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琴和蒋二姨乘坐我的车子,蒋琴坐在副驾驶,怀里仍旧抱着陈景天的相框,死不撒手。
蒋二姨和另外两个亲戚坐在后车座,她们三人顾自盘算起了当地的房价,甚至给我家别墅,估上了值。
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蒋二姨,开口道,“二姨,我记得你是有一个儿子的,对吧?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二姨嘴角的黑色痦子格外显眼,提到她的儿子,她忽然兴奋了起来,“你说我家小五啊!哎呀,小五现在在镇里的快递公司给人家送快递呢!前些年,小五不是交了个女朋友么,当时正是你和景天结婚的时候,我说让蒋琴出钱帮我给小五盖房子,她就是不肯,后来小五这个女朋友不就黄了么!”
蒋二姨表情失落,叹着气,“现在乡下啊,可不好娶媳妇了,小五为了多攒点钱,就去送快递了,虽然累点吧,但是赚得多。”
说罢,蒋二姨很是不满的瞪了蒋琴一眼,抱怨道,“当初你要是支援我十万块钱,小五这会儿娃都有了!哼!都怪你!”奇快妏敩
我记得,陈景天曾经提过,蒋二姨一共有五个子女,前四个都是女孩,一胎接一胎的生,受尽了夫家人的歧视,好算第五胎生了个儿子,这才翻身。
那些年,重男轻女的思想可以用“走火入魔”来形容,而蒋二姨前面的那四个女儿,除了大女儿留下以外,后面的不是送走,就是病逝。
蒋琴坐在副驾驶,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蒋二姨,“陈年往事,不够你倒嚼的!我凭啥给你钱,我还困难呢!”
蒋二姨开始阴阳怪气,“哎呦,你还穷?你虽然死了个儿子,但是你现在有房有钱了啊!要我看啊,反正你现在没丈夫没子女,你干脆把小五收做你干儿子算了,这样,小五也算在城里有房的人了,娶媳妇容易些。”
我默默开车,蒋琴和蒋二姨你一句我一句的针锋相对,我只觉诧异,蒋琴的脸皮就够厚了,蒋二姨的脸皮更厚!
车子开到凤凰酒楼的楼下,门口的安保带着法式礼帽,毕恭毕敬的行着礼。
我和赵叙白带着八个中年女人,浩浩荡荡进了酒楼大门,俨然,我们成了一道诡异的风景线。
用餐过程充满了仪式感,还格外点了旗袍小姐的节目表演。蒋琴的表现一如我预料的那般,强颜欢笑,时不时带着恨意冲我龇牙瞪眼。
我起身给大家倒酒,途经蒋琴身边时,蒋琴一把拉扯我的袖口,咬牙切齿,低声在我耳畔,“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什么房子家产分我一半,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我自顾自的往蒋琴的杯子里斟酒,说道,“妈,我可没胡说八道,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就怕你命里撑不住这么大的财富。”
我直起身,桌对面的蒋二姨举起了酒杯,冲着蒋琴说道,“蒋琴我告诉你啊!以后,小五就是你干儿子了,你干儿子未来娶妻生子你可不能不管,我们是一家人的啊!”
