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势利也开始到酒店帮忙打扫卫生,洗菜切菜了,一家四口人,唯独袁贝玉仍然只呆在家里玩电脑游戏。袁月兰对弟弟是出离愤怒了,上次他早就知道钱晓登要强奸她,他帮钱晓登策划了此事,幸好来非弱及时出现。更可气的是,现在袁贝玉不但没有知错,还埋怨她没向着钱晓登说话,没把来非弱整到拘留所,还一直埋怨她得罪了钱晓登,坏了一家人的未来。姐弟二人的矛盾是难以调和了。
暑假过后,袁月兰开学了,她等了一个暑假,第一眼想见到的人,就是来非弱,她想和他说说话。为了让他不尴尬,她想好了,不再问他是不是来非弱,就叫他高小恭。以后她要一直叫他高小恭,和他重新谈一次恋爱。她要告诉他,自己是美术生,觉得课堂上看到的是美好的艺术,并不存在任何对他的歧视。
让袁月兰失望的是,开学后三天了,她依然没看到来非弱。她的心情因此很差,闷闷不乐。由于97级的新生扩招了一些人数,学院新增加了每个系的班级数,为了满足教学需求,所以新招聘了四个人体模特,两男两女。他们经常穿着浴袍,分别在男女模特休息室门口进进出出。袁月兰每到下课,就到走廊的阳台上站着,表面是呼吸新鲜空气,实际上是观察来非弱有没有回来。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始终没有见到来非弱。她就着急了,想找机会问一下王老师,因为王老师是负责管理人体模特的老师。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开口,因为一个女生,直接去问老师她们画过的一个男人体模特,是很尴尬的,学院也不让打探人体模特的信息,学院是要维护人体模特的身份信息不被泄露的。
上午,在她们国画系一班的一节理论课后,闫老师对她说:“袁月兰,你参加的人体素描大赛,成绩出来了,你画的人体素描作品,和南方省“靓艺硕美术学院”的一副女人体素描作品,并列获得了一等奖。你到王老师办公室领获奖证书吧。”
袁月兰听到闫老师通知以后,就去了办公楼二楼王老师的办公室。她敲门后,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喊“请进”,她就推门进入办公室里。
袁月兰进屋后说:“王老师您好。”
办公室里一共有两位女老师,另一位是年轻的,圆脸盘,中等身材的女老师,是新学期开学后刚来的雕塑系老师,她朝袁月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王老师说:“袁月兰,你的作品真棒,这是主办方给你的获奖证书,和一千元奖金。”她边说着,将一本标有“一等奖”字样的红色证书,和一张一千元汇款单,递给了袁月兰。
袁月兰接过证书和汇款单,”谢谢王老师”。
“谢啥?作品是你画的,证书和奖金是主办方给你的。”
“正是在您的指导下,在您的开导之下,我才调整好心态,有很好的发挥啊。”
“这倒是,三天素描大赛,我也是操了不少心,一会儿指导高小恭,一会指导你们。不过,此次你获得了全国性一等奖,为学院争光了,我也满足了。”
王老师又递给袁月兰一本,“第十届素描大赛获奖作品合集”。封面下方用小字标注:主办方——绘画伯乐会。
袁月兰接过那本合集,翻开第一面,就是他的作品,作品下方标注:第十届人体素描大赛一等奖,创作者——袁月兰(海涯风美术学院)。
第二面是并列一等奖的一张作品,模特是一位身体曲线堪称完美,长相漂亮的年轻女子。下面标注:第十届人体素描大赛一等奖,创作者——沈大力(靓艺硕美术学院)
再往后面的是一些二等奖,三等奖的作品。
王老师说:“这是获奖作品合集,每位参赛的学生,和指导老师都会有一本。那些作品原件,被主办方绘画伯乐会收藏了。”
那一位新来的女老师,走过来,拿起王老师桌子上的另一本合集:“哇,一等奖这两幅作品真棒,画得好,模特也优秀。”
袁月兰思索了片刻,问王老师:“王老师,模特高小恭帮我修补了电动车胎,我本来打算暑假以后给他钱的,结果没见他。他请假了吗?”
王老师惋惜地说:“唉,他辞职了,说是回家给他父亲看病去了。”
袁月兰闻听此言,心里立马有一丝失落感,甚至是忧伤感:“噢,原来他辞职了。”
袁月兰眼睛湿润了,她想尽快离开,就说:“再次谢谢王老师的培养,快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不用谢,你能获奖我就开心知足了,你回去上课吧。”
袁月兰走出了办公室。
袁月兰离开后,那位新来的老师,微笑着说:“你看到了吗?她刚才听说那个模特辞职了,就很失落,她的作品就是画的那个辞职的模特吧?”
王老师,一边查看雕塑系97级新生们交上来的,几何物体素描作品,一边说:“你说对了,她问的那个辞职的高小恭,就是她参赛获奖作品画的模特。”
“看她失落的样子,怕是对这个模特有感情了。看这素描作品,这模特身材长相确实很好,她的画工也十分到位,十分厉害。”
王老师说:“嗯,是的,他是我们学院建校以来最好的男模特。你不要乱猜想了,袁月兰这女生很传统,你的话如果传出去,弄得满城风雨,对她伤害很大。”
那位新来的老师不再说什么了,她低头整理着下午上课用的讲义。
袁月兰心情低落地骑着电动车往家赶,到了“龙腾商场”南面的奢华路边上时,她停下电动车,看南面摇曳着芦苇荡的河流。她坐在一棵柳树下的大理石路沿石上,望着河边几位钓鱼的年轻人。他们有一种爱好,就忘记了烦恼,这多好啊。
袁月兰看到河边有四五个钓鱼者。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人支起马扎坐着垂钓。他们或许是劳累了一天,下班后出来钓鱼,用来忘却烦恼。随着“奢华之都”入住率的提升,奢华路上来回穿梭的私家车也多了起来,行人也多了起来,比过去,这个河流边,少了一分宁静,多了几分喧哗。
闲暇时,她脑海里一直被那一位不辞而别的人占据着。想忘记他,又不愿舍弃那份心动的感觉;不想忘记他,见不到他又是一种精神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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