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垂头一看,玄色衣袍入眼,自己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岁宁被困得轻吸了一口气,发鬓处的碎发被汗水濡湿黏在脸颊。
想要抽出手来,却被男人束缚得紧,双腿也被男人困住,他这是把自己当作枕头抱了。
岁宁不由得侧头看他,接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
谢迟睡在她身旁,仿佛睡得很沉的样子,就连她的挣扎也没有弄醒他。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岁宁还真不知道,那么生气地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岁宁又试着挣扎了一几下,谢迟只是状若下意识般把她抱紧。
岁宁手腕翻转过来,小心搬着谢迟的手臂往旁侧挪动,上半身慢慢往上起。
男人的手臂结实滚烫,岁宁仰头看着床帐,心道难怪这么热,哪怕屋中放着冰,也抵不过身边躺着个大火炉。奇快妏敩
之前谢迟还坐轮椅的时候,他手指也是冰凉的,这一痊愈,竟是都好全了。
岁宁憋着一口气,出了汗人也渴。
然而肩腰刚抬到一半,腰间便陡然压回一股力道,把她用力地给扣回了床榻间。
对上男人睁开的沉沉凤眸,岁宁眼中没有惊慌忐忑,她杏眼中目光平静。
“我要起身。”,她说。
依照她对谢迟的了解,他警惕性并不低,刚刚的动静他怕是早就感觉到了,结果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岁宁想着他要装就装好了,不醒还更好,她要起身去。
若是醒了,她也知道以怎样的方式可以达到目的。谢迟性子高傲,从以前原主拒了他之后,她刚到谢宅谢迟便几次说起以前在杭城的事情刁难便可窥见一斑。
她若是冷淡以待,谢迟便会拂袖而去。
谢迟将她双肩按住困在身下,一双凤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岁宁的神情变化。
见她没有惊呼,反而沉默着垂眸。
他也不恼,抬指勾起她脸颊睡过之后略显毛燥的发,又将因为汗水被打湿的发丝从岁宁鬓边勾落,轻轻地卷起挑弄。
发丝上独特的幽香浅浅,谢迟眯眼俯身,岁宁骤然一偏头,男人滚烫的气息不容置喙地落在耳侧,他轻嗅着低笑道,“你在想什么?”
岁宁没吭声,谢迟却也不在意,他指腹轻轻揉着她的发丝,柔顺光滑,略一垂眸便可见那一滴莹润的耳垂,小小的圆润又可爱。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定然是在想,冷待激怒我,我就会自己走了,对不对?”
岁宁垂着长睫,目光落在男人膝压而上垂在胸口的玄色衣袍上,衣袍上勾着金丝,绣着藤纹,衣着跟他整个人相衬,此刻极具压迫感。
见她似乎在走神,谢迟眼神一暗,蓦地启唇含住了她的耳垂。
岁宁这回身子一僵,开始抬手挣扎起来。
谢迟舌尖在她耳垂转了几个来回,偶尔用齿尖轻咬,对于岁宁这点力道并不在意。
“谢迟!”,岁宁有些恼怒地喊他。
谢迟头上任务完成的标识已经不见了,岁宁也没收到什么新的信息,她觉得自己有些受骗的意味,虽然她有足够的耐心。
谢迟对于她的娇斥并非无动于衷,他轻轻抽身,放开岁宁的耳垂,却又在将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吻一下,发出一声清脆暧昧的嗫声。
“真狠心啊宁宁,有所求的时候就讨好撩拨。”
“如今破罐子破摔,你是笃定我不舍得把你怎么样。”
岁宁的耳垂不由自主地红了,她咬咬牙,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和猝不及防。
谢迟观察着她的脸色,半晌后,薄唇轻轻勾起。
岁宁终于忍不住开口,“世子爷既然知道这个,那就应该明白,我之前所作所为,都是为保全自己所做的场面戏,我——”
“嘘——”谢迟抬起食指竖在岁宁唇边,打断她道,“那又如何?”
岁宁杏眼中浮现大大的疑惑:?
你不觉得如何,那我还能觉得如何?
岁宁突然很想伸手摸摸谢迟的额头,她觉得他烫可能不是正常情况,说不定是因为他脑子坏了发烧了。
谢迟凤眸沉沉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翻身躺到岁宁身旁。
在岁宁动作之前他道,“不准下去,若是实在睡不着,那便来做些别的事情。”
岁宁正准备起身的动作一下便僵在原地。
深深呼吸了两口,她重新退回来,抬手扯着袖口擦了擦耳垂。
看着她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谢迟眼中不由得浮现浅浅笑意,然后在岁宁侧身而卧的时候,那笑意便凝在眼底,最终褪尽。
她很抵触自己,谢迟感觉出来了。
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反正他也必然不会放她离开。然而仿佛不可控一般,心口的位置却觉得无比憋闷。
告诉自己不要想什么,脑子却不听话,会忍不住不停地往那个方向想。
她这样抵触,以前却可以那样讨好自己,倒是真能够忍耐的。
谢迟望着她的纤弱的后背,又想勾起唇笑一笑,然而这回唇角却是怎么都掀不起来。
谢迟眸光冷了下来,抬手又将人搂入怀中。
他似漫不经心地开口,“曾经方嬷嬷说你同旁人像?”
岁宁没说话,但是身形却顿了下。
蒋三这件事,从前在京城便很多谣言,谢迟从不在意,如今过去这么久,还有这么多嚼舌根的。
谢迟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过段时日,带你去见见那位所谓的贵女,你们一点都不像。”
岁宁动了动,“我不在意,世子爷不用多此一举。”
“倘若不在意便缄口不言,宁宁何必强调多此一举。”谢迟语气带着几分调笑。
岁宁呼吸一顿,然后闭了闭眼睛,抬起双手扯袖捂住了双耳。
她不想听了。
这大概是春归骂人的时候说出口来的,那丫头定然没事了。
谢迟瞧着她的动作,这回闷闷地笑出声来。
……
岁宁没有将谢迟说的话放在心上,见不见贵女她的确不在意。
可是几日之后,元安侯世子才回来没多久,京中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丞相受贿,贪污大量前年赈灾粮,人证物证俱在,天子震怒。
丞相在京城根深蒂固,朝中相交甚广,本来这一项不至于让在他没落。
偏偏此时又爆出丞相长子强抢名女,草菅人命几十条的案子来。
顿时京中舆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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