这顿饭,蒋琴压根就没吃几口,她被我一步到位的供到了食物链的顶端,如今是想下下不来。
饭桌上,亲戚们把酒言欢,我和赵叙白滴酒未沾,看着她们热闹。
时间急速流逝,家嫂刘姨给我发来信息,告诉我一切准备就绪。
我转头递给赵叙白一个眼色,他明白的极快。
这顿饭,花了我一万大洋,服务生在我身后递出结算单时,桌子上的人瞠目结舌。
明显可见的是,她们对这纸醉金迷生活的向往,特别是眼里只有钱的蒋二姨。
驾车回程,天色大黑,路程过半,亲戚们陆续醒了酒。
车子开进别墅园区,我和赵叙白在家门口停了车。
下车后,蒋琴先推开铁门朝里走,霎时,整个院落的灯光全亮,但光线却是阴森的红色。
整个院子被红色的光覆盖,连我都跟着吓了一跳,我瞥了一眼立在花园四角的照明灯,才发现灯泡被覆了一层半透明的红布。也不知,这馊主意是刘姨想出来的,还是刘轩想出来的。
院子里被营造出一种恶鬼还魂的错觉,但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摆在院中央的水晶棺材,透明棺材里,是陈景天面目全非的尸体。
一时间,尖叫声四起,蒋琴吓的摸爬滚打向着墙根退去,蒋二姨拔腿便跑,可回头便撞在了铁门门框上,疼的龇牙咧嘴。
其他几个亲戚怂的怂,怕的怕,更有甚者,直接双膝跪地念起了经文。
我不怕事大的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哟,怎么还把尸体给送回来了,殡仪馆办事太差劲了,虽说火化需要排队吧,但也不至于把尸体运回家吧。”
这时,刘姨穿着一身送丧的白披风,走出了家门,身后跟着同样一身白披风的刘轩。
刘姨晦丧着脸,装的有模有样,走到我跟前,说道,“海棠啊,景天是被人害死的,这害死的魂都不容易驱散的,会赖在家里不走,你让她们安静点,要不容易噩运缠身。”
也不知刘姨从哪里学来的这套话术,听到此话的那几个亲戚,纷纷退缩准备逃离。
其中一个身材肥胖的,抖着腿打了退堂鼓,“那个……她二姨啊……要不,我们出去住旅店吧,这么晚了,也不好在人家家里打扰。”
我急忙开口,“别呀!来都来了,干嘛走呀?这家里本来就冷清,我和蒋琴俩人住都害怕,虽然半夜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吧,但是人多力量大嘛,我们这多人,还能怕鬼不成?”
说完此话,院子里的人更怕了,瘫在墙角的蒋琴在看到透明棺材里的陈景天时,她浑身抖动,神经兮兮,“我……我怎么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蒋琴虎视眈眈的看向花丛,狰狞道:“谁!谁在那里讲话!谁!”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蒋琴是因为对陈景天之死的心虚和疼惜,出现了神经过敏的现象;而那些来给蒋琴撑腰的人,则单纯是因为怕鬼,担心惹晦气。
蒋二姨胆子最大,她强撑着站出身,大着嗓门道,“行了你们!一个个的怂蛋东西!哪有什么鬼!鬼故事听多了吧你们!都给我进屋去!”
这时,刘轩低着头,从每个人的身前走过,分别递给她们一个黄色纸符,纸符上是一个火焰的图案,刘轩低声道,“我特意找高人算过,这两夜,陈景天的尸体是必须回家的,否则他的怨气散不出去。陈景天生前最怕火,你们手里一人拿一个符,以好防身,要不容易做噩梦。”
刘轩一本正经的发完手里的符,冲着棺材的方向默默鞠躬。
也不知他从哪里搞来的这些道具,估摸着,是从打印店里随便打印的。
这时,性格强硬的蒋二姨偏偏不信邪,强行拉着大家伙,进了屋。
而蒋琴,是被赵叙白和刘轩硬生生拖进家门的。
等院子里的人都散了,我又无奈又想笑,只是,若真把那棺材放在家里两天,当真有些侮辱的意味。
我正琢磨着,应该如何处理,又不至于破了刘轩的谎言,这时,刘姨急忙凑到我身边,说道,“你放心吧,水晶棺材里的不是尸体,那是刘轩从实验室里弄出来的医用假人,用火烧了一下,就烧成焦炭了,都是刘轩的主意。”
我诧异的看向那口棺材,竟能做的和真尸一模一样,不愧是医生出身。
刘姨轻轻碰了碰我的腰身,低声道,“晚上还有‘惊喜’,到时候你别被吓到啊!”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赵海棠江易谦更新,第156章 七大姑八大姨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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