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当时正热得浑身出汗,渴得不行,接过她的水壶,一仰脖子,整整一壶水都被他喝得干干净净。
当时地里的活已经干完了,陆三喝完水就跟妻子一起回家了,没想到门口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陆三妻子立马慌了神,一边把男人扶进屋里,一边托人去请大夫。
没想到刚把男人扶到床上,他就咽了气。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家伙儿心里都不是滋味,丁墨谣也是一样。
可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就听同一天之内,村子里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中毒死亡案件,死状与陆三的一样。
丁墨谣慌不迭地从一家跑到另一家,希望能救下一个是一个。
可遗憾的是,这些人根本就没给她救治的时间。
还没等她赶到,他们就断气了。
丁墨谣心里是又悲又恨,心想这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可恨,连无辜的百姓都不放过。
死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这一走,叫家里人怎么活?
可气归气,她还是得耐着性子,查清投毒的真相。
这是她的正义感所在,即便没有系统任务,她也会拼尽全力去阻止投毒人继续害人。
经过调查,她发现除了死状相同以外,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在死前都是刚刚喝过水。
丁墨谣本来以为他们都是甜瓜中毒,可一问下来才知,这些死者在死前都没有吃甜瓜。
也就是说,只有自家买的甜瓜里被下了毒。
如果要完成系统任务,她只需要找出给自家甜瓜下毒的人就行了。
想必在水里下毒的,与在甜瓜里下毒的,是同一个人。
此后的时间,丁墨谣决定暂停接诊,而是整天待在诊室里验毒。
她先是叫小辰子去捉几只老鼠,并把自家买的甜瓜每一只切成块,分别喂给这些老鼠。
这才发现,每一只吃了甜瓜的老鼠都口吐白沫而亡。
丁奶奶和小辰子看得心惊。
丁墨谣一连闭门两日,把目前能用的验毒法子都用了一遍,这才验出了是什么毒,并即刻汇报给村长。
“此毒是水云散!”
“何为水云散?”村长一脸不安和凝重。
迄今为止,村里已死八人,若上官追责,他作为村长,肯定难辞其咎。
丁墨谣道:“水云散无毒无味,如水一般无色,如云一般摸不着,所以叫水云散,中毒之人一刻之内就会毙命。”
村长神色骇然,“是谁这么狠,下这样的毒手?”
丁墨谣摇头,“目前还不知道!原本我以为只有甜瓜里渗了毒,可大部分人并没有吃甜瓜,真的很难追查!”
为了快点验出是哪种毒,她这七两天内没睡过一个好觉,神情憔悴不堪,眼睛里尽是血丝。
看到丁墨谣这个样子,即便心里再迫切想知道真相,他也不好催得太紧。
九里村就两个大夫,相比于钱大夫事发后全程称病在家,闭门不出而言,丁墨谣的态度已经够尽职尽责了。
“丁大夫,这些天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我已经叫人报官了,上面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查!”
听见村长这话,丁墨谣也不再逞强,起身告辞。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
“村长大叔,县太爷来了!”
村长连忙整顿衣冠,扭头跟丁墨谣说:
“你对中毒一事了解颇多,随我一起去见县太爷!”
丁墨谣点头。
李伯钊没有坐官轿,而是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众差役前来。
如果换成别的官员,或许会选择坐官轿,前后依仗摆开,特别气派。
可他本身并不太喜欢这些排场,而且现在也不是讲排场的时候。
毕竟在同一个村落里接连八人死于非命,这样的大案,刻不容缓。
转眼到了村长家门口,村长和丁墨谣上去见礼,将李伯钊迎到厅房。
李伯钊为人干练,免去一切虚礼,直奔主题。
村长对此所知颇少,几乎都是丁墨谣与他对谈。
从谈话的神情来看,两人似乎是认识的,村长暗暗吃惊。
丁墨谣是如何跟县令大人相识的?
他心里虽然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
丁墨谣三言两语说出村民中毒的症状以及所中何毒。
李伯钊的眉头越皱越紧。
“如此说来,此毒无色无味,防不胜防,后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遭殃!”
