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你跑出来做什么,我们还要抓老坤来着。”拂苏咄咄逼人的质问着。
“透气。”
白灵汐将梨花白搁在了身侧,任由微凉的晚风拂面,她转头看向拂苏,见他俊美的容颜上绽放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心头处挥之不去的不悦跟着烟消云散了。
见三句两句的问不到重点,逼不出眼前之人的半句实话。拂苏薄唇扬起一抹邪笑,凑近了白灵汐,故意叹道:“小翠姑娘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脂粉香气……”
白灵汐伸手就欲要推搡拂苏,不料此举正中他下怀,手中攥紧的的那张纸条跟着朝着空中抛了出去。
及腰的三千青丝在空中划下优美的弧度,白色的裙裾在转身之际如同绽放着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只可远观也不可亵玩,那般神圣不可亵渎。
拂苏眼明手快的伸手,将即将随着清风飘摇直去的纸条抓在了手里。他在白灵汐不知所措之际慢慢展开,“好眼熟啊,这不就是我塞你门缝的情笺?”
白灵汐伸手将一缕发丝撩至耳后,清冷的眸中闪过几分慌乱,蹩脚的解释着,“我是要拿来还给你。”
拂苏则是凑近了轻闻,“似有若无的白梅熏香,这是灵汐儿身上的味道,我喜欢。”
“你……”为了掩饰掉自己的心慌意乱,狠狠悸动的小心思,白灵汐赶紧端起酒坛子,只顾着喝梨花白。
这厢,拂苏忽然靠近了白灵汐,在她耳畔柔声道:“灵汐儿……你耳朵又红了。”
因他突如其来的接近,她的后背似有若无的贴在他的怀中,拂苏身上松香的气味飘进她的感官中,缓缓飘落,循着这阵朗月星辰下的柔风,拨弄她平静无波的心湖,搅得微微凌乱,荡起涟漪不断。
不过少顷的功夫,白灵汐白玉无瑕的娇颜上泛起一抹醉人的红霞,她故意粗声粗气喊着,“离我远点。”
拂苏没有离开,反而是愈加贴近,让彼此之间再无半分的隔阂和缝隙。这是身体上的靠近,也是灵魂上的契合。
“灵汐儿是气她将酒洒在我的衣裳上,还是气她想要趁机坐我腿上?”
“我没有生气。”白灵汐去瓮声瓮气答着。
瞧着她双颊鼓起,分明就是还有些赌气的,拂苏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不由分说就去夺她手中的梨花白。
白灵汐也没有阻拦,随着拂苏拿了过去——难道说这二货也想尝尝梨花白?
她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谁知拂苏将梨花白往自己白色的衣襟倒了上去。白灵汐再顾不得风轻云淡了,腾地站起身来,“我的梨花白!”
“梨花白在我身上,灵汐儿尽管来取就是。”
白灵汐一时间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拂苏迎着晶莹纯净的月光,清风徐来卷起他白色的衣袂,飘然而动着,那风就跟猫挠似的,轻轻的,极为缓慢的,拂过她的心弦。
她索性别开脸不去看他的俊颜,耳边却听见拂苏低低的笑声——莫不是这二货在嘲笑她有贼心没贼胆?
因着笑声她转头望他,而恰在这时,拂苏挟裹着温柔的清风,朦胧的月华,以及满腹缱绻的情意,缓缓朝她靠近着。大手提起她的下颚,薄唇跟着慢慢靠近着。
白灵汐眼前只剩下了拂苏宛若谪仙的容颜,这天地间的芳华,与这难得的月色,全部化成了一场空。只剩下了眼前之人,那双泛着浅笑的双眸。
而就在两唇即将相触的时候——
“都火烧眉毛了,你俩还有功夫调情!”朝晏不合时宜的大嗓门响起,打碎了这一刻的柔情缱绻,实在是大煞风景得很。
拂苏无奈的抽身离去,垂眸望去,就见朝晏频频的朝自己招手,脸上更是焦急万分的。拂苏深觉大事不妙,拉起白灵汐的素手纵身一跃。
在朝晏舌灿莲花添油加醋的陈述下,拂苏只从中获取了一个消息,那便是——老坤不知道那里得到的消息,居然逃跑了!
