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并不是夏时初送给盛怀扬的情人节礼物,应该说什么节日礼物都不是。只是有一天她路过香奈儿专柜,听到售货员正向客人推荐这款洗浴产品,“这个香味很高级,最适合职场男士。”

  她凑上前去闻了闻,淡淡的清凉,却不比薄荷的沁凉,还混着一点木头的味道,像是雪后的树林,干净、清新又温厚醇郁。

  她一下就喜欢上这个味道,暗暗记下名字和样子,回去就找在美国干代购的高中同学帮忙买了一套寄给盛怀扬。

  彼时,她笑着同他说,“你现在可是在华尔街上班,也要精致些,不过学老外喷古龙水就不要了,太骚包,就用这种香氛洗护产品吧,淡淡的,很舒服,我超喜欢。”

  盛怀扬含笑应好,“我以后都用这个。”

  回忆往事,夏时初喉头涌上一点酸意。

  盛怀扬总说她“记性差”,其实不然,不过是很多事她并未放在心上,比如那张为了追他写的便签,比如这瓶临时起意送出的洗发水,比如随手发给他的一张装修照片……

  她早就抛诸脑后,而他却较真地记在了心里。

  并非他记性有多好,不过是他更爱她,更在乎她而已。

  那一夜,她在洗手间说出,“盛怀扬,没看出你还挺精致,居然用香奈儿家的洗发水”时,他的愠怒,应该是恼火她的未上心。

  偏偏还别扭地不肯说出口,于是便可劲地、变着花样地折腾她。

  盛三岁真是傲娇又闷骚。

  不过,那晚他的手段和方式倒是让她这辈子都忘不掉“蔚蓝”了,脑海里再次浮出镜子里交缠的身影和那些旖旎,夏时初脸颊霍地爬上淡淡的红意。

  “老大,你笑什么?”乔霏霏的声音冷不丁打断她的遐思。

  “没笑什么。”

  乔霏霏又问她:“明天我们去吃什么?”

  “你们去吧,我明天有事。”

  一句话让姑娘们投来探究的目光,“老大,你也有人约?”

  她弯唇,低低嗯了一声。

  “相亲还是男朋友?”乔霏霏立即八卦地问。

  “男朋友。”她答得很干脆。

  斜对面的孙思婕慢慢抬起头,睨了她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啊。”以乔霏霏为首的姑娘们一片尖叫。

  “嘘。”夏时初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嚷嚷。”

  乔霏霏缩肩,凑到她这边,压低声音发出一连串提问,“老大,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男朋友是谁?我们认识吗?”

  想到春节后,董事会一开,他们的关系就会曝光,夏时初索性先给部里的姑娘们打预防针。

  “有段时间了,你们应该认识。”

  乔霏霏惊讶地捂住嘴,张大眼,半晌才问,“我们认识?谁呀?难道是沈教授?”

  夏时初还没否认,一旁的蕾蕾先开口,“不是、不是,沈教授好像跟林筱老师在恋爱。”

  “啊?沈教授怎么跟林老师搞一起,他不是在追老大吗?”

  蕾蕾:“我听会所的实习生说的,他们在恋爱。”

  “噢哟,你们关注点在哪里?”有姑娘敲敲桌子,提醒大家,“管他什么教授、林老师,现在不是应该问老大吗?”

  “对对,问老大。”乔霏霏拉回正题,“所以,老大,你男朋友到底是谁?”

  “不会咱们公司的吧?”有人补充。

  夏时初颔首,毫无意外又收获了姑娘们的吃惊的大眼睛。

  “谁谁谁?”姑娘们明显比刚才更激动。

  夏时初笑了笑,小声提醒:“先说好,等下不许叫。另外,要帮我们先保密,知道吗?”

  gc关于员工恋爱的规定大家都很清楚,闻言纷纷狂点头,表示一定守口如瓶。

  乔霏霏还做了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夏时初看着几张充满期待的脸,忍俊不禁,一时竟不晓得怎么开口。

  “老大,你倒是快说呀。”乔霏霏等不及。

  可没等夏时初说,她突然又紧张地问,“等下,不会是姜呈吧?”

