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误国,公子万万不可啊。”
看着面前的吕不韦,嬴子楚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知恩图报的人,吕不韦对他有恩,散尽家财把自己从赵国救走,还搭上了华阳夫人的线。
最重要的是把赵姬还送给了他,这两件事下,嬴子楚可是欠了吕不韦很大的一个人情。
所以吕不韦的话嬴子楚也会听,但这件事……
嬴子楚不想得罪吕不韦,也不想放弃赵姬,一时间让他有些两难。
看出了嬴子楚左右为难,白弈露出笑容,看着吕不韦轻声说道:
“吕先生这话说的可就错了。”
大部分王朝灭亡或者遭遇重大挫折,女人的确占了不少,赵姬也算其一,但现在白弈肯定不能实话实说。
顿了顿,白弈继续说道:
“女子也可为国,远的不说,近的来看,前有灭义渠的宣太后,现在也有华阳夫人这样的女强人,她们哪一个误国了?”
嬴子楚一听这话瞬间也来劲了,对啊,谁说女人一定误国?谁说女人没用的?
万一赵姬比宣太后还好,是一个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女强人呢?
要是嬴子楚知道赵姬后面的所作所为或许现在就会扭头就走,以后再针对一下白弈也不是没有可能。奇快妏敩
“先生这是强词夺理!”吕不韦可不是傻子,宣太后和华阳夫人是什么人,赵姬能和他们相比?
“哦?”白弈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自己往坑里跳那就怪不得我了,他淡笑道:
“那吕先生说说看,我怎么就强词夺理了?”
嬴子楚也看了过来,两人他都想拉拢,现在正好可以看看斤两。
“你……”吕不韦正要说却又戛然而止,也看出了端倪,自己似乎进入了圈套中。
赵姬和上面两人地位天差地别,从小学习的东西自然也不相同,拿她和两个贵族比,看待某些事情的时候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吕不韦发现了,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但就是不能说,嬴子楚现在对赵姬一往情深,白的想成圣光,黑的都能想成白的。
说出来这个事实只会恶了他,只会对自己不利。
目光死死盯着白弈,即便吕不韦知道对方是强词夺理也没办法,只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先生真是好手段。”
摇摇头,白弈脸皮很厚的轻声道:
“手段?我这人向来光明磊落从来不用什么手段。”
嬴子楚也看了一眼吕不韦,他可没听出来什么手段,不是一个正常的争论吗?
看着嬴子楚的目光,轻轻点头,吕不韦表现的很顺手,作揖说道:
“先生巧舌如簧,是吕某错怪了先生,还望先生见谅。”
“先生,你看这……”回头咽了咽口水,嬴子楚目光灼灼的看着车厢。
“自然。”
白弈也很大方,掀开车帘,让嬴子楚看清里面的状况。
长途跋涉下赵姬和嬴政都睡着了,嬴子楚正要上去时白弈又提醒了一句:
“公子可不要忘了,夫人对你……”
闻言,嬴子楚有些不甘心,但为了更好的得到赵姬,现在也只能忍耐下去,他点了点头。
“先生放心,我只看看,不会动手。”
嬴子楚的诺言还是值得相信的,白弈微笑的放开了他。
嬴子楚进了车厢后,白弈又淡笑着看向吕不韦。
“先生可还有什么想赐教的?”
吕不韦语气并未有什么嘲讽和不屑,反而带了些许恭敬。
他也想通了,这次对弈的确是他输了,输的算是心服口服了。
再露出其他什么表情那可不是君子所为。
抬起手,白弈对着身后的车厢释放了一股内力,在保证里面的人听不到他说话后,才开口道:
“吕不韦,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无非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之位。”
“我对相国那个位子不感兴趣,我可以给你。”
吕不韦眼睛微眯,看着白弈,他投资嬴子楚的确是为了做官发财,目标正是那相国之位。
白弈知道这件事他并不奇怪,有点脑子的一般都能猜到,毕竟做官的谁不想当相国?
除了一些不在乎这些的,没有奋斗心的其他都想上这相国之位。
“先生有什么条件?”
