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而言,他根本并非向自己院中方向而行。
他暗自想到现应该赶得上把冉立兴痛打一顿,好好出气。当然要是让他知道谁抢夺了他的机缘,他一定让那人死得难看。
然而,未及他有进一步动作,便见庞誉升跃来。
“你还在做什么?”庞誉升面色不悦。
卓博浩忙道:“弟子也要去禁闭了,不如先管教冉师弟一番。”
庞誉升自是知晓他所行何事,但……
“快去快回,日出前为师须得见你于院中。”庞誉升略一颔首。
卓博浩暗暗握了握剑,不将冉立兴打得知道谁是大哥,自己以后还怎么拥有小弟无数?
黎明即将到来之际,弘元宗内几无喧闹之声。虽然大多修士已然筑基辟谷,但此时众人多自行修行,并无外出。
除开……
“别打了,我以后一定都听卓师兄的。”一道哀嚎声自医修峰峰底传来。
这哀嚎之人自是冉立兴,先前于岩棘秘境中,他被郑域腾所打之伤还未得以治疗。昨夜他好不容易行至医修峰底,还未入内,便见卓博浩飞身跃来。
“要不卓师兄你替我向掌门说说,也把处罚免了吧。”冉立兴忙凑上前。
“滚。”卓博浩怒火中烧,那绣金黑靴此时分毫不能引起冉立兴的羡慕,只因卓博浩抬脚便向他脆弱之处踢去。
冉立兴痛呼一声,滚倒在地。
卓博浩仍是怒意难平,自己堂堂掌门真传弟子,想以往在宗内皆能如此,更何况宗外?还不是这蠢货,若是自己,那臭小子别说骂怡珊,就是当真动手,自己也不会真的动怒。
顶多让那臭小子知道自己的人不容他放肆。
“谁让你这次不听大哥的话。”卓博浩道。
冉立兴闻言疑道:“难道卓师兄你不想保护辜仙子吗?”
冉立兴方起身,便见卓博浩取出剑来:“我是对你太好了,今天带你回忆一次,你怎么答应跟我混的。”
冉立兴顿时惊得一抖,瞬间他便向腿上施出两诀,腿上立时变得强横。他慌忙向另一方奔去,然而卓博浩身为剑修,身法更为高超自不必说。
他自地面一跃,唯余尘土扑起。人自空中一转,本命剑出鞘,自他身前携火属性剑气直冲而下。
击中的一瞬,立时传来皮肉焦糊的气味。
冉立兴后飞出,落地后擦着地面向后方滑出很远。
冉立兴揉着后背爬起,他实在不明,自己也未做何事,怎又挨打?难道是因卓师兄突然爱护郑师弟了?
“卓师兄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打郑师弟了。”冉立兴立刻道。
“我让你不打了?”卓博浩又是一道剑气而去,冉立时本就不长的垂发此时更是被烧得所剩无几。
卓博浩此时大抵是他所言最为属实的一次,既已说是暴打,出手分毫未有留情,饶是先前郑域腾出手,也无如此程度。
冉立兴惨叫声不绝于耳,好在弘元宗作为第一宗门,每处屋舍皆有较低品质的隔音结界,方仅有十余路过者笑观。
直到现黎明将至,卓博浩方道:“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
冉立时此时早已似自煤堆中爬出,忙不迭道:“别打了,我以后一定都听卓师兄的。”
卓博浩望了一周围观之人,满意收剑:“给我记好了。”
卓博浩作势理了理衣料,御剑跃上:不错,现在心情好多了,这人至少还有这个用处。
冉立兴此时方趔趄着向医修峰行去,众人便也各自散去。
此时陌归城中也是天色微亮,许裕之与曲庭轶立于一屋之顶上。
“原是那处。”许裕之道。
曲庭轶颔首:“师父在此稍候,弟子取得便回。”
现曲庭轶便正准备去取回蕴安,不过师父应是不会同往。
不料许裕之道:“无妨,为师与你同去。”
曲庭轶方欲动身,忽而又停下:“还请师父稍做易容。”
待得行至琴铺前,曲庭轶近乎一惊,门扉合着,上悬着一牌:“今日谢客”。
曲庭轶犹豫一瞬后,抬手于门上扣了两道。
门内仍是无声,许裕之皱眉,正欲抬手,曲庭轶忙传音道:“许是时辰尚早,弟子午时再来一道便是。”
许裕之只道:“走吧。”
然而,就在此时,自内一道灵力而来,大门立时敞开。
令曲庭轶颇为惊讶的是那掌柜竟就坐于正厅内墙旁,向他一颔首:“进来吧。”m.xqikuaiwx.cOm
许裕之见此人定是已在,虽是未有所言,面色却冷了些许。
董行和坐于墙旁,蕴安正置于一侧的支架之上。曲庭轶望去,便见那缺掉的雁柱已然被补好,且成色与其余各雁住并无区别。
董行和缓缓起身,望了那蕴安一眼,既而望向许裕之道:“这位前辈是?”