  “不是。”夏时初暗吸口气,故作淡定:“是他的老大。”

  姜呈的老大……那不就是盛……

  “啊!”还是有姑娘叫出了声。

  立刻被一旁的妹子捂住嘴,“别叫。”

  夏时初就看着这群姑娘从震惊到狂喜再到强作镇定……表情精彩纷呈,好看得很。

  乔霏霏呆了足足半分钟,才压着嗓子喊了一句,“我艹,我就说那儿不对劲。”

  在西城时她就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怪,可又抓不住头绪,加上孙思婕跟她说盛怀扬有个深爱的前女友,她潜意识觉得他不可能这么快跟谁好上。

  等下,盛总p大,老大也是p大。

  乔霏霏猛地抓住夏时初的胳膊,杏眼圆睁:“你不会就是盛总前女友吧?”

  夏时初抿唇一笑。

  “真的是?”乔霏霏激动得不行,“我艹,所以,盛总是为了你来gc的?”

  “天呀,老大,你们以前是情侣?”

  夏时初见他们越说越兴奋,赶忙敲了下桌子,“回办公室再说可以吗?这里人多。”

  “行行,咱们赶紧回去。”

  “你们先吃完饭啊。”

  “吃什么饭,吃瓜重要。”乔霏霏一把拉起她,“你等下请我们喝下午茶。”

  夏时初被连拉带拽地拖回楼上,关进她的办公室,大致说了下两人的关系。

  小姑娘们没听完就沉醉其中,纷纷嚷着好浪漫、好羡慕,最爱破镜重圆戏码,当然盛怀扬的各种行为也被“幻想放大”,成为深情佐证。

  夏时初睨了一眼旁边安静沉思的孙思婕,隐隐有些难为情,本想单独解释两句,转念又觉着说什么都有高姿态的俯视和同情,并不合适,最后选择作罢。

  倒是乔霏霏热心地找到孙思婕,“思婕,你没事吧?”

  “没事,其实我早猜到是她。”孙思婕淡淡一笑。

  跟乔霏霏的粗线条不同,在西城时,她已窥出两人的蛛丝马迹,猜出让盛怀扬念念不肯忘的人就是夏时初。

  而且,在知道那人是夏时初时,她心里那一点点期翼便被击碎,那些诸如盛怀扬为什么坚持回国,为什么不去大机构非要来gc……全部都有了解释。

  “老大可能也不是故意瞒着我们。”乔霏霏替夏时初解释。

  “我明白的,恋爱是私事,他们没必要跟任何人说明。”孙思婕顿了下,“而且,你知道的,我也没向盛总表白过,所以更不需要有什么顾忌。”

  乔霏霏拍拍她,“你能这么想就好。”

  跟大伙儿说完,夏时初觉得心下一轻。

  为了“赔罪”,她出钱让乔霏霏给大伙点下午茶,并且非常自觉地承包了明晚的晚餐费用。

  安抚好下属,她上网订了一张下午四点多飞青城机票,决定给盛怀扬一个惊喜,一起过情人节。

  公司对前台部门考勤没有特别要求,下午她把手里几件事处理好后,回家收拾了两套换衣服,跟奶奶交待了去向,便打车去机场。

  为了避免跑空,惊喜变空欢喜,快到机场时,她特地将订票信息转发给了盛怀扬。

  盛怀扬应是在忙,没能及时回她信息。

  下了车,她拎着包去办登机手续,走到半路,电话响了,却不是盛怀扬,而是她要上会那个项目的律所负责人罗律。

  夏时初忙接起来,还没开口,那头已传来急躁的语调,“夏总,你在哪儿?”

  “机场,怎么了?”

  “出事儿了,范亚海老婆要跟他离婚,现在正准备提请诉讼。”

  夏时初心里一个咯噔,“你听谁说的?”