吕不韦试探着问道,他自己的确有把握拿到那个位子,但时间恐怕要慢很多,即便坐上去朝中不满他的也会有很多。
一个商贾之贩,他们平时最看不起的人现在居然来到了自己头上?
这谁能服?
但要是有人为自己站台,不服的声音就会小了很多,白弈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不到二十岁的中更,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听话就好,别乱搞事情,尤其是对里面的那位。”白弈轻声说着,手指指了指车厢,意思不言而喻。
“就这些?”吕不韦有些疑惑,他也明白白弈说的是赵姬而不是嬴子楚。
白弈往前凑了凑,来到吕不韦耳边,低声说道:
“当然还有,等到时候我会慢慢告诉你,你做好你的丞相,我不会插手官场之事,但你需要听话,明白吗?”
丞相要做的事可有很多,吕不韦是一个合格的丞相,所以白弈打算物尽其用,榨干他,累死他。
到那时候李斯也成长起来了,然后……
思考良久,吕不韦还是没有经受住诱惑,深吸一口气,作揖沉声道:
“吕某在这多谢先生垂爱,吕某感激不尽。”
秦孝文王什么时候死还是个问题,他现在就想入朝为官,至少要把自己散出去的补回来一些。
他也明白明天和意外没有人知道哪个先来这个道理,所以吕不韦决定先吃了红利再说。
“听话就好。”白弈再次提醒了一句。
“先生放心。”吕不韦认真的点了点头,语气颇为恭敬。
……
把嬴政送到秦王宫白弈便回去了,他没兴趣听爷孙俩对话,无非就是问这问那,白弈相信嬴政。
白弈被一个侍从带到了一个宅院面前,初步感官便是大,奢华却不缺少内涵。
“这便是以后的家了,能养活不是……”内心嘀咕了一句,但那种想法还没出来就被白弈连连摇头否认了。
推门而入,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
几个侍女正在擦拭着木门。
小路两边则是种着花花草草,
花丛中端还修着一个凉亭。
几个侍女也察觉有人进来,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位左更大人,转身行礼:
“见过老……”
但话还没说出口几人就愣住了,本来想叫‘老爷’的,但看见白弈年轻的容貌却又愣住了。
中更?怎么年轻的中更?
即便这里面比较年长的侍女都没缓过神来,即便见识再多也不敢相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能得爵中更,还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白弈继续观摩着府邸,一个厅堂,还有几间客房,不出意外后院要么是竹林要么是娱乐设施。
白弈从侍女身旁路过,侍女几人才缓慢的回过神来,连忙向后退几步行礼道:
“见过中更大人。”
“嗯。”
轻轻点头,白弈继续向里走去,房间内也很整齐,东西齐全,用的似乎都是上好的木头,不过白弈看不出来。
“看来我这威名还没传开?”
想到刚才侍女的反应白弈嘀咕了一句,他是爱名声,但也不是多爱慕虚荣的人,只不过和后面的计划有关。
怎么把惊鲵合情合理的留下来。
白弈来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毛笔,在丝绸上写了起来。
毛笔这东西现在本来应该是没有的,但这是秦时明月,动漫一切皆有可能。
没过多久,白弈便停笔了,看着丝绸上写的东西,露出笑容,低声喃喃道:
“蒙将军,你这种小请求想必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月氏之战还是蒙家欠了他的人情,现在正好可以还了,而且还是这种一举多得的小事。
想了想,白弈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再给王齮写一封,一个少年名将,一个秦国宿将,两人一起开口秦孝文王也不会怀疑。
秦王宫,秦孝文王退下了所有内侍和官员,和嬴政对立而坐,两人所谈甚欢。
秦孝文王的问题,嬴政对答如流还能补充一些,如何挑选人才,如何让君王手中权力够大等等一系列《商君》,《尸子》里所讲的东西能用的都用了。
唯独没讲如何让百姓过的安心,舒适。
因为还不到时候,嬴政也知道,秦国现在这个时候要的就是剥削,应该说七国都要剥削。
要不然是打不起仗的,打仗用的是钱财,是金子,国库没钱了就只能对百姓下手了。
更何况即便说了秦孝文王也不会选择听嬴政的话,反而会觉得他是个怪胎。
在赵国时嬴政便知道百姓生活的苦,但那是在赵国,一个没有抑商的国家,百姓苦也很正常。
那时候嬴政眼中秦国百姓自然要比赵国百姓生活的好的多,抑商还有军功制。
这两个条件下,百姓就算不能每顿大鱼大肉,至少温饱的前提下能存下些钱财。
但事实告诉嬴政还是他太年轻了,想象的很美好,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秦国百姓只比赵国好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
嬴政想改变这一切,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得等打完仗,战争结束后再休养生息。
秦孝文王对嬴政愈发满意,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不动声色的说道:
“寡人听闻你武功很好。”
“政儿随一位先生学习过一些粗浅的剑术和武功。”嬴政沉声回答道。
“哦。”秦孝文王轻轻点点头也逐渐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那白弈先生可会武功?”
