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拒绝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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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照片,易钟深自然也看到了。

　　但即使他已经看过一遍，现下望见顾笙的手机屏幕上，小孩冻到无意识蜷缩的模样时,易钟深的脸『色』依旧脸『色』非常难看,冷到几近带了骇人的凶煞之气。

　　好一会儿，易钟深才压下声线,低低开口。

　　“已经去接他了。”

　　从两人摊牌清楚之后，这几天里，薄溪云天都不在酒店房间，而独自去了图书馆。

　　没有和易钟深碰过面。

　　现下，易钟深也派了保镖去接小孩,自己先来找了顾笙。

　　顾笙胡『乱』点了点头：“我现在就收拾东,等下打电话让我爸他们也准备一下。”

　　顾笙这么，易钟深的动却停了停。

　　随即，他提醒对方。

　　“小云不一定能匹配上。”

　　尽管薄溪云现在被证明不柳家远亲的孩,但他也不一定就绝对顾笙丢失已久的弟弟。

　　毕竟，q市距离当初顾笙小姑所在的戈壁处实在很遥远。

　　……而对无父无母的小孩，那从未优待过他的命运,这次或许也很难慷慨地给予他足够的幸运，让他能这么巧合地立即找回自己的家。

　　易钟深会这样催促顾笙带薄溪云去b城,更多也不为了亲鉴定，而想让让少年远离这个非之地,避开更多的舆论非议。

　　顾笙懂了对方的意思：“我知道,我知道……”

　　但他难掩滴落的情绪依旧没能缓和多：“我就，心疼溪云……”

　　小孩那么乖。

　　为什么偏要经受这么多的苦痛磋磨。

　　顾笙的脑很『乱』，收拾行李的动也很匆忙，把原来开着的行李箱拉上了,发觉不对，才又拉开。

　　好在之前为了回家，东已经打包差不多了，顾笙胡『乱』地塞了两下，忽然又。

　　“柳家应该把他的腿养好了，才交给格磊的吧？不可能让小孩断着腿回去家，不然格磊肯定发现端倪，生出疑心。”

　　他们曾经错过的多，几乎只能用这种苍的猜测来聊以慰藉。

　　易钟深回答的声音也比往常更加低哑。

　　“当时治好了。”

　　顾笙闻声抬头：“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易钟深：“我查了当年巫颖的问诊记录。”

　　实之前在调查格磊时，当初他刚接回孩时的各方面记录，也都被全数调查了清楚。

　　但格磊的那些档案里并没有什么和儿童相的记录。

　　反倒这次易钟深直接查了巫颖，才看到十四年前，巫颖曾经带着小孩去就诊过。

　　治的未能完全痊愈的腿疾。

　　顾笙完，反应了过来：“那应该就柳家初步给小孩治疗了一下，后来小孩去了格磊那里，巫颖又带他去过医院，给他养好了。”

　　不幸中的万幸，小孩双腿的伤当时到了治疗。

　　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严的后遗症。

　　但易钟深的脸『色』却并没能缓和几分。

　　他想起薄溪云的坐姿总很乖，小孩每次都会把双膝整齐地并拢，坐下时总会习惯『性』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之前，易钟深还以为少年从小被教很乖巧。

　　现下想想，却很有可能薄溪云的膝盖在动时仍会有隐隐疼痛，所以才留下了这种习惯。

　　顾笙用双手搓了一把脸，手臂支住额头，低声。

　　“哪怕他不……哪怕结果匹配不上，我也想收养溪云，做我的弟弟。”

　　庇护下这个小朋友。

　　顾笙哑着声音：“我会和家里提这件事，等溪云以后去b城上大学，我们也能好好的照顾他。”

　　易钟深垂着视线，神『色』未明。

　　事实上，他比顾笙更想这么做。

　　把少年养成自己的。

　　但易钟深也很清楚，以两人现在的情况，他的靠近肯定不会被薄溪云同意。

　　所以最后，他也只低应了一声。

　　“嗯。”

　　顾笙胡『乱』收拾差不多，暂时坐在了一旁沙发上，他捏了捏鼻梁，。

　　“溪云应该也知道消息了吧……他现在肯定很难过。”

　　“……”

　　易钟深沉默了一瞬，。

　　“还有他学籍的事。”

　　顾笙疑『惑』，抬头：“学籍怎么了？”