  “范亚海自己。”罗律语速很快,机关枪一样把情况做了说明。

  原来是,范亚海老婆终于知道了他在外面包小三儿,还生了两个儿子,现在闹着要跟他离婚。

  范亚海就是夏时初手上那个终于排到上会的公司华盛集团的董事长,同时也是华盛的控股股东、实际持股42.33,并通过另一家公司间接控股8,合计持股超过50,为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而他老婆王美娟,则通过另一家公司间接持股12.8。

  这个项目夏时初跟了快三年,好不容易排到上会,现在临门突然闹出大股东和实际控股人离婚案,简直是噩耗。

  ipo间的权益变更主要由律所负责,但投行是整个项目的主要牵头和负责人,罗律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联系夏时初,一起想办法。

  夏时初搓了下脸,让自己沉静下来,“范董那边怎么说,你有没有告诉他ipo报告期内实际控制人离婚,项目就得撤回来。”

  “不说他也知道,这不是他也很急,找我们想办法。”

  “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跟老婆协商好,先别离,等过会再说。”

  罗律叹气,“应该是协商不好,我听他意思,他老婆态度很强硬,坚决要离婚,而且还要在过会前提诉讼,说是律师都找好了。”

  罗律:“我看他老婆应该是故意的,可能想报复他。范亚海这边也急得很。”

  “现在急有个屁用。”夏时初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妈的,找小三儿时爽,现在出问题晓得急。

  罗律大概也猜到她想法,好言劝道,“你看,事情都出了,骂他也没用,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否则这项目怕是要黄了。”

  夏时初仰天长叹口气,“现在,也只能做他老婆工作,我就在机场,这就去换机票飞武汉,你也订最早的班机过来。”

  “行,你先去,我晚上一定赶过来。”

  挂完电话,夏时初转身,快步走到航空售票窗口,买了最近一班飞武汉的机票,接着又给乔霏霏打电话,让她把有关华盛的申报资料加密发送到自己邮箱,接着连线范亚海,了解事情始末、他目前做过了那些补救和挽回措施,以及王美娟的态度等,思考着该如何找突破口。

  等忙完这一切,再看手机,发现盛怀扬回了两条微信:刚才在聊事情,没看到,你来青城?

  特地来找我?过情人节?

  夏时初瘪着嘴长呼口气,回复:计划赶不上变化,项目出了点事,我要赶去武汉,来不了啦,哭jpg

  信息发出几秒,他的电话来了。

  “喂。”她无精打采地接起来,声音恹恹的。

  他似乎还在会场,依稀还能听到音响传出的嘉宾讲课声,但他的声音更清晰,“华盛?”

  他是她的上司,她手里的项目情况自是有数,听她说要去武汉,便晓得是那家公司。

  夏时初嗯了声,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最后带着点歉意和遗憾道,“本来是想给你惊喜,一起过情人节,现在变成去帮别人解决情人问题。”

  “没事,工作要紧。武汉的机票买到了吗?”

  “买到了,半个小时后就起飞,现在正准备过安检。”wWw.xqikuaiwx.Com

  “那你先过安检,晚点再打你。”

  夏时初应好,收了电话,配合检查人员做完安检,拿回东西后,再给他去电话。

  好心情和计划被破坏,她情绪很糟糕,“烦死了,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眼看要上会,竟然搞出这种事。”

  “别烦,会解决的。”盛怀扬安慰她。

  “怎么解决,我听范亚海的意思,王美娟态度很强硬,坚决要离婚。”

  范亚海在外面包小三,还跟小三生了两个孩子,婚姻过错事实没跑了。这种情况下,王美娟一定会胜诉。

  先不说,报告期内,实际控制人涉诉本身就会影响发行。就算协议离婚,不走诉讼程序,作为配偶,范亚海手里的股份是夫妻共有财产,双方财产分割会不会出现纠纷,会不会影响公司股权的稳定性,分割股权后是否导致公司实际控制人的变动等等,都会成为发审委员质询点和卡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系列法律变更、招股书变更、底稿材料重制等等。

