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快文学>修真小说>许玖,顾雁行春华秋实>第14章 陈英杀人事件
  正月初七各部开了印,早朝时户部尚书上了辞官的折子,朝上瞬时炸了锅。

  顾雁行乃大庆最年轻的正二品官员,大好前程竟说不要就不要了?到底是为何非要如此?圣人只将折子留中不发,众人更是猜想不透其中缘由。

  顾雁行却不管别人如何想,只收拾了衣物搬出了官舍,搬回了棠花巷子,院子请了一看门老翁,老翁勤快,院子日日打扫,开了门还是旧时模样,院墙下的老桃树正打了花苞,桃红一片,今年不知为何,花苞结的极密。

  梨树下的秋千还在,只院子里的菜洼还未种上菜。

  白石青松收拾好了行李,又去官舍将书全搬回来,顾雁行一本一本摆在了书架上。等摆好了,换了布衣,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明日他就北去了,定要接回许玖并团子圆子,或她不愿意回来,他便在辽北陪着她们。今日天未亮,长公主竟带人送来了和离书,不知是为何陈英又应了,他也不愿意多问,只太阳还晒了不足半刻,有人寻上了门。

  白石带人进来,他数月未见,来人已须发皆白,老态龙钟,只一双眼还锐利非常,顾雁行起身,也不迎上去,只弯腰一礼,嘴里问的太傅安。

  这人就是他的父亲,老人用一双灰突突却锐利异常的眼盯着他看,他脸颊凹陷,眼角皱纹深刻,并不似其他老人亲和的样子。

  “你何故辞官?”老人问道。

  “志不在此!”

  “顾氏一族兴衰皆系于你身,你如何敢?”老人怒目而视,似要把眼前人看穿。

  “老太傅好差的记性,我已自请出族,顾家和我再无干系。”

  “孽障。”老人甩袖而出,顾雁行并不阻拦,又坐回椅上闭眼晒太阳。

  这日的太阳注定是晒不成的,因为陈英杀了人,此刻虽不曾下狱,公主府却已经封了,来寻他的是刑部左司郎中。

  左司郎中来寻他是为了问案,因为牵扯到长公主,满朝哗然,他递了辞官折子后早朝也未去,

  朝后,竟有传言称长公主昨夜鞭死威远侯嫡子杨怀玉。

  威远候乃开国候,享世袭五世,至今已历经三世,朝中虽无实权,可终是三世老臣,其嫡子已过而立,如今在吏部任了一闲职,可仍旧是朝廷命官,公主无辜打杀朝廷命官,如此之事,此事若为真,必要震惊朝野上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长公主?

  顾雁行听闻此事,半天仍不能相信,昨夜还对他怒目而视之人,怎会无故打杀他人?以陈英秉性,她绝非滥杀无辜之人。

  顾雁行也不敢耽搁,跟着左司郎中骑马去往公主府中,路上左司郎中已与他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昨夜子时,威远侯府一小子回府来报称杨怀玉在永安坊被人打杀了,人已背回府中,不知如何是好,特来告知老侯爷。

  候夫人听闻此事立时晕了过去,老侯爷细细问明原委,原来三子夜间与人饮酒作乐后经永安坊归家,本来坐的马车,大约是饮了酒觉得热,便打起车帘敞怀而卧,此时恰遇长公主,虽醉了酒,杨怀玉长公主还是识得的,他下车要与长公主行礼,可长公主看他袒胸露怀,随机就是一鞭,谁知这一鞭却要了杨怀玉的命。

  老侯爷等天不亮就进了宫,将此事报于圣人,圣人惊怒,暂将此事交于了刑部,只纸里包不住火,只一响午,朝里就因为此事炸了锅。

  刑部尚书亲自去公主府询问,不想公主对抽了杨怀玉之事供认不讳,再问下去,一个字都不愿再多说了。

  圣人听闻,亲自去问,结果亦如是,圣人惊惧交加,生生呕了一口血。刑部也是难为,只能暂时封了公主府邸。

  顾雁行听完左司郎中所述,他昨夜约戊时三刻离的公主府,陈英饮了酒看起来已经醉了,大半夜不休息为何要去永安坊?是有事要出去?

