫伤的地方。
那服务生悻悻地退了下去。
于竹怔怔地看着为自己抹药的男人，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叶行之没说话。
“行之---”
于竹忽然凑近过来，好像要亲他一般，叶行之条件反射地避开了，冷声道：“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于竹语气无辜：“你头上有个脏东西，我帮你拿。”
“不用。”叶行之给她抹好了药，放开她的手，起身要去洗手间清理一下自己。
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蓦然僵住了身体。
程宁月就站在门口的地方，她不知道站了多久，面色无波地看着他们这边。
“宁月……”
叶行之下意识地抬步走过去，然后开口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眼睛没瞎。”
程宁月笑了笑，抬脚往前走，却是越过了叶行之，走到了于竹面前，然后坐下。
刚刚于竹就是看见了站在咖啡厅门口的程宁月才忽然靠近叶行之的。
“于小姐。”
程宁月抿唇看着于竹，“你如果真的想跟叶行之再续前缘的话，不妨等我跟他离婚了再说。”
“你胡说什么？”
叶行之皱眉在程宁月身侧坐下，小声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行不行？”
“干嘛回去再说啊？”
程宁月挑眉看他，“有什么事情当然还是三个人说清楚了比较好啊。”然后扭头去看于竹，“于小姐你说是不是？”
于竹道：“叶太太误会了，我跟行之---”
“误会不误会的，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程宁月睨着她，“一次是误会，两次是误会，第三次还是误会？”
“……”
平时随意惯了的人，乍然咄咄逼人起来，不说于竹，就连叶行之都觉得有几分的不习惯。
于竹抿唇：“那叶太太想怎么样？”
“现在可不是我想怎么样，这话该问于小姐你啊。”程宁月看着她：“于小姐敢不敢发誓，你现在对叶行之一点男女之间的心思都没有？”
叶行之皱眉，伸手拉她，“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怎么乱七八糟了，”程宁月皮笑肉不笑：“我在问于小姐呢，你插什么话？”
“……”
程宁月转头继续看着于竹，催促道：“这很难回答吗，于小姐？”
于竹：“你知道我和行之在一起多少年了吗？我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即使是分手了，也不可能断的干干净净，叶太太现在拿这个来说事，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小题大做。
程宁月点点头，扭头去看叶行之：“你也觉得我是在小题大做了？”
叶行之不说话。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程宁月此刻竟然有点体会到了。
“行，”她站起身来：“既然于小姐说你们俩那么多年的感情断不干净，那我就成全你们吧。”
爱咋咋，老娘不伺候了！
“你说什么？”叶行之脸色阴沉的厉害，跟着站起来，抓起她的手臂不管不顾就往外拉，“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说！”
程宁月任由他拉着。
身后，于竹好整以暇地看着，唇角慢慢地勾了起来。
……
回去的路上叶行之开车，车子被他当成了跑车来开，那速度快的，二十多分钟就到家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唐嫂已经下班了，不过离开之前如往常一样，把客厅的大灯开着。
车子停好，程宁月解开安全带下车，身后一股力道袭过来，叶行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你到底什么意思？”
程宁月疼的皱眉，不过脸上的表情很快变得嘲讽，扭头看他：“什么什么意思？”
“咖啡厅里，你说什么气话？”
“我没说气话。”
程宁月深吸了一口气，挣扎了一下，从他的手里挣扎开来，“既然那么放不下你的前任，离婚不好吗？”
叶行之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开口，“我没有放不下她！”
程宁月看着他良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于小姐说得对，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藕断丝连才正常。”
“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今天就是---”
“你就当我在无理取闹吧。”程宁月叹了口气，“我记得你让我签的那份婚前协议，离婚后我会净身出户的。”
听到‘离婚’两个字，叶行之心脏上面仿佛被人重重地锤打了好几下，身体一僵，神色蓦然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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