　　“他当初被拐来的，那出生证明肯定伪造的。”

　　易钟深。

　　“出生证明直接和学籍有，年后t大正式录取，还要核验他的学籍。”

　　这些琐碎的事情都需要一一处理。

　　不仅繁杂。

　　更会一次又一次，在少年稚嫩的心头剜出层层叠叠血淋淋的伤。

　　顾笙沉默，显然也意识到了。

　　薄溪云之前因为改的事，就已经多了不少额的流程。

　　现下的情况对他来，肯定只会更麻烦。

　　“先带他走。”易钟深沉声道，“先休养几天，剩下的事慢慢解决。”

　　他又让人去联系了一下跟着薄溪云的几个保镖，想要尽快把少年接回来。

　　然而这次，保镖传回来的却一个相当不妙的消息。

　　“什么？”顾笙还以为自己错了，“没有联络上？”

　　“保镖不一直跟着他吗？”

　　易钟深皱眉，着电话里保镖的解释。

　　“小薄先生好像早就发现我们了，在路上就回头看了我们很多次。刚刚他去学校家属区找老师，进小区之前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让我们回去吧，不用跟着他，替他转达一下，辛苦易学长了。”

　　顾笙一愣。

　　着这话，他忽然又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薄溪云和易钟深之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好像有了矛盾。

　　顾笙看向易钟深，就见男生薄唇紧抿，脸『色』更冷了几分，一言不发地着电话里接下来的话。

　　“我们没办，只能先等在了小区。”

　　跟随保护的保镖一般不会『露』面，薄溪云在小区门停下脚步叫他们时，之所以会有保镖上前，更多实想要表明他们并没有恶意。

　　只保镖们没有想到，薄溪云早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而且还这么坚持地拒绝。

　　他在坚定地履行自己过的话。

　　不想麻烦易老师。

　　小区面积并不大，不方便藏匿身形，所以保镖们没有跟上去，只在小区更隐匿了一些，准备等薄溪云出来。

　　以防万一，他们在小区的后门也留了人。

　　但他们没想到——

　　“那个小区另还有个很小铁门，用锁链锁着，平时不开，我们最后一直没有等到人，才发现小薄先生好像从那个铁门锁链间留下的一点缝隙里，侧身离开了。之后我们又在附近寻找，却没能发现他的踪迹。”

　　顾笙到一半，就已经拿起手机，给薄溪云拨去了电话。

　　“嘟——嘟——”

　　通话里的提示音一直响着，漫长地让人心慌。

　　顾笙皱眉：“不会格磊又来找溪云的麻烦了吧？”

　　“不会。”

　　易钟深的声音有些哑，语气却很明了。

　　“格磊现在一直被盯着，他自己没有，也没派人出来。”

　　顾笙一怔。

　　易钟深这直接把格磊监视起来了？

　　“也不柳家，”易钟深眸『色』沉沉，“柳家来q市的两个人一直在城网咖里，线上线下都没有要找小云的动。”

　　“……”顾笙张了张嘴。

　　他这时才真切地体会到了，好友这些天来忙碌的实质成效——在q市，易钟深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查清这么多东，还对这么多人的动向了指掌。

　　果这两方没有掺和，那至少小学弟的人身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

　　顾笙想着，就见手机里的等待音忽然中断了。

　　“哎，溪云怎么没接？”

　　顾笙皱眉，正想拨一遍，就看到了一条薄溪云发来的微信消息。

　　【怎么了？】

　　顾笙立即问他。

　　【你现在在哪儿？】

　　顾笙正考虑着，要怎么样和少年提起带他回b城的事，却见那边停了一会儿，回复来了一条消息。

　　【我去散散心】

　　顾笙动不由一顿。

　　薄溪云知了那些消息，现在心情肯定会不好。

　　或许他还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

　　顾笙迟疑着，问易钟深：“要不，先让溪云自己安静一会儿……”

　　易钟深紧锁的眉心却没有松开。

　　“保镖在他从小铁门离开后不久就追去找人，果他自己，不会这么快就没有了踪迹。”

　　他还觉不对劲。

　　“小云可能被人带走了，或者，被谁刻意抹掉了痕迹。”

　　顾笙：“……谁会这么做？”

　　格磊和柳家不都没有动静吗？

　　“你继续联络他。”

