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远是要比栾玉鸣大几岁,但她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哥哥”这个称呼便已经被“知远”自然而然地代替了。

  或许是在她意识到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冲破原有禁锢的时候,那种平衡便被无声地打破了。

  晏知远在所有人心目中好像都是克制,理性又自律的存在。

  但在栾玉鸣心中隐约生长的一种好胜心的作祟下,却让她更想找到能够撕破晏知远一向游刃有余的处事法则。

  过早遇到优秀的人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而偏偏他们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在对方给予自己的高标准上,导致他们眼里除了对方,都很难再看到另外一个人。

  前一场误打误撞的恋爱好像他们二人都没能准备好,便误闯进了一个双方都完全陌生的领域,最终似乎也理所当然地落得了一个草草收尾的结局。

  栾玉鸣起初有些想逃避这种给她带来挫败感的事实,但最后却猛地发现自己不管怎么绕,道路通向的终点居然全是晏知远。

  这人就好像始终默默坐在终点,看着她在迷宫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然后一头又栽他身上。

  栾玉鸣想到便感觉气得眼前发黑。

  “再不睡明天别想起来了。”晏知远把栾玉鸣从被子里掏出来,以免她气得把自己闷死。

  但栾玉鸣只是背对着他不情愿地冷哼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晏知远小心地收紧了手臂,将她小心翼翼地转到了正面,搂进了怀中。

  这混蛋玩意,她心中迷迷糊糊着暗自骂道,却依旧假装自己已然睡熟,放纵地陷入这一片沼泽。奇快妏敩

  第二天早上栾玉鸣是顶着黑眼圈端着咖啡出的门,而晏知远却神采奕奕,西装革履地在院子里给他的那棵矮松浇水。

  进车门时她很是不爽地瞥了一眼晏知远,却发现这人正低着头在认真检查植物叶片,根本没注意她无声的抗议,只得有些无奈地坐进了后座。

  “栾玉鸣已经出门了。”早晨拥堵的道路上,曹三按住了耳机,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黑色汽车上。

  “现在就动手吗?”耳机中有人冷冷问道。

  “不要,现在太打草惊蛇了。”他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只觉紧张的情绪像是细索般纠缠住了他的狂乱跳动的心脏,像是吊在半空一般,“下了天桥就把她的车逼到小路去。”

  “知道了。”对面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便挂断了语音。

  “真不知道盛迟怎么会让这小子上的。”刚掐断电话,车中副驾上一个叼着香烟满脸横肉的男人嗤笑道,“还没断奶吧,瞧给他紧张的,居然跟我说不要打草惊蛇,要他动手应该会当场尿出来吧。”

  刚刚与曹三通话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拽了拽脖子上的子弹形状的项链,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你说这女人值多少钱?”叼着香烟的男人咧着一嘴发黄的牙,含含糊糊地笑道,“居然那么多人都想要?”

  “到时候让你也试试?”穿着灰色t恤的瘦小男人猥琐地笑了两声,惹得他身边的子弹项链男一阵皱眉。

  而黑色轿车中的栾玉鸣并没有注意到泱泱车队中的零星臭虫,只是安静地看着手中的平板,在手机中跟jane嘱托道,“jane助理,帮我调一下会议室的投影,我这里有点堵,会晚到几分钟。”

  “好的栾总,你今天是不是走天桥那条路了?”jane过了一分钟后回了消息。

  “嗯,有什么问题吗?”栾玉鸣有些奇怪的问道。

  “凌晨时候出了场大型车祸,那一片路被拦起来了。”jane说道。

  “那么突然?”栾玉鸣愣怔了一下,却没探究太多,但没想jane很快又发了消息。

  “听说还是熟人,就是之前跟louie和凡盛都起冲突的东横。”

  栾玉鸣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东横的事,那看起来东横确实挺倒霉的,只是不排除是惹了谁被杀人灭口的可能。

  “有内部消息吗?”栾玉鸣像是忽然起了些兴致,多问了一句。

  “听说是欠了高利贷。”jane回道,“东横老总欠债逃跑的时候刹车失灵,连撞了好几辆车然后从桥上冲下去了。”

  “……”栾玉鸣一时没了话。

  照这种情况来看,她甚至觉得可能不止是一家要常九死,常九就算是这次能躲到天涯海角,应该最后也会被他们给揪出来。

  早死晚死的区别了。

  但说到底,也只能算是他们东横自受。

  人会因为某一个念头被推至顶峰,却依旧也会因为一个念头被浪卷入无尽的天堑深渊,在一切灯红酒绿推杯换盏的虚荣繁华脚下,都是即将崩塌的空洞虚伪,转瞬即逝的绚丽泡沫。

  栾玉鸣关掉了手中的平板,感觉到前面车队缓缓向前移动了几分,像是逐渐破冰一般,开始缓慢流通了。

  “前面大路太堵了,栾总,要从小路走吗?”司机忽然偏过头问她道。

  “哪条小路?”栾玉鸣问。

  她上班通常也就这么一条路,非必要紧迫不会换路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一时却没做出决定。

  b市这段时间太乱了,就好像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下已经满是急流和漩涡,有人早就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态度,蛇鼠都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乱逛。

  栾玉鸣始终觉得自己的心落不到实处,好像有什么她忽视的地方正在某个角落虎视眈眈地窥探着她。

  凡盛大楼中,罂粟在晚上见过他一面后便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只剩盛迟一个人在议事厅坐了一晚上。

  他望着落地窗外天边的晨曦,眼中却是一片灰沉。

  “盛总,都安排好了。”门口有一个小职员轻轻敲了敲门道。

  “知道了。”他撑着沙发缓缓起了身,“昨晚东横的事情也都处理干净了吗?”

  “都打点好了,盛总。”那小职员恭敬地低着头道,“就是那边问您什么时候有空,要不要聚一下?”

  “以后再说。”他厌烦地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像个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的火炮仗似的推开了会议桌边挡了道的椅子。

  这一声动静把门口的小职员吓了一跳,赶忙退后了几步,躲开了满脸阴沉着出门的盛迟。

  “罂粟去哪了?”他冷冰冰地问道。

  “罂粟……这个,这我也不知道。”小职员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盛迟一早上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好像阴晴不定的,让他实在捉摸不透。

  “喊她回公司,不然就等着死在外面吧。”盛迟把手中的玻璃杯递给面前身体紧张到僵硬的人,轻描淡写地开了口。

  他说得太自然了,却叫小职员只觉从头到脚后跟被泼了一盆水一般,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我马上去联系。”他只得颤颤巍巍地小声道,逃一般转身走了。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破产后我与总裁前任相爱相杀更新,第83章 前兆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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