  只如今她自己不开口说,谁也不知晓其中缘故,如若此事定了案,陈英难逃一死。

  两人说着已至公主府,府中已是重兵把守,府门紧闭,见是顾雁行来此,便开了门放他进去。

  陈英与往日并无不同,着一身玄色长袍,长发未束,竟然捏着针在缝帕子。她从未拿过针,动作看起来极生疏,比起昨日的歇斯底里,她看起来平静安定,见顾雁行来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洒脱的笑。

  “晏温你却不能笑我,我从未做过,不熟悉,我拿鞭时并不觉得如何难,如今捏个针,似重千斤。”她言笑晏晏,和旧时他们平乱时无异。

  “陈英说笑了,若你连绣花针都捏得,就真再无缺点了。”已不知有多久,他也未曾如此心平气和如老友般同她讲过话了。

  “罢了,不论多难我都要绣完的,你知道么?许阿玖曾送过我一块帕子,帕子上绣的据说是一束绿梅,我看了许久都不曾找出她说的梅花在何处,只乱七八糟一团,我笑话她,她说等我哪日绣出比她好的在笑话她也不迟。现下我无事可做,定要绣出比她好的来才算完。”陈英一双眼灿灿,剑眉一挑,绝不认输的样子。

  “她缝衣尚可,刺绣确实一般。”顾雁行自顾自倒了杯茶水饮了,茶不知何时泡的,已是凉透了。

  “你就凑合喝罢!府里下人我皆已谴回宫去了,只剩下一个追月,她自小跟着我,如同我亲妹,你知她脾性,动不动就要拔剑的,我放心不下她,她也不愿离开,将她托付于谁我都不能放心,我想叫许阿玖回来,你说她还愿不愿意见我?我要将追月托付给她,还有我的流光,如今虽已老,却仍旧是匹好马,驼她许阿玖游个春之类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英,昨夜之事到底如何?你且告知于我原委,我与无忧再去商议。”听得无忧二字,陈英嘴角已无笑模样。

  “他已来过了,事情皆如杨老侯爷所言,我确实抽了杨怀玉一鞭,人也确实死了,此事上我已无话可说,你们不必在为我费心,只我死前,想见见许阿玖,这些年我攒了好些话无处可说,说于别人听怕人家笑话,只许阿玖,不知看过我多少笑话,我也不怕讲于她听。”

  “陈英…”

  “你去谴了人带她回来吧!我想见见她。”她手里活不停,终是被针扎出了血窟窿,她也不理会,继续慢条斯理的绣着。

  “好。”

  “我也想骂你做负心汉,可你心里从未有过我,负心二字我也不能骂的理直气壮,暂且就饶过你吧!我陈英一生光明磊落,此生只愧对二人,阿玖与无忧。晏温,时光若可重来,我定不会欢喜于你,我只做许阿玖的朋友,我听阿玖给你生了一女孩儿,玉雪可爱,昨夜叫你来,是想将和离书给你的,谁叫你欺我来着?我如何能安安稳稳的就与你和离了?你这些年如何待我的?我怎能甘心?如今我想通了,你迟早都要走的,早晚一日又能如何?盼你以后与阿玖将日子过的鸡飞狗跳,我也就安心了。”她歪头露出了一个极欢喜的笑来。

  “你且等着她,她来了,估计是要将你骂个狗血淋头的,怎会让你轻易去死?”如若陈英能活,这样的日子,于他们来说,应该就是以后平常的日子了。

  “我还怕她不成?你快去吧!进宫去看看我阿弟,叫他一定想开些,我生在皇家,自小得阿爹阿娘疼爱,锦衣玉食长到如今,除了在你处碰了壁,何曾受过半点委屈?杀人偿命,走到哪里都是这样的道理,叫阿弟莫要伤心,他是要做一代明君的人。”

  “是,我这就进宫面圣。”

  “嗯,去吧!只让阿玖快点回来,我想见她。”她低头绣帕子,再不理会他。

  “是。”

  顾雁行出了公主府,心里终还是不能放下,此事只威远候府一车夫并小子做证人,公主亲口认了,此事还有何回转余地?