　　易钟深完，转头又对电话里的保镖道：“定位他的手机，立刻。”

　　*

　　柳家的爆料传开时，薄溪云的确也很快就知了。

　　之前家真假儿的事，本来就被传沸沸扬扬。现下事情真相又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反转，对此好奇的人变更多，被柳家一闹，几乎传人尽皆知。

　　知自己的真正身世时，薄溪云实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十多年前格磊将他接回来时，原本也没尽过什么父亲的责任。那时候格磊并不理智，因为生.殖能力的丧失，他被打击大，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非常疯魔的状态。

　　薄溪云原本以为格磊只一个特例，他的『性』格所导致的偏激行为。

　　直到后来格磊和那些同病相怜的人频繁交流，薄溪云才渐渐发现，原来能不能行这种事，对于那些标榜独尊的男人来有多么要。以至于他们不惜尝试各种稀奇古怪甚至于匪夷所思的方式，滥用各种来路不明的诡异『药』物，只为寻求哪怕一点点的专用效果。wWw.xqikuaiwx.Com

　　格磊的举止由此也变越来越偏激。

　　格磊对柳家的疯狂打压、不惜各种代价都要争回孩，更多为了自己的泄愤，而不在于他对孩真的有多么看。

　　因此在这个孩来到家后，格磊仍然在专心致志地求医问『药』，对薄溪云几乎不闻不问。

　　在这样一个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薄溪云对于亲情也没有过什么多余的期待。

　　之前他知自己可能被薄父为了钱卖给柳家的时候，就没有过什么情绪波动。

　　现在也一样。

　　他到底谁的孩，又或者根本无父无母，实也没什么区。

　　不过这薄溪云自己的想，他发现在旁人眼里，这似乎还个很大的事情。

　　事情果然传很广，半天时间里，有不少同学朋友给他发过信息，多小心翼翼地给予了安慰。

　　薄溪云依次回复，道了谢。

　　不过在回了一些后，他的微信信息就开始延迟，似乎卡住了，薄溪云便把信息后台先上了，打算过一会儿回。

　　信息卡顿之前，他还收到了许欣怡的消息。和的朋友不一样，许欣怡发来的几张自己拍的照片。

　　在做按着网上食谱做甜点，结果成品翻了车，黄澄澄的q弹芝士蛋糕直接被烤成了碳，跟烤糊的锅底融为了浑然一体，基本分不出颜『色』差距。

　　薄溪云看着对方发的翻车照片，不由失笑，回了一句。

　　【注意安全。】

　　许欣怡那边很快又发来消息。

　　【开心一点！】

　　薄溪云莞尔。

　　【谢谢。】

　　不只同学朋友们发来信息，薄溪云还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溪云啊，你现在方便吗？要不过来我家里一下？”

　　薄溪云便离开图书馆，去了班主任家，老师就住在一中的家属区里。薄溪云到时，班主任家里相当热闹，快过年了，老师家里来了不少亲戚，正围在一起聊天，还有人聚在客厅里打牌。

　　热闹的氛围，更显一个人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室严冬寒气的薄溪云孤零零的，形单影只。

　　家里各处都有人，班主任为了方便话，干脆端了两个果盘，直接把小孩领进了主卧。

　　“溪云，你知道你现在学籍的事情吧？可能会有一点事情需要处理。”

　　薄溪云实在接到班主任的电话时，就已经猜到什么事了。

　　毕竟之前他被格磊强迫改的时候，就没少麻烦过老师。

　　班主任给他详细解释了一下。

　　学校里刚联系教育局的人，查过薄溪云的学籍。之前格磊将薄溪云赶出家后，已经将他的户籍信息也直接迁了出来，薄溪云的户口被暂时落在了居住地的社区里。

　　而他档案里的父母信息、出生证明都改成了柳家所提供的内容，即父母为薄氏夫妻，出生地在柳家所在的邻市。

　　但现在事情已经被曝光出来，这些档案和证明都当时柳家伪造的，所以薄溪云的学籍也受到了影响，必须予以更正。

　　果只正常高中读书，那学籍信息更改的事，也没有那么急切。

　　可问题的键就在于，薄溪云之前刚被t大录取，t大那边还等着年后来核查他的学籍信息。

　　这样一来，薄溪云就必须要在t大调走自己的档案之前，准备好所有的正确文件。

　　时间一下就变相当紧张了起来。

　　真要无办妥的话，薄溪云保送t大的事都有可能会受到影响，所以班主任才这么匆忙地把他叫了过来。

　　不过在话时，老师的语气一直很和缓，很照顾薄溪云的情绪。

　　他也没有什么时间紧张、事情麻烦、后果严之类的事。

　　这些基本薄溪云自己推测出来的。

　　老师只：“我帮你申请一下表格，这种一般都有标准的格式，咱们按流程来就行，上次算有一点经验了，这次也不用急，我们争取早点处理好，也好安心。”