  要想按期过会是绝对不可能的。

  ipo的收益大头都在过会后,这眼见要收钱,又眼看着钱飞了。

  想到这几年的努力和等待,夏时初真的很想提把刀把范亚海那管不住的玩意儿剁了。

  气死她了。

  她拿着电话,噼里啪啦抱怨了一通,把气撒完了,才想到他那边还在开会。

  “不好意思,我情绪不好,把你当垃圾桶了。”

  “你不把我当垃圾桶,还想找谁?”盛怀扬笑着反问。

  夏时初勉力一笑,“算了,我先过去再说。”

  恰在此时,广播里传来登机的提示声,盛怀扬也听到了。

  “你先登机,到了报平安。”

  “好。”

  她准备收电话,却听盛怀扬柔声说,“别急,还有我呢。”

  很普通的一句安抚,却让她焦躁的心霍地平复下来,想到他在躲在会场某个角落,安静耐心地听她发泄完情绪,夏时初心里更是暖洋洋的,还有点酸,蓦地就带了点娇气,“盛怀扬,我好想你。”

  “我也是。”他的回答掩在一片掌声中。

  飞机抵达武汉已是傍晚。

  范亚海亲自来接她,夏时初顾不上休整,直接上门拜访王美娟。

  很庆幸,对方没有将她拒之门外,只提出“不想见到他”,这个他自然是范亚海。

  出于对人民币的敬畏,范亚海不敢再激怒王美娟,乖乖等在车上。

  夏时初见过王美娟几次,印象中她虽然称不上美丽,但这些年随着企业渐大,她挺注重个人品味呵保养,是个大方得体的女人。

  然而,这次一见,夏时初惊到了。

  面前的女人跟她印象中大相径庭,完全是两个人,憔悴、苍老,可能是睡眠不足,整个人都肿肿的,尤其那双眼睛,一看就是哭太多。

  望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珠,夏时初竟无法启齿,那些理智的劝解,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王美娟先开口,“夏总,你是来找我谈离婚的事吧?”

  她声音很是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

  夏时初捻了下手指,点头,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这种时候来跟你说过说这些。作为女人和我个人,我其实很支持你的决定,换了是我,也会这样做。但是……”

  她顿了下,继续道,“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得为这个项目、为其他中介机构,还有项目组成员再做最后的努力,希望您能谅解。”

  “我理解,否则我也不会同意见你。”王美娟很是通情达理。

  她虽然不直接参与公司管理,但是公司要上市,请了中介机构来辅导,她作为间接持股的股东也是接触过夏时初和团队的,做尽调时看着他们没日没夜地扎在企业里,跑上下游客户、跑现场,付出的汗水和辛苦,她都晓得。

  而且,她对夏时初印象很好,人漂亮、能力好、不娇气,又是学霸,她那时还经常拿夏时初教育女儿,要努力学习,成为这样漂亮又有本事的女生。

  所以,下午夏时初来电说见面,她没有拒绝。

  夏时初静静地看着她,“王总。”

  “我不是什么总,你叫我王姐吧。”

  “好,那我叫你王姐。”夏时初抿了下唇,“王姐,我想这几天,关于你们离婚会给华盛上市,以及后续的发展带来的影响应该很多人跟你说过了吧。”

  “嗯,他们都跟我分析过了,利弊我都很清楚。”王美娟迎着她的视线,苦笑,“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是一时冲动,不理智,这样做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好处。但是,夏小姐,我是个人,除了钱以外,我还有感情的。”

  “我跟范亚海认识的时候,他还在啤酒厂铲废料,我那时是厂里的会计,虽然不漂亮,厂里厂外也有很多人追我。我一个没看上,就看上他。”

  “因为我觉得他老实、肯吃苦,又好学,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省吃俭用送他读技校,后来又支持他创业,白天陪着他一家一家地跑销售,晚上他睡了,我就去夜市摆地摊卖皮鞋,赚了钱贴补家里,没日没夜,一年又一年,总算熬出个人样了,女儿也大了,以为这辈子值了,结果……”

  王美娟擦了一把泪,眼泪中带笑,“我才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是真的,他在外面养了个人,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最大的都8岁了,你说说……我这辈子值哪门子啊?”