  不论如何也不可坐以待毙,只是一鞭,并不曾伤了要害,如何轻易就死了?其中定有其他缘故的。

  “白石,飞鸽传书于祁大人,让他派人送阿玖回来。在派青松接了我阿姐亲去辽北,接团子同圆子来,只路上慢些,不必着急,孩子定要稳妥的带回来。”

  白石应了,将顾雁行送至宫门策马归家去了。

  顾雁行所言阿姐,是他奶娘的女儿,他奶娘待他如亲母,只生了场病去的早,去时留了个女儿桂娘,他祖父在世时将桂娘嫁于了青山别院的庄头,夫妻两如今已年过四十,膝下两子都已成家,如今身健眼明,仍旧帮着顾雁行看顾着青山别院。

  顾雁行让桂娘去接两个孩儿,可见对她是如何信重了。

  进得宫去,圣人因为怒急攻心已卧床不起,顾雁行进去时圣人刚喝完药。

  宋大官报了顾雁行的名,圣人不叫他进去也不叫他走,顾雁行知是因陈英之事被迁怒了,他一声不吭安静的跪下了,昨日君臣相见还是温情平和的,今日似有剑拔弩张之势,宋大官给伺候的内侍使了眼色,众人都跟着退出去了。

  直至跪的膝盖麻了,圣人才开了口。圣人脸脸色苍白,怒不可遏的样子。

  “我昨日可说过让你好好同长姐讲的话?怎得不过一日长姐就上街鞭死人了?你可知威远候只这一个嫡子,他是要呈爵的,如今你叫我如何是好?朝里朝外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我即是想包庇长姐也包庇不得了,长姐性子刚烈,即是她抽了杨怀玉一鞭,叫她说谎说没有那是万万不可能,可威远候如何会将此事善了?要我看着长姐去死,那是绝无可能的。”圣人开口,句句都是质问。

  “圣人莫气,皆是臣之过,不应拿话去逼公主,臣已去探望过公主,公主暂且无碍,只圣人是否能给臣几日?臣总觉此事蹊跷,只暂时还未理清。”顾雁行再拜。

  “蹊跷在何处?长姐自己都认了。”圣人语气和软了些。

  “公主昨夜喝了酒,只记得看那杨怀玉衣衫不整袒胸露怀的不成体统就抽了他一鞭,随后被追来的追月追了回去,她走时那杨怀玉还在哀嚎求饶,怎得公主一走人就死了?另一个公主一鞭并未抽中要害,只抽中了杨怀玉左臂,所以此事大有蹊跷。”顾雁行列举了各处疑惑。圣人思索了片刻,让顾雁行起了身。

  “你说接下来此事该如何?”

  “臣以为明日臣也该在朝上喊一喊冤,圣人以为如何?”

  “甚好!”两人默契一笑,对陈英鞭死人之事暂有了应对之法。

  第二日圣人带病上朝,朝中已许久无大事发生,因着五王之乱,朝廷众官员似受了惊吓,个个夹起尾巴做人,王公贵族更是如此,除了偷偷出去喝个花酒养个外室,言官每日闲的要长毛了,如今发生了公主鞭死威远候嫡子一案,众言官剃干净了牙,准备用尽毕生所学,非要将国家法度不放在眼里的长公主绳之以法。

  只不等圣人开口,威远候已跪于堂下涕泪横流,只一日似老了,圣人为他赐了坐。

  “侯爷丧子之痛,如今要圣人给个说法,臣能够体谅,只臣今日来也有冤要喊,陈容乃臣妻,今日受了不白之冤,臣请圣人还妻清白。”

  顾雁行也一跪到底,他声音平静,似只阐述了事实。

  威远候从椅上跳起,双目怒睁,若不是旁边两子拉着,定会狠狠给顾雁行一巴掌。

  “陈英有何冤?她鞭死老臣孩儿,她自己都认了,她有何冤?”