　　但薄溪云之前已经跟分管档案的工人员打过交道，他知道这种事并不像老师的那样简单，不一回生二回熟，相反，这可能还个大麻烦。

　　之前因为被迫改的事，薄溪云已经递交过很多补充信息，现在他算二次更改，不仅流程会更加麻烦，甚至还有可能被认多次擅自更改，被直接拒绝也不定。

　　不过对着老师，薄溪云只点了点头：“好，实在辛苦您了。”

　　两个人话的期间，卧室门不时会被打开，总有亲戚家的小孩好奇地探头进来，被班主任赶出去，最后，老师干脆直接锁了门。

　　聊完这些之后，门又有孩敲门，这次班主任自己的女儿，『奶』声『奶』气地隔着门叫着他。

　　“爸爸！你帮我做一下手工业吧~”

　　班主任过去开门，薄溪云也跟了过去，门一开，小孩就扑进了班主任的怀里，班主任把女儿抱起来，小朋友趴在爸爸的肩头，咬着手指看面前的薄溪云。

　　薄溪云朝小女孩笑了笑，女孩也跟着笑起来，甜甜地叫他。

　　“漂亮哥哥~”

　　班主任拍拍女儿的背：“应该叫帅哥哥。”

　　薄溪云笑笑：“都可以。”

　　班主任道：“溪云，你今天先留下吧，我和你商量一下申请表的事。”

　　他又朝冒出香气的厨房示意了一下：“我大哥正好来了，正炖着猪蹄和排骨呢，你闻闻，多香，等下就好了。”

　　薄溪云知道老师担心自己，好意想要留自己在热闹的地方过个年，不过他还客气地婉拒了，不想麻烦老师。

　　“我先去一趟派出所，找上次替我迁户籍的警察姐姐，帮忙看一下出生证明的事。”

　　他的理由很正当，老师又劝了两次也没劝住，只好把少年送了出来。

　　临了，还又从几个小孩那里拿过糖盘，给薄溪云套的两个口袋里塞了满满的糖。

　　薄溪云离开一中家属区，看了看时间，就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年前已经没两天了，派出所马上要放假，趁着还没到下班时间，他打算今天就去问一下自己的事情。

　　时间有些紧张，坐公交的话还需要很久，薄溪云只能选了出租。

　　他特意从老师送的糖里挑出了两块薄荷糖，一块含着，一块压在了舌头下面，上车便开始闭眼休息。

　　两口袋糖里，薄荷糖的数量最多的。因为小孩们不喜欢吃，只把甜的那些捡走吃掉了。

　　许薄荷糖当真发挥了用，又或许薄溪云这次没有看手机，下车之后，他晕车的反应并不严。

　　离开时，他还向车内多看了一眼。

　　“谢谢师傅。”

　　走出几步后，薄溪云就察觉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动静，他索『性』直接停了下来，转头对着空『荡』『荡』的街巷，。

　　“出来吧。”

　　街巷里没有人声，更没有回应。薄溪云扫了一眼，转了回去，：“不出来我就走了，跟着我。”

　　他实在没什么精力和人捉『迷』藏。

　　身后这才有了动静，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形走了出来。

　　薄溪云略有意：“你？”

　　从巷里走出的人面容英俊苍，正修。

　　薄溪云还以为柳家来找他，又或者宋代表格磊过来找茬，没想到会修。

　　不过想想看，实修比他堂兄更能代表家。

　　修略带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有人会来？”

　　“刚刚那辆出租车的打表器，标志和车身上的出租公司不同一家。”

　　薄溪云。

　　“那不出租车吧。”

　　而且这车虽然开到了他指定的位置，却特意掉头拐弯，停在了街对面的位置，摆明了这边附近有人。

　　“不愧哥，这么细心。”