跟随着乱糟糟的喧嚣声,他们寻到了老坤的所在地。就见在僻静无人的阴暗小巷里,面容粗犷,身形圆润的男子单手捂着胳膊,靠在墙上,气喘吁吁的,似乎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衙役们将他团团围住,不敢掉以轻心,虎视眈眈的盯着。
“刘捕快呢?”朝晏皱眉问。
“他带人去追那个黑影了,留我们几个先照看着。”
“黑影?什么黑影?”朝晏感到莫名其妙,继续追问。
而拂苏则是站在一侧,在皎白朦胧的月光下,他眼尖的发现了掉落在一旁的飞镖。在月华映照不到的阴影里,那枚飞镖锋利的部位正覆盖着一层寒芒。
白灵汐自然也发觉了,从袖口中掏出一块丝帕交给拂苏。拂苏低头看去,见是张雪白绣着红梅的丝帕。
拂苏心不甘情不愿的用丝帕托起那枚飞镖,飞镖的尖头还染着点点殷红。他在心中暗忖——这还是灵汐儿第一次给我信物呢,用来捯饬这玩意,也太暴殄天物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匆匆逃走。”给老坤包扎胳膊伤处的衙役,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他们。
老坤忍着胳膊的疼痛,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来,他边喘着粗气,“他想杀我…….我与他素不相识的,见都没见过,他居然想杀我!”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刘捕快面露沮丧的回来了,冲朝晏灰心丧气的连连摇头,表示失手了,没有抓到人。
后来在刘捕快的指挥下,将老坤带回了衙门里。
公堂之上,温子宸早就坐在一旁红木的交椅上,正襟危坐着,不苟言笑,素日里脸上的温润如玉也跟着消失无踪,掩入了这茫茫的夜色里。
朝晏则是至始至终都将视线停留在拂苏的前襟上,有些费解的摸摸鼻子——是我的错觉吗?好像比刚才还要严重许多。
温子宸似乎也发现了,轻声提醒,“四皇兄,你的衣裳什么湿掉了?赶紧换一身,免得着凉。”
“谁让我艳绝天下呢,想不湿身都难。”说完之后,拂苏还似笑非笑的瞥了白灵汐一眼。
温子宸将目光落在了被迫跪倒在地的男子身上,他皱起眉质问手搭在男子肩膀上的衙役,“他就是老坤了?怎么还受伤了?”难不成这几个情急之下严刑逼供了?
衙门的张大人手里还端着茶盏呢,严肃的看向一干衙役和刘捕快——行啊你们,居然敢玩屈打成招这一套了?
为了避免被张大人和温子宸误会,朝晏上前踢了下老坤,厉声道:“装什么死啊,赶紧说!”
老坤不自在的扭动了下身子,在温子宸的眼神示意下,衙役才松开了手,没有继续钳制着老坤的肩膀。
“我……我当时还在厢房里的,有个扎着双髻的小丫头告诉我‘衙门的人来了’。之后我就仓皇跑了出去,在那个小巷口就遇见那个人,他二话不说就朝我扔飞镖的。幸好我福大命大啊,才不至于死在那里。”说完之后,老坤还心有余悸的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装模作样的去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m.xqikuaiwx.cOm
“你很怕衙门的人啊~”拂苏似笑非笑的来了这么一句。
老坤先是愣了会,才战战兢兢说,“这,我当然怕了,谁不怕衙门啊,这稍不当心,就能进去体验下牢房一日游。”
“你这样式的,绝对得牢底坐穿。”朝晏不轻不重的来了句。
“我不久上了个勾栏院,至于这么大的罪责吗?”老坤长满横肉的脸上多出了惊慌,他抬眼看向温子宸,他也还算是察言观色,知道此时此刻张大人远不得温子宸权势大。
温子宸迎上他悲戚的目光,扬声道:“抬上来。”
没过多久,两名衙役就抬出了个担架来,上面依稀可辨躺着一具尸体,用白布蒙得严严实实呢。
“你可还记得这具尸体?”温子宸沉声问,此时担架放在了老坤的身旁,衙役掀开了白布,只是盖住了脖子以上的部位。
就见老坤圆润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吓得脸上血色全无的,“这尸体我哪记得啊,我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各位贵人行行好,放过我吧。”
“这裙上所绣的夕颜,夕颜又被人称是短命花。”拂苏在一旁风轻云淡的提了一句,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惊得老坤扑通一声仰倒在地。
朝晏也跟着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坤,自古杀人偿命,你恐怕是走不出这个衙门了。”
老坤抬起汗涔涔的脸,瞧着大堂正中上方挂着的一块牌匾,苍劲有力的可这几个大字——公正廉明。
他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了,避重就轻的交代着,“我……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没干啊,她是自己咬舌自尽的,整件事情与我无关……我的确是想对她做图谋不轨的事情,可这都是有人授意我的!换做是我自个……我哪有这么大的单子去做这事啊……”
温子宸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声质问,“谁授意你的?”
“我要是说出来了,肯定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九州界的一朵奇葩更新,第六十九章:你俩居然在调情!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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