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努力忍住笑，拍拍他的肩膀，“真那么吓人，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好好的看一看他？”
蒋川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就看到小言在那里尖叫，老夏直接就把她抱走了。我忙着吐去了，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我没问。”
司徒靠着沙发，一脸的不屑，“你们都没有人看清楚他的脸，怎么知道死的就是程栋啊？”
蒋川松正经危坐了起来，“他老婆啊，他老婆看了认的尸啊。”
“你们几个大男人都不敢看，她敢看？”司徒疑惑地问。
蒋川松回忆了一下，“其实她也就只看了一眼。”
司徒叹了口气，“这也太不靠谱了。假如是谁偷了他的车，在里面自杀怎么办？验都不验一下身份就定案了？”
蒋川松神秘的笑笑，“你天天在医院，你不了解。我开酒吧跟警察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去了。没有哪个派出所希望自己的辖区出凶杀案的，家属都认尸对死因无异议了，他们才不愿意多那个事。再说现场真的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车钥匙就在车里，要是别人害死的，抛尸在那样的工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怎么会放着一辆奔驰不开走呢？所以只能是自杀或者意外。”
两人正说着话，夏哲楠和蒋川柏推门回来了，看到司徒北正拧着眉摸着下巴沉思着，“怎么了？”
司徒北突然一抬手，“等一下，你说车钥匙在车里，车门是锁着的吗？”
夏哲楠点点头，“我们没碰现场，警察来了以后去看车门是锁起来的。”
“那车门是怎么打开的？”
“怎么打开的？”三个人互相望望，夏哲楠回忆道：“是小言姑姑给的备用钥匙。”
司徒北的表情愈发凝重了，思索了片刻后望向三个人，“她为什么要带着钥匙去？”
夏哲楠和蒋川柏同时一惊，坐到沙发上看着司徒北，“你的意思是……”
蒋川松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们，“什么意思？”
司徒北眯了眯眼睛，“一个女人的老公失踪了，她找了几天终于知道下落了，第一时间肯定就是赶紧去见他。为什么随身会带着备用钥匙呢？除非，只有一种可能性……”
三个男人的汗毛同时竖立了起来，一个可怕的事实浮现在了眼前，比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看到那样一具恐怖的尸体还要令他们震惊。
蒋川柏缓缓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绝望，看着夏哲楠和司徒北，呼吸沉重地道，“她知道，他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他就两眼一黑，倒头晕了过去。
程怡朵抱着双腿坐在飘窗上，愣愣地看向窗外。她很困惑，父亲死了，可是她似乎没有那么悲伤。她只觉得不真实，没有亲眼目睹父亲的尸体，那个被抬出来的男人，只远远地看了两眼，好陌生好陌生。
一个人死了，像是被定格在了那里，僵硬的不真实。
不仅死去后不真实，连活着时都那么不真实。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穿着洁白的公主裙，头顶小皇冠，在公司的年会上表演节目。程栋拉着她走出来，这是我的小天使，我的幸运星，她让我对事业充满了激情。
父亲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个时候我们全家人要一起努力了。”
程怡朵冷笑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努力。用你老婆给你女儿的钱喝酒赌博的努力？喝光了输尽了，然后一死了之？你真是太没有用了。公司被你弄到要破产，家被你拖垮。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自私，太自私了。程怡朵找到了自己不悲伤的原因，他都不为我考虑，我为什么要为他流眼泪？
外面传来脚步声，程怡朵打开门出去时吓了一跳，母亲敷着面膜正往客厅走，她来到沙发前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后，就开始往身上抹护肤品。她抹得那么认真，打开盖子的时候，甚至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被面膜覆盖着的脸，即使看不出来表情，也能感觉她的身心愉悦。
程怡朵站在楼上看着她，突然会心一笑，原来她也不悲伤。奇快妏敩
一大早，蒋川柏和夏哲楠回公司上班去了，蒋川松既不放心若言一个人去跑殡仪馆的事情，他也不想单独呆着。索性做起了她司机，送她去办事。
程栋公司的行政已经在现场了，定了最大的厅。今天接受吊唁，明天火化。墓地还没有来得及买，骨灰会先寄存再下葬。
没有遗体告别仪式，现场只有一张巨大的黑白相片，两排放满了花圈。董慧生母女穿一身黑站在相片前，每来一个人就鞠躬致意。
若言一开始很好奇，悄悄问姑姑，“不用跪吗？”
姑姑摇摇头，“现代人了，不讲究这一套。朵儿也不愿意。”
若言小声地道：“我爸妈走的时候，我跪了两天。家里人说死者为大，他们来吊唁的时候不分辈分都在灵堂跪了，我就在旁边磕头。”
姑姑哼了一声，“老家人一天到晚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若言看看旁边程怡朵这时候正瞪着自己，生怕这话被她听到了，以为她是在撺掇让她跪着给别人磕头。这大小姐肯定是不愿意的，若言赶紧窜到一边，这种时候还是少惹她为妙。
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火化时间定在早上七点，这时候就只有亲属到场了。火化的手续都在若言这里，一大早五点多，蒋川松就来接若言去殡仪馆了。
没想到司徒北也来了，“爷爷说他年龄大了，不想来这样的地方。但是现在我毕竟和程家在合作，所以让我来一趟，也帮他来鞠个躬。”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董思言夏哲楠更新，139 她早就知道了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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