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生病

　　手机铃声打断了庄恕昏沉的思绪，唐明在电话里说曹亮已经去世多年了，他走访了曹亮的家人，可惜当年的事情曹亮从未提起。庄恕失望的挂上电话，曹亮曾经是仁和的药房管事，当年就是他拿到张淑梅的药单后为陆中和取的药。最近，庄恕发现陆中和病历资料中缺少了母亲开出的药单，他寄希望于曹亮手中有母亲开出的利多卡因取药单，所以拜托唐明找到曹亮，请他说出当年事情的真相，可是…。庄恕只觉得心灰意冷，他打开门走了出去，他真的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

　　庄恕不想让同事看到自己的疲惫，便沿着一条平时没什么人走的通道离开，他从小就不喜欢医院，特别是在夜晚，寂静昏暗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走廊的两端是看不到光的黑暗，而旁边则是隐藏着悲伤痛苦的病房。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胃部蔓延开来，“啊…”庄恕痛的站不住，用手压住上腹靠着墙壁跌坐在地上。

　　晚上，秦小茹给扬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妥了。扬帆想起秦小茹把一个鼓囊囊的信封递到王杰手里，在他耳边低语“对孩子好点儿，否则让你家破人亡”时，王杰一边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秦小茹，一边忙不迭地打开信封数钱时的德行。“这真是自找的。”扬帆感觉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他走出办公室，顺着一条没人的通道悠哉游哉地转悠着。

　　“庄恕，怎么了？”正走着，扬帆看到庄恕痛苦的蹲坐在地上，赶紧走到他身边查看情况。庄恕只觉得胃里像有一把钝刀在不停的绞着，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整个人蜷缩起来，低着头咬紧牙关，双手随着疼痛的加剧愈发用力的按向胃部，生理性的眼泪和着冷汗砸向地面。“是胃痛吗？听话，别这么用力按着，会伤着自己的。”扬帆见庄恕痛得说不出话来，着急万分，伸手想去拉开他按在上腹的双手。扬帆的动作增加了庄恕的疼痛，他猛然清醒过来，微微睁开眼睛，昏暗的灯光，扬帆的嗓音，周围的一切让他感觉到绝望，他感觉自己被困住了，仁和，往事，扬帆…交织成一张他拼命想摆脱却无能为力的网。这种无力感让他有些愤怒，他猛地推开了扬帆的手。扬帆只觉得庄恕是在和自己置气，站起来训斥：“你疯了吗？因为以前的事情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值得吗？！”庄恕低下头不理他，扬帆气得没有办法，给急诊打了个电话，让陆晨曦带上药到他办公室来。扬帆挂断电话时，发现庄恕的神智已经昏沉了，他气息微弱地低吟“我不要呆在这儿…”,扬帆听了一阵心疼，他抱起庄恕向办公室走去，低声哄着：“好，我们离开这里…”

　　扬帆把庄恕轻轻地放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见他痛得躺不住，就让他半躺半坐地靠在自己怀里，把他的双手强行握在自己手里，以便匆匆赶来的陈绍聪和陆晨曦为他检查治疗。“嗯…”扬帆的动作加剧了庄恕的疼痛，他闭着眼睛在扬帆怀里难耐地挣扎，面色惨白，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出。“没事，没事，已经打过针了，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不疼了…”扬帆紧紧地抱住庄恕，在他耳边轻声安慰。20分钟过去了，庄恕的疼痛逐渐缓和下来，昏睡了过去。扬帆这才松了口气，小心地扶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拧了个热毛巾轻轻擦去他头上的冷汗，见他睡得不安稳，又让陈绍聪给他打了一针安定。

　　陈绍聪见扬帆急得一脑门子的汗，有些担心地问：“扬主任，庄大夫刚才疼的太厉害，您看要不要约个消化内科的专家号做个详细的检查？”“不用，谢谢你，陈大夫，他不喜欢呆在仁和，我带他去第一人民医院看看…”扬帆说着走到沙发前，抱起庄恕要往外走。“你要去哪儿啊？”陆晨曦一看不对劲儿赶紧阻拦，“回家.”扬帆没理她，抱着庄恕继续往外走。“不是，这…扬，扬主任，您可得想清楚，这可不像您卖点儿仪器，收点儿回扣，这…这要是出了事儿可是大事儿…”陆晨曦还没说完就被陈绍聪一把拉开，“干什么？”陆晨曦冲着陈绍聪嚷嚷，“都怨你给庄大夫注射了安定，这跟迷…”没等陆晨曦嘴里的“奸”字说出来，陈绍聪就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们扬主任都42，3了吧，抱着庄大夫走起路来丝毫不费劲，这一看就会功夫，咱们俩怎么可能拦得住。你赶紧回急诊值班，我跟着扬主任回去。”陈绍聪说完，巴巴地跑到扬帆身边跟着，“扬主任，我帮您开车吧。”扬帆听了点点头，陈绍聪从扬帆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跟他一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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