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众军官唯唯诺诺,连连称是。
“报,南营起火,疑是两伙乡勇打起来了,不小心走水所致。”有一亲兵进帐单膝跪下汇报。
“传令,集结在营中未值守的战士,随我过去看看。”
“尊令。”众军官各自散去,出帐集结手下。
沈千浪看到南营起火,人声喧闹,听不清喊些什么,遂整理武器,来到刘泽清把总营帐,打听情况。
“沈兄来的正好,可愿随我去弹压闹事乡勇?这班人得好好治治了。”
刘泽清想着这班乡勇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己官职小不愿往死里得罪乡勇背后的官员士绅,若能拉着沈千浪这锦衣卫百户同往,借锦衣卫的名义砍几颗脑袋,整治一番,谅那背后之人也不敢聒噪。
“哈哈,固所愿也。一起前往。”沈千浪大笑应下,已知刘泽清之意,在营中好吃好喝多日,如此小事,随手帮下忙而已,刘泽清要在山东长期混不敢轻易得罪人,但锦衣卫怕过谁来。
不一会,刘泽清集结起除在南北门和寨墙上巡逻值守外的三百本部人马,杀气腾腾的直奔中间闹事营地而来。
只见营地中部和南部四处起火,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一队乡勇血迹斑斑,逃命般奔跑到刘泽清队伍方阵前,沿着营地中的道路直直撞了过来。
“止步,止步。前方乡勇在阵前止步列队。”刘泽清大喊大叫,身边亲随护卫也跟着喊叫起来。
但乡勇们就像被猛虎追赶一般,恍若未闻,只是蒙头逃跑。
眼看乡勇就要冲撞到队伍方阵,刘泽清咬牙切齿的下令,“冲撞方阵者,杀!不遵号令者,杀!”
见到刘泽清队伍方阵前好几个乡勇人头落地,鲜血淋漓,其余乡勇才清醒过来,避在道边,甚至前面的有人扔下武器不由自主的跪下了。
刘泽清随便点了一个靠前的乡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开始是钱爷和雷爷的人互相械斗,后来白莲教俘虏趁机起事了。也不知他们从哪抢了刀枪武器,兄弟们抵挡不住了。”
“都给我拿起武器,随我平叛,杀光白莲教叛逆。有胆敢擅自后撤者,杀!”刘泽清下令道。
徐旭这边,众战士拿着火把到处点燃营中帐篷、草垛等易燃物,很多乡勇摸不清情况,以为只是不小心走水,还在到处找水救火。白莲教战士趁机偷袭,杀死一片,节节推进。
刘泽清队伍方阵驱赶着乡勇在前,在营地中央道上与徐旭带领的队伍相遇了。
乡勇们刚刚呐喊着向前冲锋,迎面就是一顿箭雨射来,随后刀盾手上前挥刀、长枪手上前攒刺,很快就败下阵来,纷纷朝着道路两边绕开刘泽清队伍方阵逃亡。
刘泽清眼睛一紧,心知是遇上劲敌了,守门的官兵怎么检查的,居然让白莲教奸细带着这么多弓弩混进营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列阵迎敌要紧。
“盾牌手上前。”
“标枪、弓箭准备,放!”
突进居前的白莲教战士一时不查,竟被射倒好多个。
徐旭见道北一列齐身高的大盾牌柱在地上,先是一阵标枪投掷,其后还有弓箭手跟进射箭,知道是官兵主力来援了。这种大盾牌就是明代制式燕尾牌,用柁木、桐木等硬木制成,一般长五尺许,阔不足一尺,脊部隆起,背如鲫鱼,上端分两歧开岔,呈燕尾形以窥视和远程射击敌人。
这种燕尾牌比其他大盾牌稍轻些,又比小盾牌防护范围更广,方便步兵近战灵活格斗。盾牌手一般都会携带有几支标枪,接近敌人的时候,先投出标枪,然后再取腰刀格斗。
“弩箭密集压制射击!”
跟着徐旭进营的一百余人个个都领了一把合金连发弩,现在跟在徐旭身边的步兵哨战士和宋氏青壮也有六七十人,顿时依令同时向刘泽清队伍方阵射击。
连弩这一顿射,刘泽清手下没有大盾牌遮挡的官兵顿时人仰马翻,死伤一片。这种大盾牌质量还不错,连弩箭头虽有透出,但没有穿透,难以伤害到居后躲避之官兵。
“不好了,不好了。白莲教打进来了。”
在南门驻扎的约一千乡勇和几十官兵在紧张面对营外王敢当的千人部队偷袭时已是只能勉强坚守,再被徐丙辉带人背后偷袭,打开营门,放入王敢当部队后,更是溃不成军,连点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
南门守门的残余官兵见到刘泽清方阵部队,赶紧靠了上去,表明身份。
刘泽清放其从侧翼入阵,问明情况,得知有千人左右进攻营寨,南门失守,已方可是有三千兵马,组织好进行反攻,未尝不是没有夺回南门的可能。对是战是撤,正在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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