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在笑、明明就是外头热气正盛,黄海却感觉脚底发凉,凉意一直直冲天灵盖。
温苔抬起一只如葱白般修长细腻的手,淡淡的金黄色的阳光透过一个小窗户撒在那只白皙的手上,带着一种特有的、诡异的美感,嗓音轻飘飘的:“还真有……”
“你……你……”
温苔的眼睛不躲不闪,语气平和,不像说假话,黄海被捆住的两只脚在地上划拉,一边往后退,一边还随时注意温苔的反应。
他要躲得远远的,他要里这个活阎罗远远地!
吃奶得劲儿都使出来了,黄海也没跑多远,温苔站起身,拦在了黄海的路。
“胆子这么小啊。”温苔的语气已经说不出是嘲讽多一点还是凶狠多一点:“以前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呢?”
“我没杀人,你不要污蔑我!”黄海单只胳膊撑着地,身子扬得高高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底气。
“温雅一条命,温氏化工厂数几十条人命,这些你难道都忘了!”
黄海愣愣地回不过神来,她怎么知道?她到底是谁?她还知道什么?
“为了温正海值得吗?”
温苔不去看黄海,背过身:“为了温正海,你杀了林咏梅父母,杀了温雅,背了工厂几十条人命,最后落得一个假死的后果,一辈子都只能藏在这三阳县见不得光。”
“我真想知道温正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他拼命?”
温苔半边脸转过,光影变幻,真真假假。
黄海一时之间被迷了眼:“你是……温苔!”
没有疑惑,只有肯定。
“你怎么在这?”
“你出狱了?”
“你没死?”
三个疑问句,一句比一句语气强烈。
“当初工厂爆炸案后,温正海是不是说要把我送监狱,按照正常法律程序走到话,要么死刑要么无期。”
“温正海他找人疏通疏通关系,我就能在监狱里过得生不如死,永不见天日。”
“到时候不会有人再重新查证工厂爆炸案的事,作为主犯的你也可以装作受害人假死桃之夭夭。”
温苔转身晓得傲慢,看黄海就像是看一只被人利用的蠢狗一样:“温正海是这样对你说的吧?”
傲慢无礼的眼神刺得黄海有火发不出。
“当初他许给你的金钱啊什么的,应该一直都有给你,只不过近两年温正海给的少了吧?你在三阳县还够花的吗?”温苔一只手,不知从仓库哪个角落掏出了一把银色小刀,另一只手轻慢懒散地玩弄着道具。
“不用你管!”
“在三阳县你欠下了不少债吧,温正海在南阳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温氏遭遇经济危机,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愿意和温正海打交道,如果这次危机挺不过,温氏十成十是要破产,而且有我在,温正海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银制的道具干净锋利,在阳光下折射出怪异的光辉。
“你瞎说什么大话!”黄海厉声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温氏怎么可能会破产!”
“在赌博赌久了,不仅运气不行了,怎么脑子也不行了?”温苔啧啧称奇:“温氏的消息现在传的也算满天都是,只要你稍微查一下,我说的是真是假,你自有定夺。”
秦川恰好将手机扔给温苔,温苔顺手接过将手机放在黄海面前。
“温氏集团最新消息,你自己看。”
黄海从未有过一刻能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能够一目十行。
“这……这是真的吗?”
温苔没接话,又接着翻出来几张照片:“这是温氏集团的股票分布情况,我手中占比36%,温正海40%,虽然我不能让温氏易主,但是温氏能不能挺过这次经济危机,也要看我手中的股权会不会轻易让出去。”
早在f国的时候,她早就让人悄无声息地收购温氏股权,她忍气吞声数十载,精心布局五年,就为了能有搞垮温氏的底气。
“先不说温正海破产之后能不能继续供你这个无底洞逍遥自在,咱们就说你这个知道温正海无数见不得光人,他会不会留你?”
