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寿是男子的名字，岁岁觉得这也不是他的真名。
她曾经问过男子的名字有何寓意，男子笑着说道：“常寿，长寿，希望自己活的时间长一点喽～”
他想活得长久一些，走的路多了或许就能遇到她……可时间真的太久了，久到让他都想不起自己真正的名字。
岁岁望着男子俊美的侧脸心头如小鹿碰撞，可看到男子笑容中的怅惘她又心如刀绞。
她知道，常寿又想起那个岁岁了。m.xqikuaiwx.cOm
真正的岁岁。
可真岁岁又不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她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人们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也想试一试，将心中的明月轻揽入怀。
“我给你做了个香囊，你转过身我给你带上。”她伸手朝他的腰间探去，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拦住。
“不用。”常寿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几分，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了然，“以后不必在本座身上多费心思，你也大了，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第二天，他走的悄无声息，村里的里正笑着让她安心住在这儿，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里正的小儿子在门口偷瞧她，脸红红的。
她冷笑着，目光扫过里正新买的衣裳，明白了一切。
他用钱给自己买了个“家”，想让她留在这生活，可她早就没有家了，唯一的家人也早已被她舍弃。
就是那个在树林里被她重创了腹部，死在她面前的男孩儿——那是她的亲哥哥。
她见识过仙人的风姿，又怎会甘心待在这小村庄里做一个平凡的农妇！
“他朝哪个方向走的。”
里正呆了一呆。
“快说！”
里正打了个激灵，被吼回神来：“这……这，他不让说啊，哎哎哎，你要干什么！”
掐在里正小儿子颈项的手渐渐收紧，她狞笑着开口：“说，不然我捏碎他的喉咙！”
“北边官道！”
“把他给你的银子给我！”
里正哭丧着脸，乖乖照做。
她揣好银子，沿着官道追了上去。
休想丢下我！
……
常寿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她说自己险些被里正的儿子强暴，听得常寿心头火起。
好啊，收了我的银子不办事儿！
常寿沉着脸要去找里正的麻烦，却被岁岁拦下，她说自己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之前是岁岁的错，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请仙长看在岁岁追随了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原谅岁岁吧。岁岁只想做仙长的侍女，为仙长做事，求您成全！”
常寿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儿没吱声，转头走了，岁岁明白这是默认了。
按下心中的不甘，她起身跟了上去。
……
常寿通常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长时间，多则一两年，少则三五月。
他经常炼制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偶尔会用她打下手，时间长了她倒也懂得了一些药理。
她最近很焦虑，容貌焦虑。
她已经二十八了，就算她注重保养，可容颜还是在慢慢老去，看着坐在树下看书的常寿——朱颜不改。
长生不老，谁不想要？
她隐晦的暗示常寿，常寿一颗七窍玲珑心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本座可以帮你，但也只能保持容颜不老，内里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去的。”
“为什么？难道您也是如此吗？”
“呵，跟本座比呢？”常寿凤目含威。
“岁岁不敢！岁岁只是一时情急……”
“行了。”常寿不耐烦的打断她，“你跟本座不一样，你是人，正常人。”
“您难道不是人吗？”
常寿单手捂脸轻笑了一声，猛的凑近了她，睁大双眼。
“本座是妖。”
！！！
岁岁看着面前的瞳孔泛着妖异的红，浑身僵住，不敢动弹，就好像被野兽锁定了一般。
常寿退了回去，眼瞳又变回了黑色，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抛给她：“拿去，每隔一个月吞服一次，把这瓶吃完就可以了。”
她欣喜若狂，当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吞下一颗，刚开始只是腹中燥热，时间一长这股燥热蔓延到了皮肤上，就好像是烈焰在灼烧她一般。
她死咬着下唇，鲜血从齿缝间流出，痛苦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常寿拎着酒壶坐在树上赏月，对下面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却也无动于衷。
熬不熬的过去是她的命数，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改变不了的东西他也懒得去管。
毕竟他都自顾不暇。
仰头饮了一口壶中的烈酒，那酒竟然是浅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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