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清栀讷讷应了一声,乖乖握住了方知酒的手。
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把知酒给拉下来,结果,果然是高估了自己的体重,也小看了方知酒的力气。
顾清栀觉得自己简直像小鸡仔儿似的就被知酒给拎上岸了。
顾清栀察觉到周围好些那种有些鄙夷的目光,忍不住小声问了方知酒一句,“知酒,原本……是她领先的吗?”
因为游泳馆空旷的缘故,顾清栀怕自己声音太响,还压低了一下声音。
结果方知酒冷笑一声,这声冷笑简直了,大声得让顾清栀吓一跳,吓得原地一蹦蹦,目光惊恐地看着方知酒。
方知酒简直嗓子里像装了个喇叭似的,大声冷笑了一声,然后大声说道,“她领先个屁啊!她就没领先过,最好的时候也才第三!被你甩开快两个身位了!然后她就抽筋嘞?谁知道是真抽筋还是装抽筋不想让自己输得太难看,搞出个虽败犹荣的假象来啊?没想到啊,还真有傻哔会信,方某人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顾清栀原本以为顾如雪真的是领先,所以旁人才会为顾如雪那么不平,结果……?
顾清栀眉心轻轻拧了起来,看向还在泳池里泡着的顾如雪。
她身旁泳道有认识顾如雪也认识方知酒的,听到方知酒这话,就劝道,“知酒你就少说两句吧,如雪输了本来就心里挺不好受的,因为她的实力本来就是有目共睹的。”
方知酒没说话,这个利落的姑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而顾清栀则是清楚从还在池水里的顾如雪眼睛里,读到了非常深重的一抹恶意。
顾清栀顿时明白,知酒的猜测,应该是没错的。
顾如雪可能就是故意的。
顾清栀抿紧了嘴唇,她虽然一再在心中告知自己,要保持理智,要成熟,要稳重。
但是,就像是孩子受了委屈,总是会忍不住想要向自己最信赖最依赖的人寻求安慰似的。
顾清栀没忍住,还是朝靠近门口的看台上那抹深灰色的颀长身影看了过去。
她只是看一眼而已,也没抱有什么对方会安慰自己的希望。说实话,虽然不知道言恪为什么会来看这场比赛,但是他能来看自己比赛。顾清栀心里已经很高兴了。
她反应比别人慢,所以这会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悲观的可能。
直到,顾如雪循着她的目光也朝看台上看去,而后瞬间眼睛一亮。
娇声唤道,“言二哥!”
顾清栀眉心拧了拧,顾如雪继续道,“你……你是来看我比赛的吗?”
顾清栀一怔,似乎灵魂都震动了一下似的。
是了,她比别人慢几拍的反应,在这一刻终于反应过来了悲观的可能。
原来,言恪是来看顾如雪比赛的啊。
也是,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参与了这场比赛吧,也对,这里本来就是和她顾清栀格格不入的世界。
所以哪怕赢了,所有人也不会觉得她赢得有多厉害,只会觉得她不识好歹。
言恪亲眼目睹了一双眼睛是如何从明亮,黯淡下去的全过程。
搭在膝头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但他的余光不动声色朝着一旁掠了一眼,看到了角落坐着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衣人。
他知道那是谁的眼线。
于是,言恪暗中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顾如雪,淡淡点了点头,“嗯,来看你比赛的。”
旁边响起私语声,“看来,真的是她抢了她姐的心上人啊,真是够离谱的。”
“是啊是有多离谱,现在就有多尴尬。真是活了个大该。”
方知酒眉头一皱就想发难,但顾清栀垂着头,轻声对方知酒说道,“知酒,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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