温正海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过了,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一切阻碍他的人和物都要被通通除掉。
“不可能,温正海根本不可能这样做的。”黄海的手指渐渐缩紧,声音也没之前底气那么足了。
“你说这话恐怕自己都不相信了吧。”温苔轻笑。
黄海双拳紧紧握着,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温苔
见着神态,温苔料定黄海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
“你和温正海共事这么多年,温正海什么人品你肯定也一清二楚。”温苔不急不缓,循序渐进。
“从她抛弃我的母亲,拜金虚荣迎娶林咏梅,再到他为了让林家彻底为他所用,借你的手,除去林家二老,他在骗得林咏梅团团转,从他为了稳住林咏梅,让你杀了我的母亲,让你造成工厂爆炸案污蔑我。”m.xqikuaiwx.cOm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说,温正海哪里值得你信任?”
“就因为他给你钱,替你还赌债吗?”
温苔突然笑出声来:“这两年他替你还了多少钱?你还欠了多少赌债?”
“你信不信,只要温正海一旦失势,外面那些人肯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苔单手拖着头:“你说按照这里的规矩,你这种欠额巨大,且几年未还的人,是剁手呢?还是砍脚?”
秦川正经地搭了一句:“我看都有,他这种欠钱不还的丧门犬,以前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肯定剁手又剁脚,说不定还要扔河里喂鱼,我看咱们来的时候路过的那条河,水挺急,适合抛尸。”
黄海越说心里越松动,脸色早已吓得苍白,他知道温苔说的就是他未来的可能性。
不,如果温正海真的破产了,他肯定比他们说得更惨,良哥不会放过他,他以前得罪过的、欠人钱的,肯定不会放过他。
而且三阳县本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黄海不敢仔细想,还是咬死嘴硬:“不可能……”
“你是不是想说你手中有温正海的把柄,他不敢轻易动你?”温苔打断黄海的话。
“你怎么知道?”
“你一个在爆炸案中已经“假死”的人了,况且还是一个知道他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的假死之人,温正海要让你真死能是什么难事?”
“无非你替他做事的时候留下了不少足以毁掉他苦心经营的一切的把柄。”
温苔把手中的刀擦得干净透亮,人影印在上面隐隐约约。
“他这个人最爱金钱权势,所以碍于你手中的东西,留你几年姓名。”
“你说,如果他斗败了,所有心血毁于一旦,所以金钱权势化为乌有,且再无翻身之力,在这世上只有烂命一条。”温苔刀剑向黄海。
“你说,他会让你这些能让他丧命的证据重见天日吗?”
“你说,到那时你是假死还是一不小心成了真死呢?”
锋利的刀刃抵上了黄海的咽喉。
“有时候杀人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银白色的刀刃划破脖颈前的肌肤,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顺着划痕,落在匕首上。
“就像温正海每天都恨不得除掉我,可我在温家十几年依旧活得好好的。”
“但就像现在,只需要轻轻一抹,静静地守着你几个小时,看着你身体里的学一点一点被放干。”
“在三阳县少个人应该是常有点事,只要我稍微买通一下良哥,相信良哥会成人之美,愿意相信你是坠河而死。”
“你不能这样做!”黄海惊恐滴晃着头,使劲用脚蹬地往后移。
黄海挪一步,温苔手中的刀一步,伤的更深一分。
“我杀你都如此简单,那你说心机深沉的温正海想要让你闭嘴该是怎样一副场景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黄海咽了一口口水,却被刀划得更深。
“好说,把你知道的、手里头有的全都交待出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黄海还觉得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就凭你的命在我手上,凭我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凭我能帮你消除温正海这个隐患,凭我能帮你还清赌债。”
一个个都是黄海无法拒绝的条件。
当一个人面对巨大的诱惑丝毫不心动时,那只能说明诱惑没有到点上、诱惑还不够大。
黄海这种人更是,他没什么大智慧贪图享乐,纵横赌场,没什么大的出息,就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逍遥日子。
温苔提出的每一个条件,都能让黄海心动。
“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会怎么保我?口说无凭,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冤有头债有主,至始至终,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温正海,除了你这种小啰啰,除了耗时耗力能用什么好处。”
“而且有得必有失,我既然除掉了温正海这个此生我最恨的人,其他跟着温正海的手下,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且……”温苔上下打量着黄海:“你现在只能相信我,温正海能轻易让你死,我不会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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