  “陈英何时认了将人鞭死?她只说抽了一鞭,侯爷可曾问过家奴陈英为何要随意鞭人?”

  “满口胡言,若不是挨了她一鞭,我儿好端端怎会死?你休得狡辩,今日本候拼了老命也要那陈英赔了我儿的命。”

  “若只拼命便可申冤,微臣亦愿拼死一试。”

  朝上众臣看了这边看那边,各自心里已已开了锅,就差二两瓜子一壶茶了,此事连看十日他们也不会累。只打嘴仗,估计老侯爷是不如顾尚书的,只蛮横无理,顾尚书差老侯爷远已。

  “圣人莫不是要包庇陈英?”威远候见顾雁行如此,转而问圣上,他如此一问,算是给了找茬高手契机。

  若问大庆众官员皇亲国戚最怕谁,并不是圣人,而是督察御史魏殊,字无忧。此人找茬之强悍,他若在大庆认了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了。

  他并非正统科举出生,其祖父乃本朝唯一异姓王魏正,魏殊祖父曾跟随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后因功勋卓著被封了异姓王爷,只老头无福消受,封王第二年就死了。

  老王爷死时只从老家接回了他或许还叫狗蛋时娶了的老妻,老妻为他生了一子,老王爷到死也就这一子魏温。

  魏温就是魏殊他爹,魏王爷被他爹接进王府时已过而立,却因乡下家贫还未娶妻,本是游手好闲之人,如今进了燕城,就成了一老纨绔。

  魏温并不杀人放火,只爱美人银子,他进了燕城两年,前后娶妻纳妾不知繁几,前圣人念着他爹的好,看魏温除了爱钱财美色,其余均不出格,对他娶妻纳妾之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魏温如此多妻妾,折腾了几年只侧妃生出了魏殊这一个孩儿,他是许玖她阿娘刨了侧妃肚子取出来的。侧妃难产,生了四日也没生出来,宫里的御医,宫外的郎中皆想遍了法子,大人眼看不行了,是魏殊祖母听人说许玖她阿娘能剖腹取子,抱着一试的想法,最后真将他刨腹取出了,只侧妃没了性命。

  魏殊生下来就成了全家的眼珠子,只他自幼多病,他祖母怕他养不活,找了普济寺的玄空大师,给他早早取了无忧的字,如此他算是有惊无险的长大了,只因他爹魏温,这孩子长着长着就长歪了。

  魏温今日东院明日西院,眼看儿子魏殊已经长到十岁了,他后院众人却再无动静,王妃早收了生子的心,看着魏温不着调的样子心惊胆战,只将魏殊养在膝下悉心教养,后院其余事在不过问。

  魏温大约沉迷于女色过久,雄风不振,又开始炼丹求药,王府日日烟火缭绕,后院日日是非不断,小小魏殊因此极厌烦起了女人和道士。

  他不屑于和女人计较,却每日和他爹因为后院事嘴仗不断,他爹深知不是儿子对手,只能眼看着他儿帮着王妃将后院人遣散了。

  后又躲去道观,魏温此时是真想收了心去做道士的,只魏殊祖母去世,魏温不仅不来奔丧,还道他乃仙人,何来母亲?

  这次算了捅了马蜂窝了,前圣人知晓后还不及声斥,魏殊已带了家奴上了山,他将他爹五花大绑捆回了家,押在他祖母棺前,对着他爹将何为孝道讲了三四个时辰。等后来葬了祖母,他又将他爹放回了山上道观,从此断了供奉,告诉他爹你既然要断了凡俗一切成仙去,那就自去吧!到如今他爹还在道观后院挑大粪呢!