嬴政思考了一会,白弈在外人面前一直保持文弱书生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嬴政自然也不会暴露什么。
会不会武功对嬴政来说是小事。
“老师他会一些拳脚功夫,但不多。”嬴政回答的算的上完美了,一些是多少,这个定义全在口中能解释。
在其他人眼中一些拳脚功夫和没有差不多,秦孝文王自然也是这么认为。
“不会功夫。”
秦孝文王心中暗道,这是一件好事对于他来说,这样就可以顺利,还不让白弈怀疑的给他安插眼线。
一个臣子对于君王来说,能掌控自然要好好掌控,秦孝文王也是这么想的。
但秦昭襄王留下的遗言和没有完美的借口让他迟迟不能下手。
现在好了借口有了,还是打着保护之名,两边都可以安心了。
“就缺一个借口了。”
秦孝文王这么想着看向嬴政,不过却摇了摇头,万一被白弈察觉了怎么办?
他不想毁了这个未来的大统一君主。
不能利用嬴政这让秦孝文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有想法却不能实施的感受很不好,就差一个启动资金。
只能等待了,时间这个东西他不缺。
更何况他还有另一个办法,但要冒险,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乱用。
武遂军营,王齮收到了来自白弈的信,翻开竹简认真的翻看起来,苟不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也很认同的点点头。
“少将军的确需要人保护才是。”
想着,王齮起笔给看看等待的秦孝文王写了一封信。
月氏被灭,自然被纳入了秦国疆土,也得了个名字,叫北上郡,郡守还没派来,所以由蒙武暂职。
“先生这是要干嘛?”蒙武也收到了白弈的信件,不同王齮一味的相信,他发出了疑问。
他不明白白弈为什么要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
“明明那么强,难道先生在忌讳什么嘛?”
蒙武皱着眉头,一想到自己机会是被完虐的场面,他就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蒙武是不想写的,毕竟他是知情人士,写过去就是欺君之罪,虽然事情很小,但终究心里过意不去。
蒙武是个豪爽的性子,也不想欠白弈人情,加上前几天蒙骜给他的信件,让他有些动摇。
“哎,只能这么办了。”
蒙武无奈的摇摇头,欺君主要在于一个欺字,不欺不就行了?
不提白弈的实力如何,只写‘愿王上派人保护白先生,免受奸人所害。’
欺君了吗?并没有,只要请求秦孝文王保护功臣,王上有问吗?并没有。
这有什么错吗?也没有。
即便知道自己没错,蒙武还是不想把信送回去。
双手抱拳,对着天的方向,蒙武喃喃道:
“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白先生,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过了片刻,信件被取走,蒙武注视着手下的背影,发出了疑问: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蒙骜传信给他让他报了白弈的恩,只要不触碰底线,其他都可以答应。
虽然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这么看好白弈,但蒙武还是照做了,父亲是家中顶梁柱,没有蒙骜就没有蒙武今天。
他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父亲。
“终究还是需要人情世故啊。”
低下头,握了握拳头,蒙武语气幽幽的说着,这种感觉很无力,但不忙良心上又过不去。
毕竟白弈帮了自己这么多,出面也不是难事。
“所以白先生为什么要装。”摸着下巴,蒙武问出了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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