他这话一说,自己也被惊到了。
村长听了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已经有八个人死于非命了,这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丁墨谣也是眉头紧蹙,“目前就民妇掌握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
李伯钊看向丁墨谣,“你可解此毒吗?”
“不瞒老爷说,民妇确实可以配出解药来,不过需要时间!”
“需要多久?”
丁墨谣想了想,道:“五日!”
“好!本县就在此地暂住五日,找出毒物到底被下在了哪里!刘村长,劳烦你把死者的亲属都叫过来,本县有话要问!”
“是!”村长领命而出。
见厅里只剩下两人,丁墨谣略想了想,便起身福了一福,道:
“民妇其实有一个怀疑的人,但是没有证据,不敢贸然指出,怕他当面抵赖,反而打草惊蛇!”
李伯钊看了她一眼,道:
“无妨,没有证据,本县便帮你找出证据!”
听了李伯钊这话,丁墨谣这才把心里怀疑的人告诉了他。
之后,两人一起商量了对策。
事情议定之后,丁墨谣马不停蹄地回家配制解药,而县太爷这边也紧锣密鼓地查案。
李伯钊叫来两个差役,吩咐道:
“这个案子涉及毒物,本县需要一个大夫从旁辅助。
“听说村子里有一位名叫钱进的大夫,你们去把他请过来。”
两个差役:“是!大人!”
没有多大会儿,差役便来到钱大夫家门前。
他家的大门紧紧地闭着。
差役怕误了差事,重重砸门。
等了好半天,钱大夫的徒弟钱三才懒洋洋地过来开门,嘴里骂骂咧咧。
“谁这么不长眼,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大门,砸坏了你赔得起吗?”
钱三虽然名义上是钱大夫,也就是钱进的徒弟,可这个师父并没怎么教过他医术,平日里不管是看门守护、提水砍柴、迎来送往等等都叫他干,跟个家丁差不多。
他自己也不争气,资质愚笨也就算了,却十分不学无术。
这样一个人,跟着这样一位师父,肯定也没学到什么好。
此时钱三似乎喝了酒,说话有些大舌头,眼睛像睁不开一样。
他一边骂一边抬眼去看,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两人都穿着差役服,每人腰间配着一把刀,吓得一个激灵,酒当时就醒了大半。
他连忙作揖赔礼,请差役进去喝茶。
差役却丝毫不为所动,厉声道:“快去通报一声,说县太爷在此地办差,请钱大夫过去协助办案,即刻前去,不得有误!”
钱三不敢说别的,赶忙跑进去禀报。m.xqikuaiwx.cOm
钱大夫此时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抱着一只钱匣子发呆。
这是他半辈子的积蓄,房契、地契、银票……值钱的都在里面。
他的神情太过呆滞,以至于没有听见钱三的话。
钱三着急,又扯着嗓子喊了两遍。
钱大夫这才回过神来,他见这钱三一脸通红,神情焦急,吐出来的气息满是酒气,顿时不喜。
他先是叫钱三出去,自己把房门关好,快速把钱匣子藏好,然后再打开房门。
见钱三斜着身子倚在廊柱子上,满脸通红,便知道他肯定喝了不少酒,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瞪着眼睛,一个爆栗子打在对方头上,钱三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
“你这混账!在哪灌了黄汤,敢这么大声跟我说话?”
这钱三平日里最爱喝酒,仗着是自己的亲戚,总是喜欢开些玩笑。
所以,钱大夫以为他现在也是在开玩笑。
想起外面等着的差役,钱三顾不得叫疼,忙道:
“师父,徒弟哪敢诓您?实在是门外有两位差役老爷找您,说奉了县太爷的命令,前来请您协助办案的!”
钱大夫回过味来,又是一脚踢在钱三腿肚子上,骂道:
“差役在哪呢?还不快请进来坐!”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丁墨谣封庭域习习风竹更新,第66章 师父这样,徒弟也好不哪去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