  魏殊至此一战成名,能狠的下心让亲爹挑大粪的人,谁惹的起?

  后来他进了御史台,真是瞌睡遇见了枕头,正正好,若论嘴毒刻薄不怕死,谁比得过他?朝中大小官员哪个他没参过?他参起人来引经据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非要将你说服气了才罢休,大庆大小官员听见魏殊的名字,莫不瑟瑟发抖。

  如今他掌御史台,每日上朝众臣无不心惊胆战,自己虽不曾贪赃枉法,可谁家还没有两三个不懂事的亲戚故旧?若是有点风吹草动进了魏殊的耳朵,那可不是要了老命么?多亏圣人贤明,若无大事,多是一听既过的,要不做官什么的,便也罢了,实是魏殊如虎狼,太过吓人了些。

  此时威远候话一出口,魏殊便接了话口,众臣悄悄松了口气,魏大人今日大约是没时间找他们茬了吧?

  “侯爷此言不通,此事还未定论,长公主并未定罪,何来圣人偏袒一说?”

  魏殊红唇一掀,声音不卑不亢,一双凤眼极犀利的盯着威远候,他生的无害,琼鼻凤眼,嘴角常年带笑,又看着纤瘦文弱,正真一美男子,偏偏生了张嘴。

  “怎得没定论?陈英已认罪。”威远侯拍着扶手吼道。

  “此案刑部还待调查,既未定案又未开审,长公主何罪之有?”

  “简直胡搅蛮缠。”

  “侯爷说的有理,既觉我胡搅蛮缠,待刑部申结了案子,你我再论也不迟。”魏殊对着威远候躬身一礼。

  威远候怒目而视,再说不出话来,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让圣人主持公道。

  “侯爷既怕我对此事偏颇,我已不便多说,于私长姐扶持我登基不易,于公国有国法,我若不顾情亲,却是枉为人弟,我若不顾法度,妄为国君。我将此事交于刑部全权处置,再不过问,若真是长姐杀人,我定不姑息,侯爷以为如何?”圣人一脸威严,对着威远候道,威远候看圣人如此,再不敢相逼,只点头应了。

  顾雁行刚下朝归了家,魏殊就跟着来了,他着了便服,手里提了两瓶梨花酿,晃晃悠悠走路没个正形,来了也不敲门,推了门就进来了。

  若论燕城魏殊最瞧不上谁,那就是他爹,最瞧得上的便是陈英,许玖,顾雁行能和他说得上话,就是占了前后两妻的便宜。

  每每说到陈英许玖,魏殊恨不得能锤爆顾雁行的狗头,不就长了张好看的脸么?又无趣又刻板,他不懂那两人到底喜欢顾雁行何处?奇快妏敩

  “今日事是你的主意?”魏殊将酒放在桌上,让白石去拿酒杯,又叫他去做菜,指示的理所当然的很。

  “是,我觉此事多有蹊跷,还想找你商讨,不想你就找来了。”

  顾雁行亲自给他斟茶。

  “蹊跷的很,只陈英一根筋,还正以为自己一鞭子抽死了人,今日我去看她,竟是真如同个菩萨般入定了。”

  “是,她说要见阿玖,好将追月流光托付于她。”

  “好天真的想法,夺了人家夫君,还指望人家给她善后呢!阿玖没补一刀算是仁至义尽了。”魏殊饮了口茶,刻薄道。

  “陈英只是想左了罢了,一切皆是顾太傅安排,她也无辜。你知道阿玖的,若是为我,她在不会回来,可陈英于她不同,她定是要来的。”

  “阿玖何时能归?”

  “我已飞鸽传书于祁天勤,快的话二十日应能回的。”

  “几年未见,不知她还吵不吵得过我。”

  “你二人总归是万事皆可吵的。”

  “你不懂,那是我二人皆博学,只博学的内容不同罢了。”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许玖,顾雁行春华秋实更新,第14章 陈英杀人事件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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