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中海警员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了李辉的对面。
此人肤色黝黑，鼻子向里凹陷，长的跟猴似的。
“tênanhlàgì?”
满嘴的越语，听得李辉人都傻了。
他冲着窗户外挥手喊道：“听不懂，换人。”
外面警员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商讨什么，随后叫来了一高个男子。
透过窗户，李辉隐约看清了此人的模样。平头，穿着一身便装。一米八几的大个，坚挺的站在外面。
见身旁几人都低着脑袋，李辉猜测，这个家伙一定不简单。
男子拿着文件走进，对着地中海挥了挥手，他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说吧，叫什么名字？哪儿人？来这干什么？”男子没有墨迹，刚坐下就来了个三连问。
“兄弟，你什么路子，汉语说的不错啊。”
“我是这里的副局长，赶紧回答刚才的问题。”
“我叫李辉，是个外国友人，来此是为了旅游。”
李辉倒没有隐瞒姓名，至于为何来此，也只是随便编了个理由。他可不会傻到将实情，全部说出。
男子听了后，直接将手中文件扔在一旁，笑着说道：“听听，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这么能打，该不会是李小龙上身吧。”
“别逗了警官，我可比李小龙帅多了。”李辉打趣的说道。
“你们打伤的那群人，是姜龙手下小弟。那家伙在清化是出了名的恶霸，就不怕出去摊上事？”
“怎么，还有你们条子怕的人？又或者说，大家本就是自己人？既然知道那家伙是恶霸，警方为何不出动？不去抓捕恶人，反而将我这个打倒恶人的好人给抓来。警官，你听着是不是也觉得很可笑。”
李辉双手搭在桌上，盯着男子的眼睛，毫不畏惧的反问道。
男子紧皱眉头，没有任何回应。
二人对立坐着，互相紧盯。审讯室里出奇的安静，仿佛都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声。
“抽烟吗？”
男子开口打破了僵局，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扔在了桌上。
“烟不少抽，清化警察发的香烟，倒是头一次抽。”
李辉没有客气，直接点燃一根香烟，叼在了嘴里。
他猛吸一口，脸上表情十分享受。不知为何，坐在这里抽烟，的确能让人心里非常爽快。也可能，只是心理的副作用。
“你说的不错，之所以不去抓捕这些家伙，的确是有原因。有时我们也十分自责，但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他们头顶的那把san，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去捅破它。若是步步紧逼，很有可能把自己这条小命搭进去。”
男子起身，在屋内来回转悠着。
李辉对此事，并不感到惊讶。莫说清化，就连正扬也是这个吊样。
这种现状，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改变。再怎么努力、自责，或许都没有任何成果。
潜在李阳身边当卧底这些日子，他看见太多的黑、太多的恶。有时自己也曾想过，自己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能改变什么。
“警官，别转悠了，看的我脑袋疼。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们。”
李辉可不想在此待上二十四小时，毕竟明日上午还要陪秃鹰去见泰国佬。
要是将此事耽误了，那可就麻烦了。
“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你们不能离开警局。除非，我听到一些真话。”
“草，我刚才讲的全是实话。我们俩就是来越南旅游的，在shaokao摊看见有人被人欺负，这才出手相助。说到底，我们这还是见义勇为呢。当地政府，多少得奖赏一点。”李辉着急的说道。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待在这里吧。”
男子拿起桌上的文件，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
“我是个警察。”
李辉的突然开口，使男子停下了脚步。他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早就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看来果然没有猜错。”
李辉扔掉手中的烟头，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警察的直觉。”
男子将手搭在李辉的肩膀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此事请你务必保密，切不可告诉第二个人。我来清化，是为了跟一条毒线。这个毒品的生产工厂，就建在秃鹰的基地。那里有此人的武装力量，对于各地毒贩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辉态度十分诚恳，男子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
“李辉，想必清化道上的局势，你已全部摸清。我们警方对秃鹰、姜龙还有红鱼三人，也在长期跟着。他们每个人手下，都有我们警方的线人。只要找到绝对证据，就能收网定罪。如此一来，上头的人也不敢轻易保护他们。”
“如此甚好，这些祸害就应该全部给抓起来。哪怕是用极端方法，也要将其彻底铲除。”李辉激动的说道。
“对了，我叫薛阿洋。若是有什么线索，还请帮帮忙。”
“放心，你就算不说，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此番前来，时间有限，不敢向你保证什么。不过姜龙帮会和他这个人，在我离开之前，一定会替你除掉。”
李辉紧握双拳，一提起此人，就怒火攻心。
“姜龙虽然没有秃鹰那般武装力量，可他的小弟，却到处都是。今晚你也看见了，随便一个地方，都有他的人。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好对付，一定要多加小心。”
阿洋好心叮嘱道，生怕李辉遭到他人暗算。
“对了，明天上午秃鹰要会见一个泰国佬。此人在泰国也是个大毒枭，来此是为了谈生意。我们俩明日也得一同陪去，所以今晚不能留在警局。”
“我现在就出去处理你们的事情，一个小时之内就能出去。”
阿洋说罢，随即离开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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