　　修失笑，解释。

　　“那我朋友的一辆车，他自己经常会改装涂『色』，最近觉好玩就改成出租车了。”

　　他还道：“那辆车的底盘更稳，不容易晕车。”

　　“……”

　　薄溪云看了看对方，微一扬眉。

　　“你找我有事？”

　　修几步走近过来，温和道：“我向老师问了你的情况，猜到你应该需要帮忙。”

　　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派出所。

　　“我有朋友今天正好在值班，你想办什么业务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薄溪云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哥。”修轻声叫他，“我跟你一起吧，多一个人，有什么要跑腿排队的，你也省事些。”

　　薄溪云仍婉拒了。

　　但修比他更坚持，继续要跟着他。

　　直到走到一处避风口，薄溪云终于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修。”

　　他忽然叫了对方的字，问。

　　“既然我临时被买下的乞丐，那你的小时候我陪着你，你一直记着我这个哥哥，不就全都假的么？”

　　薄溪云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即使直截了当地拆穿了对方的谎话，语气依旧很平淡。

　　修一时语塞。

　　薄溪云心平气和地：“果你因为想要戏弄我，而花费这么多心思，那实在没有必要，我不会给出多让你愉悦的反应。”

　　之前宋一直挑衅想要看他笑话，也从没成功过。修又何必这样折腾。

　　现在薄溪云实在没什么多余的时间陪对方玩，他完就低头理了理衣袖，准备去派出所。

　　“你先回去吧，见。”

　　“溪云……哥！”

　　修又叫住了他，声音里终于不复一贯的平稳温和，尾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意。

　　“对不起，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薄溪云脚步一顿，回头。

　　修正直直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少见的无措。

　　“我不故意想要骗你的，因为……我不想让你想起幼时乞讨的那些糟糕回忆，才会顺势你我的远房哥哥。”

　　他握紧了双手，声调稍稍低了下来。

　　“但我们真的在一起玩过，你养伤的时候，在柳家住过一段时间，我一次有同龄朋友可以一起待这么久，我很依赖你。”

　　薄溪云『舔』了『舔』舌尖下剩余的一小块薄荷糖。

　　修的语气里满诚挚，看他的眼神也不死假。

　　但薄溪云仍然没办确认。

　　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那个时间段的经历，之前还觉因为记忆模糊，现在看来，也很有可能幼时经历过于惨痛，自发激起了身体的保护机制，将那些记忆封存了起来。

　　薄溪云也不清楚。

　　修的到底不真的。

　　“哥。”

　　一步之的修又低低叫了他一声，语调起来甚至有些可怜。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就算不提这个。”薄溪云用舌尖把薄荷糖挪到了一侧，，“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小时候的事可以影响这么深远吗？

　　“我们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彼此可能都变成完全不同的人了。”

　　修的脸『色』仍显有些苍，他却笑了笑：“不，没有的。”

　　“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最冷静，最理智的那个人。”

　　修看着他，轻声。

　　“我喜欢的，一直这样的你。”

　　薄溪云抿了抿唇，确认对方不在开玩笑。

　　于他也只能冷静理智地告诉修：“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修冷的面『色』上微微有些泛红，他低下头来，低声。

　　“那也没系的……哥，我只想能帮到你。”

　　“你能好一点，我就很开心。”

　　薄溪云并不真的多么冷酷绝情，但既然对方已经表达了心意，他更不能以此钓着对方。

　　“谢谢你，不过我自己可以处理。”

　　“有需要的话，我会请你帮忙的。”

　　薄溪云停顿了一下，又道。

　　“另，我觉，你对我可能只一种童年惯『性』的依赖，或许等你多看看他朋友，就会发现，这不喜欢。”

　　修终于抬起头来，却轻轻摇了摇头。

　　“不的，哥。”

　　他问，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能看出来易老师喜欢你吗？”

　　“因为他看你的眼神，和我一模一样。”

　　修抿唇笑了笑。

　　“你绝世的宝藏。”

　　薄溪云看着修英俊的脸，却微微皱起了眉。

　　修刚一提起易钟深，薄溪云就下意识地想不一样。

　　而现在，他更发现了不同。

　　因为在薄溪云了明确拒绝的话之后。

　　修的状态却似乎反而因为这种拒绝——

　　变更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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