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再次睁眼时,眼睛刺啦啦的疼。

  “唔……”

  刚一动,腰间、脖颈、唇瓣……浑身上下,传来一阵一阵的酸痛。

  “我、……”

  宁夏怔了怔,紧闭的眼睛,长卷的眼睫轻轻颤抖,下一秒,唰地睁开。

  “你……”

  宁夏瞳孔一缩,表情微谔。看着像块木头一样,笔直地坐在自己床沿的男子,宁夏有些被吓到。

  “你、坐在这……”宁夏张了张嘴,喉咙沙哑,有些生疼。

  她话说一半,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这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有些惊吓到她了……

  “喝水。”

  在宁夏没有注意的地方,凌渊像触电一般,快速起身,转身去倒水,又机械地走回来,将水喂到宁夏跟前。

  宁夏顺势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机械迟钝的脑子,在缓了一瞬后,昨天晚上的记忆,如浪潮一般,快速翻涌出来……

  昨天晚上……

  宁夏默默背着手,捂了捂,像断了一般的腰肢,全是都疼。

  昨天晚上,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她……

  宁夏捂脸,好想穿越回去,咬死那个主动出手的自己。

  凌渊站在床榻前,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深深浅浅地落在宁夏的身上,一直注意这她的动向。

  察觉到她猛然捂脸,神色复杂,一闪而过的懊恼,心尖猛然一颤,指尖缩了缩,敛眸,低垂着眼睑。

  小宁儿……这是后悔了吗……

  凌渊眼眸里原本含着的淡然无措的情绪,一瞬间划过一丝懊恼。

  是他鲁莽了……

  凌渊弯腰,探身靠近宁夏,伸手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视线落在上面青紫的痕迹上,眸光一暗,低声说道,“对不起。”

  宁夏正满心羞怯懊恼,忽而听到,原本跟木头一样的男子,对自己道歉。手腕还被轻轻抓住。

  宁夏松开捂脸的手,挣脱了他宽厚温热的手心,抬手指着他的鼻尖,白嫩红润的面容,染上了不爽之色。

  “喂!你个木头什么意思?”

  这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是不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睡完就道歉?怎么看都像是渣男,爽了后,隔天就翻脸不认人!

  凌渊看着空落落的手心,视线落在那截白皙的藕臂上,因为她反应,动作幅度太大,捂着她脖颈和肩臂的棉絮,直直地滑了下来……

  那白皙、光滑的肌肤,就怎么撞入他的眼中,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全是他昨天夜里的“杰作”。

  原本情绪有些低落无措的凌渊,眼神一暗,眸色流转间,尽是野兽的凶光,露着尖锐的獠牙、爪子,随手都有可能朝着猎物扑上去的样子。

  宁夏指着他半天,也不见他说话,还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颇有些脑意,“你为何上来就同我道歉?是不是爽了后?要翻脸不认人?”

  她脱口而出的问话,有些蛮不讲理,好像在无理取闹一般。

  宁夏缩了缩指尖,瞪圆了眼睛,脸上有些懊恼。

  好像有些……矫情了,咳……

  凌渊一愣,上前握住她的指尖,拉起被褥将她裹住,低声,“没有。”

  他说着,凑过去,亲了亲她有些红肿的唇瓣,漆黑的眼眸下,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我不是这个意思,昨晚鲁莽了,弄疼你了。我下次轻些……”

  “噌”……宁夏的脸颊像被火堆哄烤了一般,红通通一片,热气全都往脸上冒,整个人都要羞耻到冒烟了。

  这是什么话……真是,不知节制!

  “我累了,不跟你说了。”

  宁夏嘀咕一声,整个人裹着被子,就要往床榻里边缩。

  凌渊却揪着被褥,眉心微挑,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将手探了进去,声音微低,语气却是十分认真,“我给你揉揉……可好?”

  宁夏:……

  她觉得自己像只被煮熟的虾,蜷缩在被褥里,轻轻松松就被一双手剥离出来,紧接着……被上下其手。

  “我、我不需要!……凌渊!”