虽是无法明了此人修为,但决在合体期上。
未及曲庭轶开口,许裕之的声线便传出:“其师。”
董行和面上露出诧异之色:“前辈高义,愿不计资质。”
许裕之冷冷开口:“五根之资,你亦如此。”
曲庭轶顿感讶异:“前辈竟也如此。”
董行和颔首:“的确不错,连炳儿也为四灵根,资质高于我。”
“原来前辈早已发现我为五根之资。”这自是令曲庭轶惊讶之余,也有一丝喜悦。
董行和颔首:“你四年便结丹,资质也不会差到何处。”董行和道。
若是无师父为自己炼塑经脉,自己恐是无法如此。曲庭轶只道:“前辈谬赞了。”
董行和正与许裕之交谈,炳儿自屋内而出,见曲庭轶道:“你来啦,你可千万别再弄坏了,掌柜昨夜修了许久。”
“抱歉,日后定当注意。”曲庭轶歉然道。
许裕之开口道:“取了便回。”
董行和道:“炳儿送送他们,我先回了。”
言罢便转身,着浅褐长袍的身影消失于帘后。
炳儿便将那置于架上的蕴安取来,他本是步伐迅速,待得至近前见许裕之面色沉沉,脚下一僵。
他将蕴安递与曲庭轶,终是勉力道:“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他顿了一瞬,复又开口:“我能请教你一件事吗?”
“请讲。”曲庭轶道。
“你知道有什么好的曲子吗?”炳儿问着,面上一红:“就是可以向喜欢的姑娘表明心迹的曲子。”
愣了半晌,曲庭轶方反应过他所言何事。
但他并未想到许裕之竟道:“不失为良策。”
炳儿闻言,更舒一气:“没错,你真有眼光。”
曲庭轶正思索是否应提醒他这位是长者,便见二人皆望向自己。
“为何不向掌柜请教?”曲庭轶微垂首,眸色掩住。
“掌柜给过我一首了,不过她好像不太喜欢。”炳儿答道,见曲庭轶垂着首道:“你若是不愿意也没事,过几日我再问问掌柜。”
并非不愿,但……
自己自是有一曲,并非表明心迹,仅是将爱慕之绪以曲抒之罢了。
不过,既也是无用之物,若是能助有情人成眷属,那也再好不过。
思及此,曲庭轶抬首:“自是有的,我将谱写与你吧。”
炳儿大喜,连声道谢,取来一枚玉简。
曲庭轶于案旁坐下,他刻得异常慢,仿佛置身于当时那处。
那日结束杂务后,数名弟子于通铺屋内闲谈。众弟子谈论最多的便也是卓博浩,曲庭轶向来不参与此人之事,正谱曲的手一僵,纸上那处的字迹全数被浸染。
他将那纸换了一方,继续谱着。
忽而近处一人拍拍他:“你觉得卓师兄怎么样?”
“自是年轻有为,令人深感惊艳。”曲庭轶面上一派缓和,手中不觉用力,笔下那《惊年情却》几字又变得模糊。
此年一遇,惊为天人。不知为何生情,一始便是已却。
然而现想来,真是极为可笑。
一连用情尚不能专之人,何以惊艳?
此思仅一闪而过,曲庭轶笔下仍是未停。
那时曲庭轶尚不知,岂止用情不专,简直是逼迫他人。
随着曲庭轶将此曲刻出,炳儿不由道:“起音为商,主调居然这么温和。”
然而,越临至曲末,炳儿自语道:“怎么感觉越来越沉重了。”
曲庭轶收尾,将玉简递与炳儿。
炳儿将玉简收回后,自柜中取出一调音扳:“多谢啦,这是二品木制成的调音扳,不嫌弃就收下吧。”
“那便多谢。”曲庭轶接过,收于纳戒中。虽说蕴安盒内本有一枚,但若是有损还需再寻,此番自是再好不过。
炳儿道:“你有更好的表明心迹的方式吗?”
“应是并无。”曲庭轶一愣道。
他第一世时,本就未有表明心迹之思,自也是不知其法。
若说为何会略有,只因前世时,同组有人表白,他与大家一同去替他摆了蜡烛。然而最后的结果是并未成功,何必再来误人。
“这样啊。”炳儿惋惜道:“还以为你能懂一点。”
曲庭轶顿觉头疼,为何他会有此感?
“那以后你有心上人了,我也来帮你吧。”炳儿道。
不必了。
曲庭轶暗自侧过首。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配角逆袭之重生种马修真文更新,第 46 章 惊年情却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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