  夏时初抽几张纸巾递给她,顺手也拿纸巾擦了下自己的眼泪。

  没有什么新意的故事,无数次在“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的夫妻之间演绎着。

  老婆陪着男人艰苦创业,耗尽青春和心血把男人塑造得功成名就,换来的却是出轨、背叛。

  很多男人还会甩锅给女方,什么没有共同语言,脚步不一致、无法跟他达成心灵共鸣,当然更过分的就是如范亚海这样,怪老婆,没能给自己生一个儿子。

  这4些土财主们,根深蒂固思想是,儿子是自家的,闺女是别人家的,越有钱越渴望家产不旁落,对儿子的渴望越强烈。

  王美娟声泪俱下:“他怪我没本事给她生儿子,可是他不想想,我为什么不能生,还不是因为早年陪他创业时,自顾不暇,不敢要孩子,刮了两个,又掉了两个,把身体搞垮了。”

  渣男。夏时初在心里把范亚海问候了一百遍。

  “他现在有的是钱,多的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肯给他生儿子。”王美娟嗤笑,“他哄我说,不管外面怎么样,我和女儿的地位不会变,他范亚海的老婆只能是我王美娟。”

  她摇头,边哭边笑,“我要这虚名干嘛?我不要,既然他都忘了这几十年的感情,忘了我是怎么陪他过来的,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现在离婚不理智,没好处,但我的心已经伤透了,我不想再跟他过下去,一分钟都不想。”王美娟捏了下夏时初的手臂,“我知道,我这样会让你们的辛苦打水漂,这次要你来,我也是想告诉你,你们的损失,我会尽量补偿,我不敢说按照合同价付全部的钱,但我会……”

  “王姐。”夏时初反手握住她的冰凉的手掌,“不需要,你没做错任何事,不用补偿任何人。”

  面对这么一个善良、可怜却还努力保持一丝清醒的女人,夏时初忽然就不想理智了,那些劝她暂缓离婚,那些想到的权宜之计,她一个字都不想说,也羞于出口。

  这个女人,你可以说她不理智,不聪明,可是就像她说的,她起码坚持内心,维持了一个女人,一个曾经爱人的尊严。

  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教导和批判。

  “你就按你自己想做的做,后续的事我和几家机构会处理。”

  范亚海知道她没能说服王美娟时很失望,“你没跟她说清楚利害关系吗?这样我们还能上市吗?”

  “不能。”夏时初摇头。

  “那怎么办?”范亚海很着急。

  “没办法,只能等,等你们处理好离婚和财产分割再做打算。”

  “那不是又要等一两年,这得损失多少钱?”

  夏时初嘲讽撇了下嘴,“范董,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精疲力尽地回到酒店,又同匆匆赶来的罗律师聊了下后续的处理方案,结束时已经快一点。

  送走罗律,夏时初累得瘫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眯着眼躺着,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她快睡着时,电话响了。

  她一个激灵醒来,摸过来一看,盛怀扬的名字豁然于屏。

  她把电话贴在耳边,他低低沉沉地声音叩了进来:“初宝,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盛总的新car还提不到,但人都来了,总不能是走路来的对吧

  明天哦

  投行小课堂

  这章提到离婚影响ipo的情况,在实际中的确有相关案例

  之所以,离婚会影响,我在正文也做了简要说明。实质上,实际控制人,尤其是占公司股本超过50的实际控制人的生老病死都会影响到一个公司股权结构的稳定性。

  在前面某次课堂时,我曾跟大家说过,证监在审核一家公司是否具备上市资格时,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要确定其股权权益的稳定、真实。作为公司实际控制人,离婚、死亡都会出现财产分割,那么股权就会发生转变,可能引发股权不稳定,因而上市影响会比较大,处理不当就会导致上市失败。感谢在2021042217:34:292021042317:15: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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