  “你需要。”

  …

  日照高空,院子里头,四个少年早已经起床了,等了一上午,也不见阿娘屋里出来。

  期间房门开了两次,阿爹出来取了一次饭,然后房门又重新被关紧。

  “二哥,你说阿娘怎么了?怎么那么久了,还不起床?”

  凌安双手撑着下巴,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一个劲往屋里瞅,好像要把墙面盯出一个洞来,扭头看向,坐在躺椅上,手握一本古书,懒懒散散看书的二哥。

  凌博从书本里挪开视线,看了看主屋,又看向身侧,难得乖乖、整齐坐一块的三个弟弟。

  “啪!”凌博单手合上书,随手将书本扔到桌面上,拿起放于桌面上,静静躺着的白玉折扇,打开,轻摇折扇,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

  “我也不知。”

  凌安看着二哥的动作,仰天,看向蔚蓝的天,以及那微弱到可以不计的太阳,院子四面围着,正院的门敞开,时不时还有凉风吹进来。

  这寒凉的天气……

  “二哥,你很热吗?为何要摇折扇?”

  凌安感受着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寒风,默默裹紧了身上的衣裳披风。

  挺冷的……

  而且,算算时日,不用小半月,初雪就要来了。

  怎么二哥还摇着折扇?不冷么?

  凌博动作一顿,抬手合起折扇,手握折扇骨,“啪!”地一下,敲了敲凌安的脑壳。

  “哎哟!二哥!你做什么?”

  凌安双手捂着被敲疼的脑袋,转头看向二哥,脸上的表情愤愤不已。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了。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就你话多。”凌博淡定收回折扇,丝毫没被影响到,摊开折扇,动作悠哉优雅地扇了扇。

  懂什么,这叫……文人骚客的风度。

  凌云看了看摇扇悠哉的二哥,又看了看气恼愤然的小五,眉眼弯了弯,唇边的小梨涡露显。

  凌天看着不靠谱的哥哥弟弟,自个站了起身,径直朝着主卧走了过去。

  他自个去敲门问……

  阿娘那么久没起来,定身体不舒服,他要去看看……

  凌天皱着眉头,脑海里不由得浮现昨天夜里,坐在自己身侧,陪着自己吹了好一会儿寒风的娘亲。

  是不是因为昨天夜里吹了寒风,娘亲感染了风寒,才迟迟未起的?

  “我要去看看。”

  留下一句话的凌天,风风火火地往主屋,快速走了进去。

  在屋里赖了一早上,黏黏腻腻、如胶似漆的两人,终于在宁夏态度坚决的阻止下,起床了。

  换了身浅色衣裙的宁夏,站在一侧,捂着腰,瞪了两眼凌渊。

  若是仔细看,她那原就红肿的唇瓣,又红肿了几分,像是用力吮吸过头了导致的。

  “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宁夏义正言辞,一手揉着腰,一手捂着红肿的唇瓣。

  让她这纵欲过度的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嗯,好。”凌渊扶着宁夏腰,应得痛快,一手推开房门。

  “阿娘!你没事吧?”

  正准备敲门的凌天,看着突然打开的房门,眼睛一亮,下一秒,整张脸都僵住,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宁夏身侧的凌渊。

  “你、你怎么在这?!”

  阿爹怎么也在房屋里!

  宁夏触及神色担忧的凌天,有些窘迫,忙回道,“我没事。”

  凌天的视线重新移回道宁夏的身上,眨了眨眼睛,看着阿娘满脸疲倦的模样,脸上明显带着一丝不确定,“真的?”

  宁夏点头,单手掩唇,以免被凌天瞧见她明显不正常的唇瓣。

  真的是……这样的问题!太……窘迫了!

  “啪嗒!”罐子落地,破碎的声响。

  站在房屋门前的三人,齐齐扭头看了过去。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裘蕴疝,满身酒气,因为身形不稳,手里空了的酒罐子,没拿住,落在地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裘爷爷,你怎么又大白天酗酒?”

  凌天微微瞪圆眼睛,神色有些被惊到。

  裘蕴疝迈着虚浮的步子走来,左右脚绊了一下,眼看着要平地摔,凌天身形矫健,快速过去,将他扶住。

  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凌天整个人的发蒙了,“你、裘爷爷,你又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嘿嘿嘿……小天儿、嘿嘿嘿……好喝好喝!好酒!好酒!再来一杯!”

  裘蕴疝仰倒在凌天身上,手指就这么指着凌天,睁着一双红红的醉眼,满口胡话。

  “裘爷爷,你醉了,我送你回屋里休息。”

  凌天无法,只能双手扶着他,怕他再摔。

  “我没醉!老夫千杯不倒!宁丫头!给老夫上酒!好酒啊好酒……嘿嘿嘿……”

  裘蕴疝整个人靠在凌天身上,嘴里嘟囔着什么,动作幅度十分大,显得醉的不轻。

  凌天拽着他,差点没被他挣脱,东倒西歪,明明看着瘦小,怎么跟千斤顶一般,难缠。

  宁夏扶额,扭头看向身侧的凌渊,说道,“还是你送他老人家回屋吧。”

  凌渊点头,走过去,单手握住裘蕴疝的肩膀,轻轻松松就领起了他的衣襟,就要往西屋去。

  裘蕴疝半醉不醒间,看着身侧的凌渊,不知看出了什么猫腻,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小子成了!哈哈哈……宁丫头老夫给你配药膳,补身体,生个奶娃娃……哈哈……你小子好啊,可以……”

  凌渊耳尖隐秘一红,一言不发,提着这老醉鬼往屋里走。

  宁夏脸上刚刚消下去的热意,又冒了上来。

  这臭老头……

  “什么药膳?补身体?阿娘身体不舒服吗?”

  凌天很是敏感地抓到了,裘蕴疝话里的关键词,扭头看着宁夏,脸色有些紧张。

  “没有不舒服。我好着呢,倒是你,想开了些吗?”

  宁夏咳了一声,自然地转移话题。

  快别问了,再问,她都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了!

  …

  至此,院子里的一大伙人,明显察觉到,宁夏与凌渊的感情迅速升温,相处方式多里几分密切。

  虽说之前,两人也朝夕相处,但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如今好了,什么也不差了,如胶似漆地黏着,尤其是凌渊,那双眼睛,落在宁夏身上的时候,活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一般。

  那令人心惊胆战、危险的视线,让几个尚且懵懂的少年,察觉到了后,还以为他爹出了什么毛病,差点就要拉出去,严刑质问!

  若非心细如发的白芷拦着,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奇快妏敩

  “阿芷姐姐,你说什么?”凌天掏了掏耳朵,满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已经十五岁的白芷,出落得亭亭玉立,一颦一笑,透着几分柔意,她掩唇笑了下,说道,“你们很快就要有弟弟妹妹了。”

  此话一出,四个少年表情一致,一脸呆滞,似乎被惊到了,呆呆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我们要有妹妹了?哪里有?阿爹又要带其他的……回来?”

  凌天皱着眉头,脸色不太好,反声询问。

  凌博一脸深思,伸手摸了摸下巴,手中合紧的折扇,轻轻晃了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一脸懵圈。

  刚刚不是在说阿爹的事吗?怎么转眼说道妹妹的事情了……

  凌云也是满脸不解。

  白芷掩唇轻笑,“反正你们再等等。不是外面带回来的。”

  瞧着宁姨与凌渊大人这紧密恩爱的样子,宁姨这几日,日日扶腰气虚,可见……

  白芷对于闺房事,多少都知道些,自然是明白这是何意。

  她倒觉得很好。

  凌渊大人真心对宁姨,两人往后共度一生,眼下修成正果,不正正好吗……

  凌博敛眸,不知在想什么,琉璃般清浅的视线,缓缓抬起,落在坐在屋檐下的一男一女身上。

  女子眉眼明显带着愉悦之色,脸色红润温和,男子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女子身上,认真,执着,好像世间唯此一人。

  若是这般……也挺好。

  剩余的三个少年,显然不是很能理解白芷的话,一个个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白芷只是叮嘱,“你们万不可急切,做一些冲动的事,这些年,大人的心意,你们也都瞧在眼里,自然不会对不起宁姨。”

  暂且被安抚下来的少年们,没再计较那么多。脑海里,却不由得盘旋白芷话里话外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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